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感慨个屁,说你呢,小子,把电话给我拿过来,要是刚才你多管闲事报了警,有你好果子吃。”金丝猫声色俱厉的道,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靠了过来。
“孩子,人生路上难免不顺,可是行差踏错就不对了,时光短暂,应该珍惜它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对,要是让人你们父母看到你们这个样子,他们还不得气死?”高药山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哟嗬,这还让我们遇上一卫道士,悲天悯人啊!真是高尚,老头子,我看你还是回家里多教教你儿子孙子才是,可别让他们行差踏错喽,我们都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做些自己爱做的事而已,可没碍着你们什么事。”金丝猫旁边的一个鸡冠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边正说着,前面突然就吵吵嚷嚷起来,原来是酒吧里面有人出来了,但显然这个出现的人并不是他们要找碴的人,所以嘴上闹腾了几句人也就走了,不过赵二愣却从这只言片语之中明白了这些人并不是来打架,而是陪着人来泡妞的,这让他的确大开了眼界,敢情这个泡妞的家伙胆子只是黄豆大,自己不敢单独来,却叫上一大帮哥们,这真是天下一大奇葩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好笑,看到这一群五颜六色的人心里觉得可爱多了,十六七岁的人本应该就是打打闹闹的年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好了,小伙子,你泡你们的妞,我走我们的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没必要把这门都堵住了,我们也是来找人的,行个方便就是大家方便,人多不代表就能成功,这是一个伪命题,想当然的事情绝对成不了,知道吗?”赵二愣语重心长的道。
身前的金丝猫和鸡冠头还想再说,但前面已经有人在说:“人出来了,人出来了,靳子哥,过来,快过来,宫教官出来了。”
赵二愣顺着这些的眼光看去,只见门口走出三个女人,隔的远也看不大清相貌,不过三个人排排向外走,身高相似,穿着时尚,身段窈窕,凹凸有致,应该长的不赖,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些受了影视小说迷惑的叛逆的高中生们下这么大力气。
无论这个狗血的情节是怎样开始的,它的结局其实早已经注定,赵二愣只看到一个冲天红发的高个高中生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一个女人说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这姓宫的女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威力竟然这般大。
“走,我靠,真丢人。”冲天红发高个子看了看混不搭理他的宫教官很有几分洒脱,豪气的说了一句就带着一帮五颜六色的小哥们全闪干净了。
“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高药山看着摩托车的影子感慨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小就可以开摩托在街上晃悠,这一幕真是打破了我对大城市的所有好印象。”赵二愣悻悻的说道。
“进去找秦川吧,别管这些了,这几年我四处漂泊也算是长见识了。”高药山摇头无奈道。
“有时候看到这些大城市的样子,心里又会想发展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看到我们的下一代这样任性妄为吗?”赵二愣摇头道。
“所以古人才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这话是有道理的。”高药山说道。
两人边说着已经到了零点酒吧的门口,之前出来的三个女人并没有走,反而就走在他们两人的前面。
零点酒吧是一个休闲娱乐会所,环境不错,只是在靠里面有个小舞台,有DJ有驻唱,没有什么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扭腰摆臀,坦胸露乳,放的音乐也不算是什么淫词艳曲,应该算的上是一个正经白领们下班之后一处好的休闲之所。
“唱歌的是秦川吗?”赵二愣直达问题,一点也不东张西望,他对于这种环境并不排斥,但也谈不上好感,他个人觉得需要在这种地方消磨时间的人一定都是很无聊的人,他不觉得自己无聊,如果他真的觉得他的人生无聊了,他会选择结束这种无聊,而是找一个地方消磨这种无聊。
“这灯一晃一晃的,看不大清,这声音也不大对,秦川说话细声细气的,没有这样叫的。”高药山也能看到有个唱歌的女人,但他不确定是不是秦川,就像他说的,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跟他印象中温婉柔和的女人实在差的太远。
赵二愣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老一辈的人不习惯这些DJ之类的新音乐总习惯把这些唱歌的人说成‘叫’或者‘吼’,而不是‘唱’,不过,他也没有见过秦川到底是不是他也说不准,于是就带着高药山往小舞台走近了一些,都出来了,当然要帮他偿还心愿,没准这一次回临山之后再也不会来北京。
“我们过去看看,她等下会有几分钟休息的。”赵二愣边说边往唱歌的女人走去。
