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想不到,说过叫开勾机的司机不要动到张嫂家的荔枝树的。
“那可是个母老虎!”
安九在开工前,告诫司机说。
司机不置可否的嘴角扯了扯。
“你可要注意了。”
安九扯着正要爬上驾驶室的司机。
“好,好!我会注意的。”司机一脚踏在踏板上,一手攀着扶手,有点烦的转头看了看安九,说。
低矮的小铺,盖顶的荔枝树。
你让高大的勾机怎么回避?
开工不久,安九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咔嚓!
机臂一挥,那杈让安九提心吊胆的荔枝树杈,就被勾机臂挂了。
那可是安九想了又想,也不敢下手的。
宋碧玉倒是在安九耳边作了几次策动。
安九还是不敢呀!
他不是怕张嫂,而是怕韦天啊!
“那小子在村里的时候,可是狠出了名的。我不想惹他。”安九对宋碧玉说。
“切!我回来你这里多久了?”宋碧玉嘴一撅,说。
“那有什么关系?”
“我回你这里算算也有快十年了吧?——从没听说过他!你怎么一提起这个人,你就两腿打哆嗦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哩!……我劝你,你也别去惹他!”
“去!我惹他干吗?“
“我是说他的那棵荔枝树。”
“又是荔枝树,荔枝树!”
“不是它,还有谁?”
“转天,我想办法弄死它!”
可宋碧玉还想不出办法,安九就开工了。
而且,安九一开工,就动了张嫂的树。
树虽然不是安九动的。
可没他叫勾机开工,勾机就碰不到树了啊!
张嫂本来一直冷眼的站在一旁的。
勾机一碰到她的树,她就不干了。
“停下,停下!”
她叫着跑到勾机的机臂下,一边挥着手,一边作着下蹲的姿势,在地上四处的抓着石块和泥土,向着开勾机的司机作势要扔出去的样子。
在张嫂的嘶叫下,勾机喘息着停止了工作。
张嫂叫着跑到才从树上给撕下来的荔枝树杈旁。
“怎么啦?”司机从驾驶室上探出头。
“你怎么干的,我早就对你说了的!”安九一看到勾到张嫂家的荔枝树,也忙忙的跑到勾机跟前,对司机喊话。
“不就一支树杈嘛!”
“树杈?”安九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
二人正说着,啪的一下,一块泥巴飞了过来,砸在司机的面上。
司机是年轻小伙,年轻气盛哩。
他挨了一记泥巴,当下就受不了。他也顾不得抹去面上的泥巴,就蹭的一下从驾驶室上跳了下来。
“说归说,你怎么砸人了!”司机大叫着奔向张嫂。
张嫂手里还拿着一石头哩。
安九一看到就要开干的样子,顿时的慌了手脚。
安九追上司机,一把的把他扯住。
“你想干什么?”安九扯着司机。
“她砸了我啊!”司机暴跳着脚,手往四里下的一划,“也不看我是谁!——我是你乱砸的吗?”
“就砸你!谁叫你勾我家的树。”
在拌嘴上,张嫂当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多年的活寡的生活告诉她,示弱不是她所要的。
“有的事,不是你怕就能解决得了的。”张嫂常把这话挂在嘴头。
面对司机捋手捋臂的上来,张嫂毫无退却的气色,反而变得更凌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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