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刺史府。
李儒正伏在案上为自家主公处理着政务,门外却有一人匆匆跑了进来,望着李儒开口道:“姐夫,姐夫。”
“怎么了?看你急匆匆的模样。”李儒望着来人,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
来的是董璜,其人乃是董卓长兄董擢的儿子。董卓只有一个兄长,而这个兄长对他也非常疼爱,可惜死的早,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董璜。董卓对董璜非常溺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对他更是百般栽培。
而李儒则是娶了董卓的女儿,凭借着翁婿的关系,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是庸才,也成为董氏家族的核心成员。
从血缘关系来说,董璜与董卓自然比李儒来得亲,但相比起李儒,董璜却觉得董卓似乎要更信任对方一些,无论什么事情,董卓都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女婿,大小事务也都放心的交予李儒处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连董璜见了他也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喊得分外亲热。
“姐夫,叔父可在府中?府外有一宫中内侍自称有圣上密旨,要见叔父。”董璜扭头望了眼门外,轻声说道。
“密旨?”李儒闻言先是一怔,俄而开口道,“你叔父正在后院休憩,我去请他出来,你先将那人带到此处好生款待。”
“好。”董璜点点头,转身离去。李儒则是快步走到后院中,推开门,屋中的软榻上一个体魄魁梧,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李儒的视线当中。这大汉年纪大约有四十上下,一脸的络腮胡子,脸庞黝黑,全身上下带着一股风尘之气,正是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
“是文优啊,有何事啊?”董卓听到李儒的脚步声,坐直了身子开口道。
“主公,府外有人求见。”李儒轻声说道。
“何人啊?”董卓开口道。
“是一宫中内侍,说是有密旨在身,要见主公你。”李儒缓缓道。
“哦,是么?”董卓站起身,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密旨传诏?”
“主公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么?”李儒却是淡淡笑道。
“那好,随我一道去吧。”董卓大手一挥,开口道。
“喏。”李儒一拱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董卓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公公勿怪。”客厅中,董卓见到了来人,拱手说道。
“董大人言重了,奴婢奉命特来宣诏圣上的旨意。”那内侍见到董卓,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边缘由火漆密封,开口说道,“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接旨。”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能当众宣读,董卓恭敬的接过圣旨,并不着急打开来,只是转头望向侄儿董璜,指着内侍开口道:“璜儿,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公公。”
“侄儿明白。”董璜走到内侍身边,一摊手说道,“公公请。”
说罢,董璜便领着内侍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董卓和李儒二人。
董卓缓缓展开那封密旨,只扫了一眼,旋即将密旨递给李儒,笑着开口道:“文优,你来看看。”
李儒接过密旨,摊开来细细观了一遍,亦是微微一笑:“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也,有此密诏,大事可成啊!”
“是啊,先前我还在想日后出师无名,想不到这名分便送到了嘴边。”董卓脸上笑意愈盛,“还是文优你深谋远虑,先前朝廷征召我入朝为官,你劝我不要着急,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幸甚,幸甚!”
董卓说的是年前朝廷曾征召他入朝为少府一职,当时诸人皆以为入朝为官乃是大好事之时,唯有李儒坚决反对,后来董卓听从了李儒的意见,随便寻了个托辞,没有入京。
“我这也为主公您的大业着想,朝廷呈三足鼎立之势,大将军、阉宦、士人各为一派,主公你受召入京,那么便要交出兵权,而一旦离了我凉州士卒,那些人又如何会将主公放在眼中。”李儒轻声说道,“而这河东之地距京师不过数日之遥,一旦洛阳有变故,随时都可以驱驰而入,既是如此,主公你又何必去做那笼中之鸟?”
“嗯。”董卓连连颔首,“那接下来我们又当如何呢?”
“静待良机便是。”李儒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开口说道。
“良机?”董卓微微一怔,“如今朝局稳定,连黄巾贼患也几近平定,天下行将太平,这良机从何而来?”
“天下太平?”李儒摇了摇头,“那人谋划多年,如何会甘愿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趋于平定…”
“你是说玄…”董卓似乎明悟过来,目光看向李儒。
“正是,若是我猜的无差,黄巾之乱只是他的第一步棋,其目的是要透过『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来唤起改朝换代的潮流民心,当此一目的达成,那人若是废汉篡政也就成了顺天应人之举了!”李儒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
“呵呵,主公勿忧,他们必有后手,我们只需要静待他们出手后,再相机而动便是。”李儒笃定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篡政是顺天应人,难道我们不是我们只等做那只黄雀便是。”
“文优此言甚合我意。”董卓闻言抚掌大笑道,“我得文优有如文王得姜尚,何愁大事不成。”
“不过还有一事,或许提前做了更好。”李儒忽然又开口道,俄而伏在董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董卓闻言,不禁抚掌大笑道:“确是好计!只要有这女子在手,就不怕水镜那老儿不交出《古文尚书》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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