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早上,张量山走进房间摸摸女孩的脉搏和额头烧已经退了,不过又腹泻了,张量山给女孩拔了针头。抱她入木桶清洁身体,这次张量山注意到那女孩虽然还是紧闭双眼,但睫毛却微微颤动,似有泪花涌出,张量山想到:‘她想必是已经醒了,只是女孩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张量山脸也红了,默默的擦干女孩的身体,套上T恤和亵裤,放回收拾好的床上,盖上晒干的薄毯,将脏衣服和脏毯子拿出去泡在木桶里加上消毒粉准备清洁,张量山洗了手摘下吊瓶回到厅房准备重新调一瓶盐水。
那女孩果然醒了,发觉男人在给自己洗澡更衣时,又羞又愤只能装作昏迷。待听得男人走远后,便睁开眼睛果然那男人已经不在房中,手背微疼一看上还贴着一种白色的长条。低头发觉自己穿的是一件胳膊漏在外面的古怪衣物,女孩泪如泉涌心想自己以后如何见人。看见还插在墙上的伞兵刀,银牙一咬伸手拔下,双手拿住刀柄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心想罢了父亲、母亲、姐姐、相公,来生再见了!一闭眼使劲将刀向自己的喉咙捅下。
女孩发力后闭眼等着痛苦的来临,却发现一点都不疼,刀更本就没刺下来,她睁眼一看,一只手正牢牢的抓在刀刃上。那男人就站在床前,右手领着那怪怪的瓶子和导管,左手抓在伞兵刀的刀刃上。女孩把心一横双手继续使劲刀却还是纹丝未动,却有一滴热热的东西滴到她的脖颈上,是他的血!刀划破了他的手,他却没松,女孩一惊,手里的刀被男人夺了去。这下我完了,弄伤了他的手,他肯定会更加的羞辱我。男人却没有碰她只是把刀插回墙上,又把瓶子挂上。原来张量山刚配好药水,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女孩醒了忙过来看,不料看到女孩正欲自尽,急忙窜上去抓住了伞兵刀,又不想被女孩划破了左手掌。
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病了几天又失了发簪,女孩还未梳发,清汤挂面,秀发披肩和现代女子的披肩发极为相式,裹着毯子蜷成一团,白皙的双手还护在胸前,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泪痕斑斑。‘MD,一定是把我当色狼了’。张量山又好气又好笑。张量山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你醒了。”又摆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作为特种兵张量山接受过战场救护和心理疏导训练。张量山微笑着看着惊恐的女孩,左手捏拳止血右手从床头上拿过一个急救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酒精棉球包用牙咬着撕开,女孩把脸埋进毯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男人微笑把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按在伤口上,接着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好像凝固了,男人抽着气还是努力挤着笑容给她看,只是那笑容变得异常滑稽。‘看那表情,一定很痛的’女孩想,她开始觉得男人好像没什么恶意。张量山看看伤口并不大也不深,伞兵刀很锋利,幸亏女孩病后无力,否则这支左手可麻烦了。他撒上止血和防感染的药粉,又冲女孩笑了笑。用绷带紧紧缠上几圈,用牙将绷带撕断,再把绷带撕开准备用牙和右手来系紧,突然2只白白的小手伸到眼前,女孩从毯子里伸出手,看着张量山没有说话,张量山把左手递过去,女孩把用手绷带系好,又钻回毯子里只露出眼睛。
“谢谢!”张量山看看裹好的左手微笑着冲女孩道谢。
谢什么?谢我把他手伤了吗?女孩有些纳闷,不禁打量着眼前男人,只觉得这个男人五官端正秀气挺俊美的,下巴光溜溜的没有胡须,皮肤白白的像个读书的公子,头发怪怪的很短很整齐,身上穿的和自己身上这件怪衣服一样的短袖五扣衣服,胳膊很结实,裤子是灰色花花绿绿的用一根亮头腰带系在腰间,腰带上挂一些像水囊一样的怪东西。
“把手给我。”张量山冲女孩微笑着说。
他要干什么,要砍了我的手吗?女孩缩的更紧了,眼中满是恐惧。
“你刚恢复,脱水还很重,要继续输液。”张量山伸出左手。女孩听不懂,但看看绷带下微微渗出血痕的那只手,又看看男人的眼睛,颤抖着伸出右手,放到男人的左手上,左手依旧紧紧抓住毯子。心想:我弄伤了你的手,你要报复,我也没办法’。
张量山笑了笑“别紧张,有点疼的。”他从医疗包里取出橡皮管扎住女孩的手臂,等血管鼓出后将针头扎进血管用胶布粘好,女孩微微感到刺痛,心想果然是要折磨我,接着就感到一股清流注入手臂内,凉凉的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张量山调好回血和滴速。松开橡皮管把女孩的手放在她身边。柔声说:“别乱动,你最好躺下。”张量山扶着女孩躺下。
“你干嘛想不开?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听了这话那女孩一肚子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哇!”的一声眼泪就向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出来。
“呵呵,会哭就好了,我还以为你烧傻了呢。”张量山知道人情绪发泄出来就一般没事了。
“呜呜,我不想活了。”女孩哭着声音细细的很柔美。
“怎么了美女,要知道我救你可真不容易啊。”张量山一脸无奈,心说为了你我连家都回不去了,还不知道我在哪呢。这代价可大发了。
“孟子云男女授受不亲,可你…你…呜呜。”
“孟子?兽兽?哦。”张量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小妹妹太可爱了,回想来这之前国内沸沸扬扬的“兽兽门”可真是天壤之别啊。不过呢,还是得想法安抚一下这个小萝莉。张量山马上想好了忽悠的托词。
“咳咳,我说美…那个,嗯小妹妹啊,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解释啊,其实我是个医生,就是大夫、看病的。明白吗?孔子不是也见过南子呢,何况我是医生是给你治病。”张量山生怕女孩听不懂医生的含义。
“那医生,医生也不能…”
张量山一板一眼的说:“你生病了,身上的秽物必须要清洁。小姑娘你放心,对我来说你就是个病人。”
女孩止住了哭,先点头后摇头:“你骗我,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医生。”
“嘿,年轻怎么了我医术高明啊,这不还治好了你吗。”
听到这话,又想到他刚才给包扎伤口,和输液,女孩到信了几分。“那你的药箱呢?”
