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子是不是也可以感慨一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岳风活动了一下筋骨,洒然一笑,不由自己打趣起自己来了。
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的修为没有达到一定程度,造化之祖便决不会打搅自己,岳风便轻吐一口气。
念至于此,他倒是好奇起来,究竟自己的修为到了何等程度,才能入了他的法眼?是御空而行,亦或是陆地神仙?
很可惜,信息的不对等,造成了如今我为鱼肉之境,这原本都是他对整个武侠小世界的巨大优势,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被压制的一方。
哎,果然,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今日我砍你一刀,总有一****也会砍我一刀,这才是所谓的天道。
岳风现下的修为已是开宗立派的宗师,但豁达洒脱,甚至是有些小人物的心境,却仍旧未改,说的好听些是逆境中乐观为人,积极向上,说得不好听一些,则就是阿Q精神,自欺欺人了。
毕竟乐观,岳风总是往好处想的。
就在侵袭到这个世界之后,岳风便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整个世界的武力值不单单只是大张小张,而是胜却天龙,足以媲美破碎虚空的大环境。
数十年前,不世出之奇才传鹰横空出世,在生杀之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但因蒙赤行、思汉飞、八师巴等众多高手被岳风虐得不行,死的死,吓破胆的吓破胆,因而其一生之传奇逊色原剧情不少,最终也并未在万千人眼中,身骑白马破碎虚空而去,而是如令东来那般,自绝于十绝关之中,生死不知。
他人虽生死不知,但关于破碎虚空的传说,还是流传了下来,一个令东来,一个传鹰,已经被认定为三百年来,唯二的破碎虚空之人。
这给献身武道的天下英雄豪杰,提供了一个摆脱肉身桎梏的前进方向。
我们常说,大环境的桎梏、大环境的桎梏,那究竟何为大环境的桎梏?无同等之对手,无法在杀伐之中,获取破碎的经验,这是一个桎梏,但却并非是最关键的。
令东来名震天下,无人是其对手,即便是蒙赤行、八师巴、厉工等人,都被他甩开了八条街,但他仍旧自绝于十绝关,最终得以破碎虚空。
由此可见,超越世人的眼界卓识,知晓破碎虚空的奥义,这才是唯一的桎梏。
不论金氏,亦或是古氏武侠,全然没有破碎虚空的概念,连前进的目标都没有,又何来破碎之说?
不过,古黄两位大侠笔下的豪侠,格局明显不如黄氏武侠,受家国天下,亦或是个人情感所累,即便知晓了破碎虚空,最终得以奠定大道之基,证得道果金身佛陀的,数量上也根本无法与黄氏相比。
很好。
单单只是一个倚天世界,对岳风现今的修为来说,未免太没有挑战了些,这个世界越强大,他便越是开心,唯有如此,他才可最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以期破碎虚空。
思索之中,岳风漫步而走,此时昆仑境内许多地方正是大雪弥漫,景色极为壮阔,他便一边欣赏奇景,一边恢复大战上官金虹、荆无命遗留下的内伤。
与此同时,他还细细思考,自己在这个世界究竟要做些什么。
纵马江湖道,此生任逍遥,这定然便是根本。
当今实乃千年之乱世,亦或是说是汉人的乱世,其混乱程度,也唯有五胡乱华可堪比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然是自己种下的因,那便没有可能置之不理。
当然,像神雕破碎世界那种挽狂澜于不倒,抛头颅洒热血还是算了,那种事只要有一次就可以了,再来第二次,实在没有多少意思。
乾坤大挪移不错,能拿到手肯定要拿到。
依岳风现下的修为,区区一部秘籍,即便是这个世界的神级秘籍,也已经对他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对比,将其与移花接玉融合,自创一门借力打力的绝世神功,这个点子不错。
道心种魔**也不错,天魔策中唯一能够破碎虚空的秘法,自然不容错过。神雕世界太忙,没有搞定,现在时间充裕,自是不消多说。
现在的庞斑应该也已经成长到足以与自己匹敌的程度了吧?
再有便是那位开天辟地,足以与达摩并肩,堪称是陆地神仙的三丰道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不跟这当世第一人交交手,委实是说不过去。
念至于此,岳风不由回忆起神雕世界的旧事。
那时他心血来潮,想要寻一寻少年张三丰,哦,那个时候,他并不叫张三丰,而叫张君宝,但因缘巧合,最终错过,说来也是一段缘分。
缘分这回事当真是上天注定,岳风心思念想的是大张,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他竟会先遇到小张。
他在昆仑境内漫走,此处已属偏僻之地,按理说,蒙人不该在此处为祸才是,但真实情况是,即便是这偏僻之地,蒙人的灾祸仍旧在。
他随处而走,但有蒙人军队,遇见汉人,往往是无恶不作,轻则****,重则杀戮,稍有反抗,甚或是一个眼神,往往便引来疯狂的杀戮,而无论是汉人,亦或是蒙人,全都习以为常,前者麻木,后者癫狂。
岳风但有所见,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短短数日,死在他手上的蒙人,已不下百人。
这日正午,他走到一个破败的村落。
村落原本极大,但现在已空出许多,四下萧瑟凄凉,原因自是不必多说,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也在这时,忽然听到几句对白,便不由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说自己叫曾阿牛。
岳风便不由笑了出来。
巧了,方才来到这个世界,正准备给自己取个别名,恰好也叫曾阿牛,反正都是马甲,那便大哥莫笑话二哥,既有同名之缘,不见上一见是说不过去的。
这两人,正是蛛儿和摔断了腿的张无忌。
岳风身形闪动一下,在雪地里掠过,径直往两人藏身的草垛闪去,待靠近三丈,蛛儿尚未发觉,张无忌已神色一变,望向岳风,喝道:“谁?!”
