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揭晓的奖项一定会让在座的诸位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吃一惊,那么由我来宣布,本届飞天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是.....吕言,让我们恭喜他”
站在台上,下方掌声雷动,就像身在演唱会现场,尽管看不清面容,但他却能感觉到在座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俩手几乎打着颤,从前央视名嘴赵中祥手中接过了奖杯。
“这时候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说?”
“嗯,很激动,真的很激动,我....我...很感谢一直支持爸妈...还有妹妹...”
兰州拉面,在兰州那块叫牛肉面,除了两筷子面、几片萝卜和蒜苗,多多少少的还会有几丁牛肉,打小到大,吕言吃牛肉面有个习惯,一碗面端到跟前,首先不是先把辣椒油搅合匀了,而是将放在上面的牛肉挑着吃了,省得最后扒拉了半天还捞不着。
看剧本他也依着这个顺序,吃着张雯雯带来的盖饭,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是几个本子里他最属意的,皇帝的角色历来既是最容易塑造也是最难演绎的,其中的难度最终还是要取决于片子本身的定位,着眼点要是放在儿女感情或者个人恩怨之上,和偶像剧并无大的区别,只不过换身戏服和场景,而卖点若是一板一眼的说历史,考验的就是演员的个人功力了,因为历史本身是枯燥并且极其现实的,演过皇帝的演员数不胜数,真正被观众记得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而今又加上了一个陈保国。
看剧本的时候,他没有考虑要不要接下这部戏,而是在想着如何演好每一个场景,陈道名、唐国強、陈保国都身体力行地证明了演皇帝的角色投产比要高的多。
从史上的记载来看,李世民不是一个好儿子,他从父亲手里夺取了监国的权柄,使得李渊郁郁而终;他不是一个好兄弟,为了谋取皇位,手刃兄弟后又马不停蹄的斩草除根,手段之激烈丝毫不亚于后来的武则天屠戮李唐宗室;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尽管可以归咎于历史原因,但他终究将弟媳杨氏迎纳入后宫;他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子不教,父之过,太子谋反、几个儿子的惨死他责无旁贷;但他是一位好皇帝,继位之后,对内励精图治,大治天下,虚心纳谏,劝课农桑,百姓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贞观盛世,对外开疆拓土,攻灭******与薛延陀,征服高昌、龟兹、吐谷浑,重创高句丽,设立安西四镇,各民族融洽相处,被各族尊称为天可汗,功绩昭昭,千古传送。
既然是重述正史,以嫡次子的身份继承大统的过程自然是无法绕过的,如何演绎好一代明君而又让观众觉得不失分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剧本应该是经过行家修改过的,其中的台词、情景都和过往的电视剧上有着不小的出入,只是这么一来,就显得更加的枯燥。
人毕竟不是机器,过往的将近一个月里,为了拍好,他****太多演员不该操的心,出了太多演员不应出的力,尽管脑子想着要把剧本看完,但身体上已经不听使唤。
“吕言,吕言”
正在他组织好了语言,准备慷慨激昂的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时,坐在下面的劉涛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他。
而在他紧跟前,劉涛则是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脸上洋溢这笑意,嘴角淌着哈达子渲染了沙发一大块的吕言,他的身上盖了张毯子,大概是张雯雯先前离开时放上去的。
“啊,怎么了,额,不好意思,没留神给睡着了”他睁开了眼,缓缓坐了起来,而在发觉刚刚躺的沙发的一头湿了一块后连忙用手擦着嘴,脸上顷刻之间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毕竟这么大的人了,睡觉流口水,而且还被人逮了个正着,实在太丢人。
“做了什么好梦?”劉涛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先前还吐了对方一身,时候洗下沙发套就完了。
吕言慢慢的调整过来,想着八成这段时间葡萄糖喝多了,嘴上却说道:“哦,有吗?我也忘了。”
他抽空看了几集,尽管多多少少的好留着些白景琦的影子,但能演绎好汉武帝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在里的水准,放在他这个年纪已经难能可贵,但对比之下仍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劉涛嘴角轻撇着,眼里却毫不掩饰微妙的笑意,从吕言刚刚睡着时的神态,她多少能猜到他梦见了好事,只是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却真不是很清楚,而见对方没有说的明说的意思,她也不去追问。
吕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几点了现在?”
“晚间新闻刚过”
“都这么晚啦,我该回去了”吕言说着,站了起来,只是注意到自己脚上的拖鞋,呵呵笑了笑,道:“我之前的行李里还有双鞋子,你给放哪了?”
她朝着杂物间抬了抬下巴,道:“在里边,怎么,还没拍完?”
“完了,今天杀青的,凑巧到这边有点事儿,就过来了”只是开了门,他愣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问道:“你这里面堆的都是什么玩意?”
房间里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箱子,挨着墙的几乎已经到了房顶,跟小山似的,根本就没下脚的空。
“都是粉丝送的,也没时间看,就一股脑的全仍里面了,对了,你的箱子上我写了名字”
“大概的位置呢?”
“这个....那么长时间,我怎么记得清,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翻翻指不定就找到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一大堆事儿呢,你赶紧的,过来帮我找找,这大晚上的,我上哪买鞋去?”
“着急投胎啊,穿拖鞋怎么了,暖和多了,反正我是累坏了,要找你自己找,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明儿个我再给你买一双”
吕言眼瞅着劉涛没半点过来帮忙的意思,又回头看看满屋子的箱子,深深地吐了口气,道:“买就不用了,你把我那双给刷刷就得了,先前刷了一半,还在洗手间,过几天我再来取。”
尽管不大情愿,劉涛还是下了楼,刚才说过要送他,也不好一转眼就反悔,只是上了车,她才突然想起吕言原先的房子已经退了,问道:“你现在住哪?”
“去剧院那边吧,先找个酒店凑合几天”
她瞪了他一眼:“没地方住你还跟我巴拉巴拉半天,先在我这迁就着吧,等过完年再找。”
吕言想了想,凑合几天也不是不行,而且还能省下一趟来回路费,他这次回去准备买套房子,先前是没条件,现在好歹算是混出了点名头,怎么着也得让二老住的更舒服些。
他刚想问问对她有没有影响,毕竟她这两年事业刚有起色,话未出口,就被一阵“咕噜噜”的响声打断了,他也没觉的窘迫,饿了肚子喊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紧接着,又听到噗的一声,嘴里的话又被给堵了回去,先是怔了下,而后变成了想笑而又因为有着顾虑不得不硬憋着的便秘神情,饿肚子的是他,但最后这声绝对和他没半分关系,而看着时机,明显是有着预谋的,只是不巧的是两次声响中间断了片,听起来更显得突兀。
劉涛的动作顿了下,她发动了车子,油门踩的很实,从她流畅自然的动作里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不自然。
她的脑子极快地转动着,以想方设法地立刻找出个能够缓解眼前的尴尬的话题,本来她想着强撑着过去就算了,但吕言的肚子正好给了她一个松懈的时机,只要发动车子,风吹进来,保准什么也察觉不到,只是没预料到前后出现了时间差,可越着急,越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说。
“那个...拍戏是不是特别累?”
吕言看不清她的神态,但猜测的到她现下的状态,不然不会问这么多余的话来,不累他也不至于在别人家一觉睡五六个钟头,提议道:“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好,你一说我倒也有点饿了”她突然笑了,在笑着的同时,又微微松了口气,尽管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出丑,但头一回她归咎于本身的意识不太清醒,现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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