“有人过去找她了。”高药山越走越近,却发现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酒吧里闪烁的灯光让他也不敢断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温婉善良的秦川。
‘啪’的一个响亮耳光,让酒吧里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事发地点。
“贱人,家也不回,画成这个鬼样子在这里卖唱,你这么喜欢卖是吧?怎么不去不夜城里坐台陪酒?婊子养的!”男人的话特别难听,他打了女人一个耳光就抓着女人的头发,因为话筒是固定好的,本来只是男人小声在女人耳边的话就公诸于众了。
女人‘呜呜’的捂着脸哭起来,男人也是听到他之前的话已经通过话筒传出来,这让他恼羞成怒的一巴掌将话筒拍出老远。
男人拽着女人的捂着脸的胳膊就要走,女人一时不防整个人就倒在地上,男人根本不管,就这么拽着拖着女人往外走。
赵二愣看了看,觉得这事挺奇怪的,怎么酒吧里也没人来制止一下,就连坐着的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制止一下。
“她是秦川吗?”赵二愣对高药山问了一句。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高药山还是不能确定,他没法把那个善良而又温婉的女人与眼前这个‘问题’女人结合到一起。
“那就当报人恩了,我就管这一次闲事,你明天跟我老老实实回临山,行不行?”赵二愣说。
高药山还来不及提反对意见,就见赵二愣一个勾拳把那个嚣张的正专注着拖人的男人打懵了。
就连酒吧里都似乎在这一拳之后变得安静了。
哒哒几声酒吧里的灯亮了,把所有人都暴露了灯光下,赵二愣看了看头顶上亮的发热的吊灯,觉得这个酒吧真是奇葩,同时也知道今天管的这事估计好不了,眼前挨了他一拳的男人正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嘴角,并且阴冷的眼神让人有些渗的慌。
“卓大少,您可千万息怒,今天的这事绝对是一个意外,我都安排好的,就连小川这一次也说绝对会配合您,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个油光粉面,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高瘦男人站在阴冷男人旁边小心翼翼的说。
“有趣,这年头还有英雄救美的侠客,真是有趣,难得的很,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玩,随便怎么玩都行,只要不危及生命,我都乐意奉陪。”阴冷男人笑道,“天天看到的都是点头哈腰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小子,你知道你这一拳头打在谁的脸上吗?”
“欺负女人的男人脸上。”赵二愣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来头肯定少不了,他也不是生活在校园那个纯洁的象牙塔里的学生,这一年来虽然他没真正遇上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红色子弟,但听到的不少,看这男人能嚣张成这个样子而没人管,肯定身份不得了,他只希望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一来他还能蒙混过关,而过了今晚,他明天就已经回到山高水远的临山镇,这里的是非场怎么也波及不到那儿。
“够有种!”卓姓的阴冷男人可能是很久没遇上这样的人,竟然还对赵二愣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赵二愣真的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我不动你,要不然倒让我小看我姓卓的,但是三天之内,你要是还能留下这条胳膊,我就写个服字给你。”
“秦川,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曾经说过,只要有一天有谁敢因为你碰我一下,我就放过你,我卓千成说话算话,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最好从这个城市消失。”
卓千成冷冷的看着赵二愣,就像猎人看到了自己的猎物,这种眼神让赵二愣心里特别不爽,何况从这些话他也看出来这个叫卓千成的人勉强算是说话算话的人,因此他半点也不客气的回瞪着他。
“哈哈哈,我都忘记了这种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感觉了。”卓千成哈哈大笑,笑的特别高兴,像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似的。
但是赵二愣已经看到酒吧里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带着怜悯和婉惜,很显然,这个卓千成的手段让他们几乎认定了,只要赵二愣平安的度过了今晚,接下来的呆在京里的时光好不了。
这让赵二愣心里有些沉重,不知道这个叫卓千成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了不起的人物,但他毕竟是光棍一条,很快就摆正了心态,人死不过头点地,就算被他打断一只胳膊,他觉得他依然还能够活下去,但如果像所有人都麻木不仁的看着心里不爽的事情变得麻木不仁,人活着的乐趣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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