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支书，这里面的道理我懂，但是这么好的地就这样荒着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隔个几年就是想再回来种地那也已经荒芜了，而且女人不干活就天天凑在一块打麻将玩牌也容易出问题的吧！”赵二愣知道自己的道行浅，想要在这个老支书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很难，但人都是感情动物，只要自己跟他相处好了，一些边角料他总不会藏着掖着的。
“嗯，赵镇长你说的也是在理，说实话，我这个村支部书记当了这么多年也是够了，得，先别说这个事情，你第一次来右水村，我先带你去村里走走看看，晚上也别回去了，咱们喝点，我们这鱼塘里有一种金丝鱼，稀罕的很，可以边吃边谈。”王秀武说完转过身给何明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何明扬帮着说说话将赵二愣留下来。
但是何明扬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和赵二愣接触的时间还不超过两个小时，就算是有心想帮忙也是办不到的，因此将脸转到了另一边，缄口不言。
赵二愣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何况他本来就想要从这些村民的嘴里知道些想要的东西，对于王秀武的殷勤当然欣然接受：“好啊，那我就客随主便，听老书记的，你可不能我一来就撂挑子，那我可是哭都没地哭啊！”
“赵镇长，你等下，我叫我媳妇去村里买几条金丝鱼来下酒。”
王秀武说着进了屋里，留下赵二愣和何明扬坐在院子里喝茶，老支书的小院子很大很宽敞，角落里又是枣树又是葡萄架，一派生机。
“爹，这是谁啊？”屋里的女人见王秀武走进来，小声问道。
“新来的镇长，今晚做点好吃的，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有所为而来，建军还不肯回来？”王秀武沉着脸问道。
“我哪里管得了他，他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女人委屈道。
“这蠢子，不管了，我今晚留这个小镇长在家吃饭，你陪陪他？”
“爹，不是我不听你的，但是张国防的事情弄的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建军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出去的，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怕.”少妇红着脸小声抗议道。
“管那些屁话，她们就是妒嫉，她们就是想这样还不够资格呢，要不是你婆婆和你，我们家能在村里横行这么多年，还有建军那蠢材，这点事情也想不明白，他自己吃喝嫖赌，要不是你，早不知道进里面多少次了，他还敢嫌你？”王秀武脸红脖子粗的低吼道。
“但是张国防的司机何明扬是知道以前的事情的，男人对这种事情不都很介意嘛，要是他说出来，我再去陪，别更坏事了。”少妇担忧的说道，所谓食色为性，不管男女，这都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何况他男人成天在外面掏空身子对着她，她也是有这方面需要的，经过张国防的事情，对自己公公这种安排实际上已经并不排斥了，何况赵二愣又年青精壮，说不想那种事情真是自欺欺人。
“没事，男人要的就是女人的身子，我就不信你这样子他还能嫌弃。”王秀武见媳妇红着脸知道她是抹不开面子，于是改口道：“你想的也对，这样吧，你去问下王朝阳家的愿不愿意，多给点钱就是了，最重要是把这个新来的镇长笼络住，我也看出来，自从张国防死了之后，镇上的人心思都变了，这个新镇长听说之前是给县长当秘书的，前途肯定是很好的，多夸镇长几句，王朝阳过完年不就去外地打工赚钱了，这一去就是一年，我不信她就能熬的住，何况又不是白干，给钱的。”
“爹，王朝阳和周兰才结婚几天，恐怕不行吧？”
“哪有不行的，你以前不也死活不愿意吗？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就这镇长的样子还能亏了她，明白告诉她，要是有了这一段香火情，她沾大便宜了。”
“好吧，我试试。”少妇答应道，毕竟她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她知道女人担心什么，期待什么。
少妇是王秀武的媳妇，名叫周丽，就是右水村的人，本来跟王建军结婚她是很开心的，因为有一个村支书的公爹，哪怕王建军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可是自从混蛋公爹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让她陪张国防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也是她一步想错，步步行差踏错，更可恨的是张国防，做这种事太过明目张胆，搞得现如今村里几乎没人不知道她是张国防的情人，如果张国防不死，当然没事，可现在张国防死了，于是村里面各种流言蜚语。
其实周丽还是知道自爱的，除了张国防之外，她并没有乱来过，王秀武虽然混蛋，用自己儿媳妇保自己的村官，但也没有丧心病狂的将儿媳妇推给其他人，而且他本人在男女方面也还清白，不是什么飞扬嚣张之类的人。
何明扬跟了张国防好几年，自然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角色，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不只是当司机的料却偏偏一直在干司机这个行当的根本原因。
王秀武走出来还故意问了何明扬一句：“小何，你一起去吗？”
何明扬看了一眼赵二愣，并没有得到什么暗示，因此如同以往陪着张国防一样摆手说道：“你们领导谈工作我就不去了，要是走的远了，可以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们。”
赵二愣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能想到这可能是以前张国防做事的方式，并没有深究，而且跟着王秀武去村子里转转是不用开车的，司机何明扬要留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跟着王秀武走在长满杂草的田垄上，赵二愣拽起一把杂草，捏着一手泥道：“老支书，这地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太可惜了。”
“赵镇长，我算看出来，你是真想做事的好干部，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没用啊，男人都出去打工赚钱了，要是留在家里种这么点地，不说税交不上去，就是孩子上学都困难。”
在来之前，刘仲华就说过了，解决小煤矿的问题虽然是重中之重，但也要保证这些在小煤矿里工作的人不会因此受到波及，如果到时候就连这些人也往外走了，那这些村子就真要荒芜人烟了，不要说现在经济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只怕到时候会多出几个贫困村庄。
这一路上，赵二愣的心情是沉重的，特别是看到村子里年轻有力的妇女都聚在一起乐呵呵的打牌打麻将的时候，这份沉重更加添上三分，这已经不能称作是懒惰了，而是习惯成自然了，多么可怕的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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