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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来时也暗中计算,便是有几位同门师兄弟助力,合阴素棠、赤城子二人之力,对上绿袍老魔、魏枫娘等人,也未必是其敌手。如今烈火真人愿意亲往对敌,自然可大添胜算。
且掌教祖师先前说有前辈高人出面主持,又命雷起龙亲自送来三元固魄丹,看来所说的前辈高人便是烈火老祖了。
当即司徒平欣然赞同,道:“一切有老祖筹划,定然马到成功了!”
诸的烈火真人劫数一事,满腹担忧,但也不敢当场说破,惹得诸人不快。
烈火老祖之所以亲自出马,一来是想为五台效力,表明心志。二来,他昔日与阴素棠、赤城子有点过节,虽经赵坤元出面化解,毕竟交情泛泛。许飞娘又与阴素棠莫逆,自然烈火老祖想与阴素棠早日化去这点心结。
此外,他与魏枫娘也有些露水情缘,虽然这十多年来已幡然悔悟,与一众妖人断了来往,可如今听说旧情人转投绿袍老魔怀抱,还是禁不住妒火中烧,忍不住动了嗔念,忘了赵坤元当年对他暗中叮嘱,搅合到这场因果纠缠中。
当即,烈火老祖只命玉杆真人留守门户,自领着诸人前去青螺峪魔宫兴师问罪。
尉迟元还算较为谨慎,建议先汇合了阴素棠、赤城子。再兴问罪之师。
烈火老祖晦星临头,满脑子都是要报仇雪耻,哪里听得进去,将手一摆道:
“有这么多人足可成事,魏枫娘功行不过尔尔,绿袍老魔虽是积年修行,魔法甚高,有我牵制,也无可忧虑。怕他何来?”
诸小群起响应,随烈火老祖直奔川西青螺峪。
雷起龙遁光最慢。石生自然也不好疾行。司徒平、尉迟元等也走走停停,落在烈火祖师后面。
老烈火先前得了赵坤元所赠玄门心法,潜心修习十多年,颇有觉悟。新近又因为三元固魄丹的功效。越发元神精湛、玄功通透了。不耐烦几个小辈在后面拖拖拉拉,乃对司徒平道:“老夫先去青螺魔宫拿人,尔等随后赶至便是!”
说罢。也不等司徒平答应,化为一道火光疾行而去。
司徒平无法,劝阻不住,索性放慢脚程,和雷起龙等人一起施施然而行。
烈火祖师当年修习魔功,也有些采战妖法,为魏枫娘美色所惑,成了一段露水姻缘。
其时,魏枫娘正叛出天山派,心忧乃师寒琼仙子广明师太加罪,四处结交异派高手,以为奥援。连烈火祖师在内,毒龙尊者、史南溪、蛮僧布鲁音加、西方野魔雅各达、独角灵官乐三官等人,均成了魏枫娘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妖妇也颇有手段,居然将几个旁门左道的巨擘,玩弄于鼓掌之间,彼此之间居然也不忌恨,反而越发相互勾结,成了便宜的连襟。
后来赵坤元转世,烈火祖师、毒龙尊者等少数几位旁门中的朋友,为其劝导,改邪归正,不再与魏枫娘来往。
妖妇又因为早年间得了一部道书,功法也越发厉害,也不再将这些旧日相好放在眼里。彼此已经十数年断了来往。
自张献忠入蜀,刀兵大作、杀人盈野,魏枫娘静极思动,借机带着手下的八魔搜集生魂,祭练魔宝,结果巧遇绿袍老魔外出寻觅血食。
两下斗在一处,魏枫娘自觉力不能胜,忙施展妖媚邪术,软语求饶。
绿袍老魔素日里并不好色**,不知是否劫数临头,居然为妖妇美色诱惑,当即与之欢好,勾搭在一处。
其余雅各达、蛮僧布鲁音加等人,虽然心中忌恨老魔独霸妖妇,只是不敢和他别苗头,只得忍气吞声。往往等老魔回转百蛮山阴风洞,才能借机尝些妖妇的甜头。
后来魏枫娘因为看中阴素棠的枣花崖洞府,意图霸占,请绿袍老魔助阵,将阴、赤二人赶走。虽因为阴素棠的玄门禁制,未能如愿,到底将他二人驱离。
老魔为讨欢心,答应等得了空闲,发动阴火煞气炼山,毁去禁制,便可如愿。
魏枫娘仗着老魔对其死心塌地,便是对五台派也不放在眼里,骄狂恣意。
前几日,又得了眼线回报,阴、赤二人自五台回转,还请了两个帮手。她忙与绿袍老魔半路拦截,迎头痛击,杀得四人狼狈而逃。
绿袍老魔虽然凶残好色,然也不糊涂,见五台派的胡式、孙福二人为其所伤,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日后必来寻仇。乃与妖妇商量,自己先回百蛮山取来几件厉害的宝物傍身,叫她紧闭青螺魔宫,小心提防。
等老魔走后,魏枫娘哪里耐得住寂寞,将冷落多时的蛮僧布鲁音加、西方野魔雅各达引到魔宫,寻欢作乐。
这一日,三人正在说笑,忽然妖妇心神不宁,她兼修正邪两家的秘法,功力不俗,忙令人取来水晶球,行法卜算。发觉昔日的老相好、烈火老祖满面怒色,前来兴师问罪。
妖妇知道烈火祖师功行并非泛泛,还在自己和蛮僧布鲁音加、西方野魔雅各达之上,除非绿袍老魔出面,别人难以抵挡。
三人忙商议对策,。
西方野魔雅各达怕绿袍一来,自己便再无机会亲近妖妇,乃想想到一人,对妖妇道:
“搬请绿袍老祖来此,虽可无患,只是远隔千里,来往不便。我倒是想到一人,请他出马便可无忧,说不定彼此还能化去干戈,再修旧好呢!”
