秦代
水井村的张量山则是彻夜未眠,20多个重症的村民都隔离起来挂上了吊瓶输液。张量山和冯里正抬着消毒液,一家家走访幸存的村民家,给他们消毒服药传授防疫知识。
里正家成立里救灾指挥部,一切工作按照他在汶川防疫时的模式开展。
十几筐生石灰也送来了,张量山指挥村民把生石灰加水配制成约20%的石灰乳,涂刷房舍的墙面和地面,不留任何死角。这样既可消毒杀菌,又可覆盖被污染的墙壁,而且还达到了美观的作用。
张量山告诉众人这瘟疫叫霍乱,是可以预防、控制的。被污染的水和食物都可以作为霍乱的媒介;而且污物、手指、床单或其他污染物品在霍乱传播中亦很重要。吕素其实就是接触了易小川的脏衣服而被感染的。因此,提供安全饮用水,做好粪便管理工作,加强饮食卫生管理及卫生教育是预防霍乱的治本措施。
村民们虽然不大听得懂,但看了张量山的示范也明白了八九分。
最后里正恍然大悟到:“我说怎么拉肚子拉的这么厉害呢?原来这病叫‘虎拉烈’。连老虎都拉肚子,何况人哪。”
村民纷纷点头称是,张量山心里好笑却懒得纠正,反正病的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好就行了。
他告诉村民,这瘟疫只能由采取安全供水和改善予以消除。首先要把村口的水井进行消毒填埋处理。再在安全的地方重新开水井。
他把生石灰倒进水井,石灰和水反应产生熟石灰,即氢氧化钙,只有这种离解出的氢氧根离子才具有杀菌作用。然后指挥村民填埋了水井。
他告诉里正:“饮用水源首选井水,水井应修井台、井栏、井盖。而且周围30米内禁止设有厕所及其他可能污染地下水的设施,打水应备有专用的取水桶;其次选没有污染的山泉、小溪和上游水,并划定范围,严禁在此区域内排放粪便、倾倒污水垃圾等;最后,可根据情况选接自来水供水管线、打手压泵小口井等,集中式的饮用水水源取水点必须由专人管护。饮用水要经过澄清、过滤、消毒等处理后方可饮用。”
里正叹道:“公子真是博学,我说我们村没得病的几家怎么都住在山脚下,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他们喝的是干净的山泉啊!”里正见张量山一副书生模样,就尊敬的称呼张公子,好在经过吕素的锻炼,张量山也就不再抗拒了。
里正命人一一记下,又按要求寻找安全的地方开井。
张量山接着说:“光是这样还不够,喝的水一定要烧开,要持续沸腾三分钟。只用煮过的水饮用、刷牙、或烹调食物。”
他还要求所有的村民一律食用煮熟的食物,以避免霍乱弧菌已经污染了食物。
里正鞠躬道:“喏!”
一个村姑说道:“可是现在大家都在用开水,还要护理病人,井又填了,河边实在太远。水不够用啊!”
张量山思考了一下问里正:“请问里正,你说的山泉离这里有多远?水量有多大?能否引过来?”
里正说道:“那泉水倒是足够我们全村的人用,远也不远,只是那泉水和村子间隔着一大片小山丘。恐怕不好引水啊。”
“那就大家幸苦一下,轮流去河边取水,直到水井挖好。里正麻烦您在这里放几口消毒过的缸,大家取来的水都集中放到这里,需要的人再来取水。这里也要专人守着。”
“喏!我马上安排。”
张量山组建了一个简易的防疫委员会,由冯里正负责按他的要求进行防疫工作。
他自己则带着几个村民进行护理救治工作,首先开始调配盐水,给重症的村民使用。他彻夜未眠,护理生病的村民。由于切断的传染源又对症下药,到天亮时大部分病人情况已经开始好转。几个最危重的村民也没了生命危险了。张量山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只是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像吕素那样真正到了生死边缘的病人呢?这对于一场还在爆发阶段的瘟疫来说太不正常了。是不是还有一些危重病人在别处呢?他问了冯里正,里正摇摇头说村里的病人都在这里了,其他的人都死了。
天亮了张量山首先找到正在村里刷石灰乳的里正:“冯里正,在下想请里正大人帮个忙。”
“公子客气了,但讲无妨。”
“我有个…嗯,朋友,”他想起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吕素才好:“是个女孩,一个人住在那河边,想麻烦里正请个大嫂照顾一下。”
“哦,是公子的家眷吧。我让内人这就过去。”
“这个…”张量山准备解释吕素并不是自己的家眷。那里正就打断了他的话:“公子放心,小人的老婆刚从外地省亲回来,没有得病的。”说着就叫出一位大嫂。
“那就麻烦夫人了,在下会支付酬金的。”张量山冲那大嫂施了一礼,
那大嫂连忙回礼。“公子客气了,公子为我们全村治病救人。我要是还收钱那还是人吗。我一定照顾好公子的家人。”
张量山笑笑告诉她木屋的方位,又交待了吕素康复治疗的一些注意事项。那大嫂取了几件衣物就走了。
9月29日疫情已得到控制,水井村没有新发病的人了。
一早里正发现水缸里的水太少了,原来取水的村民每次只能挑2桶水,走回来就只剩一半了,而且道路泥泞多石无法使用牛车,而饮用,消毒、煮衣物和床单,水的消耗量远大于运回来的量。里正忙找张量山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