“药箱在外面,你看这是我医疗包。”女孩看不懂医疗包上的符号和里面的东西,却多信了几分。张量山看她皱着眉头看医疗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你别乱动啊,我有证明的,马上拿给你看。”正准备出去,却发现那女孩撇了一眼墙上的伞兵刀,心叫不好,连忙回身跳上木床,刚好和女孩眼对眼的盯着,两人都没说话又同时看了一眼伞兵刀。张量山想的是这女孩不信自己又要做傻事,女孩想的却是这医生怎么会有如此锋利的匕首。
张量山伸手拔下伞兵刀,女孩一阵紧张,他要干什么?却见张量山只是将刀钉高了一尺。
张量山把刀插到女孩伸手够不到的地方,然后用伸出手指向女孩虚点了一下:“相信我啊,别乱来。”见女孩在毯子下点点头。张量山回到厅房里搬了个医疗箱进来。
女孩没见过医疗箱,好奇的打量。张量山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筱芳的白大褂穿上,再把药品和器械一件件的给女孩看:“你看啊,这是外伤用的、这是消毒的药、这是消炎的药、这是注射器、这是手术刀、这是敷料、这是口罩帽子…还有这个,”张量山翻出来一个证件,一看是吕筱芳的医官证:“这是我,呃朋友的医生证明,这红色的十字就是医生的标记。啊,你摇头,哦,这标记是我们那儿的。”女孩看看那筱芳的证件上面的照片,心想这画画的真好上面的文字和符号都不认识。“这是我的证件。”张量山出示他的军官证,女孩看见那画上的人真的和眼前的男人一模一样,张量山翻到最后上面有很多国的文字“你看这上面说了我有医生资格的。”女孩仔细看着这些文字,有的面熟却还是不认识。终于看到楷体的‘醫療’字。她指着这个词点了点头。张量山一看原来是繁体写的‘接受过医疗培训字样’。心想原来她认识繁体字啊,可不能多看了,连忙收好证件免得露馅。又摸出自己家传的针灸包,打开给女孩看,女孩见过针灸,连忙点头。
“你信了吧。我真不是流氓啊。”看那女孩红着脸点头,张量山才收好装备,又兑了碗温开水取了些胃肠药,坐到女孩身边。
“吃药吧。”
女孩看了一眼大碗:“公子,我喝不了那么多酒的。”她有先入为主的观点。
张量山诧异道:“什么酒?这是水,温开水。”
“治这个病不是只能喝酒,不能喝水的吗?”
“谁说的?”
“给我家相公治病的大夫说,不能喝水只能喝酒洗净肠胃,再吃药的。”
女孩说话很轻,张量山忙着减药片的剂量,没注意到相公一词:“哦?这个大夫说的到有些道理。”
张量山扶起女孩:“温开水是没关系的,把这些药吃了。”喂女孩吃了几颗止泻消炎的药。又喂女孩喝了一大碗温开水,“能喝水就快好了。”
女孩吃药的时候看到张量山的左手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一大块,不仅感动的泪光盈盈。
“那大夫还说这病是通过人的秽物传播的要深埋的。”
“这大夫到还真说对了。不过这屋后的秽物到没埋啊。还是我处理的。”
女孩脸又红了:“我以前不知道,知道了又没力气处理了,公子替我洁体要小心传染。”
张量山笑了:“我不会有事的,多亏你在河边,就告诉我你得了瘟疫,我才查出来你得的是霍乱。对症下药才治好你。”
“霍乱?”
“对,你没听过。那也没什么。”
吃完药张量山扶女孩躺下。
“这儿就是你家吗?你刚才说没处理那些秽物。”
“不是,以前时候临时住的。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就没人了。”
“哦,对了,你得病时喝的水是从那里打来的。”
“从前面的河里。”
“那不会啊,流水应该是没事的。”张量山思索到。
“大夫说我是被我家相公传染的。”
“相公?你多大啊就结婚了?”张量山看着眼前的小萝莉。
女孩脸红了小声说:“小女子今年已经16了。”
张量山摇摇头:“才16,还是个高中萝莉嘛!”开始给自己的左手换药,这次就没好意思让这个已婚的萝莉动手了。女孩也不懂什么是高中,什么是萝莉,见他换药本想帮忙,却见张量山侧坐着刚好挡住自己的左手,知道他不想自己帮忙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张量山系好手转身对着那已婚萝莉,却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嗯,这位小姐,嗯,能告诉我芳名吗?”好像电视里古人是这么说的吧,要不就是喊‘小娘子’这话可叫他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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