魏枫娘忙问是何人?
西方野魔雅各达道:“便是咱们的老友、史南溪道友。他既是毒龙尊者师弟,又与烈火祖师情同莫逆,昔日与火星子杨烧并称华山三雄。
后来老烈火为五台妖道诱惑,将昔日一帮朋友悉数得罪,连门下弟子也驱逐殆尽。史南溪与他争辩了几回,也无济于事,索性带着华山门下被逐弟子,另外在川边牟尼沟自立门户。
这些年他忙于修炼,又要支持门户,与我等便少了来往。若是请他出马。一来凭借昔日情面。说动烈火祖师,最好不过,若是无可转圜,有其助力。咱们这几个还怕他老烈火一人吗?”
西方野魔雅各达乃是觉得和史南溪昔日同门。交情匪浅。知道他为人也不似绿袍老魔那样专一吃独食,将他引荐至青螺宫,自己还是有立足之地的。便出了这么个点子。
话说这史南溪也是旁门好手,与烈火祖师乃是挚交,被邀请到华山派作了长老。后来烈火转正,彼此闹翻,话不投机。他便与一众华山昔日弟子,远赴川边安身,想要就近与魏枫娘长相厮守。
只是后来妖妇又勾搭上了绿袍老祖,老魔容不得他人分润,史南溪又与绿袍有怨,不愿雌伏老魔之下,只得暂时舍弃魏枫娘,领着一帮华山余孽,在牟尼沟称王称霸。
魏枫娘也觉得有理,她勾引绿袍不过是图他魔法高强,可以作为靠山,哪有什么真情实意,且老魔样貌丑陋、言语粗鲁,也比不得史南溪等人。听西方野魔雅各达一提,自然应允,乃请雅各达出马去牟尼沟约人。
雅各达眼馋蛮僧布鲁音加独享魏枫娘的时光,不大愿意。妖妇甜言蜜语百般许诺,雅各达无法推辞,只得亲往。
青螺峪离史南溪的牟尼沟倒也不远,旧日里,雅各达回避绿袍老祖,也曾借住过一些时日,自然是熟门熟路,不一刻便到了沟内的一处寨子。
此处原本是个当地头人的私宅,为史南溪等一众妖人施展些幻术骗到手中,暂容华山群凶安身。
雅各达来此也非首次,自然门人俱是认识,往里通传,请其至正堂见面。
史南溪与他也早是沆瀣一气的狐朋狗友,见他亲来,忙问何事?
雅各达将来意一说,史南溪摆手推辞道:“魏枫娘这个贱人,背弃我等,转投绿袍老魔怀抱,我等不是他的对手,忍下这口恶气倒也算了。
如今老烈火上门找她算账,叫她去找老魔出面便是,还来找我这个伤心旧人干什么呢?
况且我与老烈火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多少年的朋友,怎么可以翻脸无情。如今我手下的这帮弟子,也多对他毫无怨言,还奢想着能重回华山师门呢!
叫我去对付他是绝无可能的!”
雅各达为人奸巧,说不上舌绽莲花、才比苏张,那也是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忙笑着劝道:
“话词不达意的,倒教师兄误会。此来说是请师兄出马对抗烈火道友,不如说是为了枫娘,对抗绿袍老魔呢!”
史南溪瞪大双眼,问道:“此话是何用意”
雅各达笑道:“师兄也是知道的,旧时魏枫娘对我等一视同仁,彼此毫无嫌隙,多么的快活。绿袍老魔一来,叫我等无可置喙,枫娘也是有苦难言,几次三番对我暗中哭诉,想请师兄回去主持大局。
只是绿袍老魔防范得紧,小弟功行浅薄,无可奈何。好在这次老烈火被人教唆,前来问罪。他的为人秉性你还不知道吗最是顾念情谊的人,怎么可能对枫娘不利,也非是冲着你我而来,这矛头自然是指向绿袍老魔的了!
只是他为人又好个脸面,吃软不吃硬的。得上话。
师兄你就不同了,道法精深不说,还将他昔日门中弟子管束到一处,规规矩矩。他便是在无情,也难和你翻脸!
到时你我兄弟将他请到魔宫之中,软语告饶,他必原谅我等昔日冒犯。等绿袍老魔自百蛮山回转,便有他为我等出面。合你我诸人之力,共抗老魔,自然大有胜算。
到时得胜,枫娘自然感谢我等帮他去了这么个大患,便是和烈火老祖的旧时交情,又能恢复,彼此再无隔阂,岂不是两全其美?”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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