又是一夜没合眼,但张量山知道没有干净水源的危险性。他看看缸又看看水桶,没办法这秦代的土路坑坑洼洼,挑水走时的确很容易把水泼出来的。怎么办?他摘下竹水壶喝了口水想刺激一下头脑。看着竹水壶一个点子跳出来了!他叫来里正让他带人砍到几颗碗口粗的竹子,把竹子截成半米长的几段,每段除了尾部里面都打通了,在用东西塞住口就成了个大号水壶,把3根竹段捆在一起,加上背带就成了一个可背负式的水箱,一次就可以运3桶水的量,而且水壶口是可封闭的水的损失量也小了很多。竹筒若是绑在牛或马的背上,还可以运的更多。冯里正大喜连忙让村民仿制了许多,在牵上2头牛一下子就运回了足足一天的量。在井打好之前水勉强够用。张量山看见剩下的细一些的竹竿,心头一动让人把竹竿内部打通做成一根根的竹管。
安排好工作后,他喝了碗粟米粥,就远远的看见从镇子的方向走过来几个用布包了脸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些担架似的东西,张量山一打听原来是镇上过来抬死人的队伍,以往每天都要抬2-3个人走的,不过由于张量山他们的努力今天就没有了。他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真正危重的病人都抬到死人屋去等死了。这死人屋里肯怕还有不少像吕素那样能救活的人。他找到里正商量能否派人把死人屋里的可救的人救回村子医治。冯里正虽然愿意救人,但也怕这瘟疫再次席卷水井村。张量山就召集了村里幸存者中德高望重的几个开了个会,大家激烈的讨论后决定还是去吧那些在死人屋等死的人接回来。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
于是张量山让大牛带人清理几间屋子作为病房,女人们则准备开水和干净的衣物。他自己和里正带了几个胆大的年青人去死人屋找活人。
死人屋其实是一片房屋组成的院子,中间的大屋是停尸间,用来放置等死的病人的,旁边的几间小屋则是医官的休息室,和救治病症较轻的病人的。眼下都已经住满了人。
张量山又回到了那医官的面前:“先生我们是水井村的,来接我们的村民回村治疗的。”
那医官一看张量山怒道:“怎么又是你!快滚!这里都是死人了。”
张量山耐心的解释:“大人,水井村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而且也找到了救治的方法,还望大人开恩让我们帮助那些还活着的村民。”
“胡说!这瘟疫是没法治的,在这里都是等死的人。”他不理张量山冲那些空手而回的抬尸人吼道:“怎么空手回来?水井村的人都死光了吗?”
冯里正连忙走过来:“大人,小人是水井村的里正,这位张公子确实能治这种病。所以我们想吧自己的亲人接回去。”
“真的?”那医官有些相信了,他想到既然你能治你就治吧,反正不要我治就行了。
“千真万确。张公子也是位大夫。”村民们一起作证。
“那好,你们就进去吧。你既然是大夫,这里就交给你了。”医官交给张量山一串钥匙立刻就消失了。
于是张量山就接管了这死人屋。他先布置了隔离区,然后给抬病人的村民讲解了注意事项,所有的人都用布包了手脸才进入死人屋。大家先把旁边屋子里的病症较轻的几十个村民接回了村子,然后张量山打开死人屋,忍着尸体和满地秽物的恶臭,又从里面找出7、8个还活着的人。然后才焚化了其他的尸体,他留下2个人用石灰消毒。其他的人都回到水井村开展治疗工作。由于准备充分,药物也十分有效,最后这几十个村民中居然最后只死了3个人,其他的都陆续康复了。
防疫的工作千头万绪,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十分突出。对于这些,张量山并没有退却,而是知难而进,将矛盾和问题一个个予以化解。
一是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教育。开始,不少村民对霍乱疫情存在恐惧心理和听天由命的思想情绪,也有一些存有迷信思想,宁肯相信巫婆神汉,也不愿接受防治。面对这种情况,张量山和里正或宣传教育或威逼利诱,终于让村民们了解了霍乱疫情的严重性,知道了及时防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为防疫工作的顺利开展扫除了思想障碍。
二是大力整治环境卫生。因为环境卫生的好坏,与防疫工作的成效有着直接的关系。为此,张量山除发动村民清扫街道、庭院垃圾、杀灭蚊蝇外,还对菜场、厨房和厕所逐一进行检查,发现问题,立即责令纠正。还不断派人四处巡视,发现赤膊露宿者或随意丢扔垃圾者,随时予以制止。
三是劝说村民,把已经死去的亲人的重新尸体火化安葬。埋葬尸体和秽物的地方都用石灰消毒。
最关键的是水源不足的问题,张量山利用那些竹管和一些竹架,巧妙的铺设了两条竹水管。一条是白水河的上游取水点到水井村,另一条则是从山腰的泉眼架空过那小山丘到水井村的空中水管。有了这2条水管,水源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干净的水源配合药物加上石灰消毒,经过张量山培训的护理人员,几十个村民都没有了生命的危险,进入康复期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