他只知道自己九阳神功接近大成,却根本无任何眼界,对自己也没有半点清晰认识,只是感觉到有人靠近,本能喝问一声,岳风便轻赞了一声,他便直言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岳风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
随后,岳风、张无忌便寒暄了起来,几句话便拉近了距离。
蛛儿不似张无忌那般天真浪漫,虽然岳风打扮俊朗,风度翩翩,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蛛儿并非颜控,仍旧警惕瞧着岳风,时刻预防他发难。
反观岳风、张无忌这边,岳风是风度翩翩,言语中书香气十足,眼界阅历远非当世任何一人可比,张无忌被他的风度所吸引,没多久便已折服,颇有一种志同道合之感。
正在这时,雪地里传来“啊啊啊”的惊呼声,紧跟着三条恶犬狂吠追赶而来,却是三条恶犬追赶一个中年农夫,那农夫手捂胸膛,鲜血潺潺而下,跑得也跌跌撞撞,没几步便要跌倒。
“救命!救命啊!”
那农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这边狂奔而来,就快要赶到的时候,忽然跌了一跤,张无忌大叫道:“岳兄,你能否救他一救,把恶犬赶跑?”
岳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用的。”
蛛儿哼了一声,不悦地瞪了张无忌一眼,冷冷的道:“你求他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穷酸数声,不是没有用,而是他救不得!”
先前她一直不曾发话,默默观察中,已经在心中对岳风有了主观的定位,只认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该去考状元,而不是混江湖。
尤其是听到他自说读了不少书,要出来在江湖上见识见识,更是嗤笑连连,而现在见他见死不救,更认定他要么是贪生怕死,要么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岳风淡淡一笑,也不反驳,令蛛儿更确信自己的推测无疑。
蛛儿冷冷哼了一声,身形一闪,便已闪出了猪棚,那三条恶犬极其凶悍,见来人陌生,便耷拉着猩红的舌头,舍弃了地上的农夫,朝蛛儿直扑而上。
“该死的畜生!定然又是朱九真那丫头放出来的!”
蛛儿满脸的厌恶,手腕抖了一下,千蛛万毒手施展出来,只在那三条恶犬头上划过,一阵碧绿幽深的烟雾蓦地生出,那三条恶犬呜呜叫了三声,便口吐白沫,中毒而死。
“喂,你怎么了?”
“我……我……我不成了!”
“那可未必,我问你伤在什么地方?那三条恶犬又为何要来追你?”
“我…………胸口,肚子上……给恶狗咬破肚子,拉出了肠子。我……夜里出来赶野猪,别……别让踩坏了庄稼,见到朱家大小姐和……和一位公子爷在树下说话,我不合走进去瞧瞧……我……啊哟!”
那农夫大叫一声,再也没声息了。
蛛儿面上并没有多少难受,只恶狠狠的道:“可恶,肯定是朱九真那个贱人三更半夜去跟卫壁私会,让这乡农撞见了,朱九真便放恶犬咬死了他,那个狠毒的贱人!!”
方才喝骂罢,蛛儿面色忽然一变,望着那农夫低骂道:“你这人死就死了,干嘛还将那贱人带过来?不对,她居然还带了帮手来!”
咒骂间,蛛儿赶忙闪回了猪棚,来到张无忌身边,凶巴巴的道:“曾阿牛,你藏好了!我告诉你,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出来!”
张无忌欲言又止,可不待他说话,蛛儿已经不由分说地拿稻草罩在他身上,将他完全盖住。
做完这,她又凶巴巴瞧着岳风,道:“他们是来找本姑娘麻烦的,跟你这穷书生没有关系,他们不会为难你,你赶紧逃命去,记住了,以后老老实实读书,不要再随便出来了!”
岳风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姑娘关心。”
蛛儿眉头皱起,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本姑娘撕烂你的嘴!谁关心你的,本姑娘只是不想再闻到血腥味,尤其是你们这些穷酸书生的,赶紧从那儿滚吧!”
说话间,蛛儿伸手朝另一侧的狗洞一指。
岳风摇头,认真道:“那是狗洞。”
蛛儿怒道:“狗洞怎么了?你这酸书生,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自尊重要,你不要命啦!”
岳风仍旧如常,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尊严故,两者皆可抛。”
“你!”
这一下蛛儿委实是被气得不轻,差点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翻了一个白眼,骂道:“你想死就死好了,给本姑娘待在这儿,没有本姑娘的命令,绝对不能出来!”
说罢,根本懒得再跟岳风废话,她已再度闪出了猪棚。
也正在这时,有个清脆如黄莺的声音突然叫道:“咦?怎么威武大将军、平西大将军、无畏大将军全都死了!好呀,又是你这丑丫头干的好事,本姑娘正在到处寻你,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
说话之人,正是朱九真,与他并排而骑的,则是她表哥卫壁。
卫壁身旁,也是一个妙龄女人,她名叫武青婴,乃是武三通、武修文之后,而朱九真则是朱子柳之后,武三通、朱子柳同为南帝一灯大师麾下,两人都曾参与了襄阳会战,而后在昆仑山建立了朱武连环庄,但这两人的后代却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斯文败类,所作所为,皆为人所不耻,适才驱逐恶犬咬死农夫便是这两家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真正做到了视人命如草芥。
昆仑山境内,势力最大的,自然便是明教,总部光明顶便在昆山之上,再其次则是六大派中的昆仑派,排名第三的便要属朱武连环庄。
武青婴身旁的一匹黑色骏马上,正是其父武烈,而武烈身旁则是一对穿着奢华的中年夫妇,排场不小,气场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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