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副见鬼的模样,惊恐的看着桌上的食物。
“我们。。。叫外卖吧?”
郑成贤点点头,慎重的好像某位老人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儿时那么庄严肃穆。
打完外卖电话,他们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互相对视了一眼。
“对不起欧巴,我。。。。”
宝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郑成贤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语气轻松的安慰道:
“别傻了,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说到这拍拍胸口,曲起手臂摆出健美先生的造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宝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没关系的,刚开始做饭时是这样,以后多做几次就好啦。”郑成贤坐到她身边,搂住她轻声安慰道:“虽说你做的饭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很提神的,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宝蓝噗呲一乐,笑出了声儿,沮丧的情绪好了不少。
郑成贤也忍不住笑了。
。。
这一晚俩人并没有做什么快乐的的事,宝蓝以他太累为由,拒绝了欢好的要求,就那么相拥着聊天。聊以前上学时的趣事,聊最近发生的一切,聊对未来的憧憬。
聊的月朗星稀,嘈杂褪尽,一切逐渐归于沉静。
而在另一边,朴俊亨却无法入睡,一想到白天的事情,他就如万蚁噬心般的难受。沮丧、嫉妒、愤怒、无地自容等等负面的情绪像巨石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郑成贤那看似友善却蕴含讥讽的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匕首,戳的他体无完肤。将他以往的骄傲切的粉碎,令他感到无比的难堪。仿佛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然后一堆人嘲笑着对自己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杀了郑成贤,再杀了李允汐,然后杀了所有令自己难堪的路人。
一贯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在李允汐面前低头的事情就像是一根毒刺,不光扎的他疼痛难忍,还有一种名曰狂躁的毒素扩散至全身。
“少爷,老爷回来了,叫你下去。”
下人的通报声唤醒沉浸在愤怒中的朴俊亨,他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裹着睡袍就下了楼。远远看到朴熺太坐在沙发上,左手揉着额头似乎很疲惫。可随着走近,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跟脂粉味,朴俊亨不禁皱了皱眉。
“爸,你叫我?”
朴熺太头也没抬,伸手一指对面:“你坐下。”
先是招呼人沏了杯茶,然后才在沙发坐定,略有些担忧的看着父亲:“你岁数大了,酒还是少喝一点好。”
“你以为我愿意吗”朴熺太揉着脑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别看我名头好像很响,实际上没有多少实权。不跟那些真正实权派搞好关系,凭什么维持这一大家子?”
透过朴熺太的领口,朴俊亨很清晰的看到在他脖子处的一个口红印迹,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示,依然保持一副关心的模样。
“可是能少喝还是少喝一点,不行就让人代劳呗,毕竟你的年龄在这摆着呢。”朴俊亨假意抱怨的说道。
“要不。。”
眼睛一转,小心的观察着父亲的表情:“以后再有这些事,你叫上我。别的不行,替您挡几杯酒还是可以的。”
朴熺太顿住片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无其事的问:“最近你的工作怎么样?还有没有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
“自从您警告我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跟他们来往了。”朴俊亨心虚的回答:“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除了前段时间走掉的艺人,其他的发展一切正常。”
朴熺太点点头不置可否:“虽然我不了解娱乐圈,但有人来就有人走,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叫IU的走了也好,省得你整天五迷三道的,玩什么养成游戏。”
朴俊亨心里狂汗,父亲的话可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现在那边已经没什么让你留恋的了,你有什么打算?”朴熺太微微皱了下眉,涨疼的脑袋令他有些恼火。
朴俊亨心中一喜,急忙说道:“一直以来这个家都对我很好,大妈小妈当我亲生儿子一样,妹妹们也视我为亲大哥。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希望能做点什么以报答她们的厚爱。”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朴熺太点了点头:
“记得,什么功名利禄都没有家人重要。就算你拥有金山银山但无人分享你的喜悦,也不过是一堆没用的铁疙瘩。”
“这个我明白,爸!”
“明天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然后就回来吧。也该带你去见见人了。”
“这么快?”
朴俊亨窃喜的同时也有点惊讶。
“我知道你不肯回来是为了那个叫IU的小姑娘,现在人家已经投进郑成贤怀抱,Loen估计你也不想待下去了。白天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你明天直接交接就行。”朴熺太轻描淡写的解答着儿子的疑惑。
“谢谢爸,我一定好好做事。”
朴俊亨狂喜,有权有势的老子这么看重自己,换了谁都会开心。
别看他整天结识的都是各种二代,但在老一辈的眼里他们这些人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孩子,只有极少数天资聪颖的才会被长辈带着出来进去。
比如金成俊。
而一旦开始跟着长辈走动,代表那些手握重权的大佬开始正眼瞧你。这跟以前比起来无疑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朴俊亨畏惧金成俊,不光是因为其手段高超,还因为他在逐渐向权力核心靠拢,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而自己还只是个依靠家长的‘孩子’。
“嗯!一旦带你出去就不能再把自己当孩子,我希望你成熟一点,不要给我丢脸。”朴熺太绷起老脸郑重的警告:
“以前你胡闹,人家会当你是孩子不跟你计较。但从今往后,别人会当你是平等的战友、对手来看待,其中的差距不用我多说。”
“我明白!”
朴俊亨点头如捣蒜,只要带自己进那个圈子,现在说什么他都答应。只有进去才具备力量,才能除掉想除掉的对手,捧想捧的人。
白天的事情令他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跟无力,或许他可以玩弄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一旦遇到有身份地位的对手,他能做的非常有限,就像是小孩子偷偷刮花大人的车那样可笑。
莫名的他又想起郑成贤,那对平静中带着嘲笑的眼睛,只是回想就刺的他浑身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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