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股微风吹来,带着点潮湿的霉味,里面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像里面照了一下。
嗖,一个东西大约半人多高,被灯光一照,扭头就跑,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愣了愣神间,身后的柳梦琪就当先踏入门中,她也拿着手机将房间照亮了半边,我跟进去后,光芒又大亮,整间屋子几乎看的清清楚楚。
这间房子里面比外面更加陈旧,墙上连墙皮都看不到,露出搭建时的石块,我记得那个时候买砖头盖房子也是一件奢侈无比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是到山上自己拉石头来盖房,这间房子就是那时候盖起来的。
由于房间之中有不明生物,我们不敢大意,靠背而立,仔细打量着四周,都是些老式家具,但并不脏乱,尤其是一个木制的茶几上,还摆着一杯水。
“咳咳”左侧的房间内,忽然有咳嗽声响起,听起来像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老人,我皱了皱眉头,居然还有人在里面?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十分诡异。
跟柳梦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我走过去敲了敲门,轻声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咳..谁..谁啊。”声音苍老虚弱且无力,让我觉得这人可能随时会死去。
“我们是路过的,有些事情想问问老人家,您还好吗?”我脑筋一转,这些话随口就说了出来,里面的人出现的很诡异,所以我并不相信他。
“进来吧。”里面沉静了一会,才传出这三个字。
我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然后微微用力全部推开,将手转过来,用灯光照向里面,这一照之下,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骨瘦如柴半人高的老者,他出现的那么突兀,吓得我手掌一抖,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
“呵呵..咳咳.”老者的瘦弱,比起我在雾都见过的那个不遑多让,尤其是面孔上,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他看到我抖了一下,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没笑两下就开始咳嗽。
想起方才进门时的那一幕,我心里有些眉目,没敢上前,扫了一眼里面,而后问道:“老人家,这里就您自己住吗?病的那么厉害,怎么也没人照顾?”
老头止住咳嗽,狠狠的呼吸了几下,然后颤颤巍巍的转过身,背对着我们说:“你们进来吧,我..不能站太久。”
看着他一步一步向里面行去,我却对此冷笑,心道不能站太久?方才跑的倒是快,想骗我们进去,谁知是何居心。
“老人家,不用了,我们在门口站站就好,外面还有同伴等着我们呢。对了,您可知道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都不见了?”我和善的说着,手已经掏进内兜里,那里还有复盈老道送我的符,也是我的压箱底。
老头豁然转过身,目光一冷,声音嘶哑道:“你说村里的人都不见了?”这时的他也看不出来丝毫病入膏肓的模样,反而可能随时会爆发。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背贴在柳梦琪的玉背上,她仍然没有转身。
“是的,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这个村子的人已经集体失踪了,我们路过这里,发现这一情况,就留了下来,想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老者盯了我半晌,才回过身说:“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管的,不然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这话让我很意外,也不似作假,我心里放松了一些,看来这老头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我重新上前一步,试探道:“您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这里有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我有个朋友是龙虎山的高徒,道行厉害的很,我想他会查清楚这一切。”
“龙虎山?清虚那个牛鼻子还活着吗?”老头止住脚步,淡淡说道。
我听到清虚的那么名字,心里就是一震,清虚老道可是张培山的师叔,之前在南京的鬼蜮里我们曾见过,被假的黑白无常偷袭后,魂魄受损逃之夭夭,听林锋说后来被张培山超度了。如果他认识清虚道长的话,那这个老头的身份,那可是骇人的很。
我压住震惊的心情,说:“前辈,您所说的呃清虚前辈,在数十年前抗战时期就已经过世了,难道您认识他?”
老头久久未语,几分钟后,才叹了口气说:“我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去管世俗间的事,哎,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死了好啊,能够了却今生的一切,不像我,苟延残喘在这个世上。”
听他的华丽有无尽的感慨,对此我难以理解,不过能跟清虚挂上钩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再者说了,他活了那么久,道行到了什么程度都难说,要动手的话,可能我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前辈,既然你是清虚前辈的故友,我也不妨直说,我们是x安局派来这里查失踪案件的,我知道您是高人,方才开门的时候也是您吧?我希望您能帮帮我们,至少也要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公开表态,希望他能跟我们合作。
老头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看清虚的面子上,我在给你们提个醒,这里是妖灵绝地,明白了吗?想活命的就快点走,不然等它出来就晚了。”
“它?恕晚辈愚钝,您老所说的它是谁?”我七分疑惑,三分好奇。
“走吧。”老者不在对我多说,只是挥了挥手,走出了我视线之外。
柳梦琪拉了拉我,示意该走了。我有些不甘心,但又问不出来什么,最后只能说:“敢问前辈大名,能否告知?”
“庸庸碌碌,苟延残喘,想死而不得,我本是道家一脉,你可以叫我求死道人。”老者说罢,就没了声音,我面前的房门,开始徐徐关闭,直到房门彻底关上,我还傻愣着。
出了那间房门,我看了看天空,乌云遮顶,无月无辰,不是个好兆头,林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跟求死道人说过话后,我有一种想冲进去将他们救出来的冲动。
“嘭!”
“卧槽,终于出来了,枫哥快来帮忙,救命!”忽然间,一声闷响,在外面有声音响起,听这声音明显就是小酒的。
我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围墙外,利索的攀上了围墙,放眼看去,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在极力奔跑,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们一般,但在我看来,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两人正是小酒与夏千樱,小酒拉着夏千樱,跑的很快,我默念了一遍开眼咒,再次看去,好家伙,一连串最起码十余只体型各异的妖兽灵魂正紧追在他们身后,这其中有熊魂、有狼魂,看起来异常凶恶。
妖灵绝地,我脑海中突然浮现方才求死道人说的那四个字。招呼了柳梦琪一声,我不在迟疑,掏出压箱底符咒,朝着他们奔去,并大喝:“小酒,这边来。”
小酒听到我的声音,拉着夏千樱绕了个圈,朝着我们赶来。可后面那妖灵跑的太快,一只狼的妖灵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上去,目标是后面的夏千樱,夏千樱骇的惊叫一声,连腿都忘记动了。
小酒将她拉到蛇猴,以身挡住狼灵的袭击,噗嗤一声,他的衣服被抓破,胸腹处露出几道血痕,鲜血急速流出,小酒忍住痛,将手在伤口处摸了几把,将带血的手掌一拳砸了下去,狼灵扭动了几下,便摔倒在地,不断挣扎。
白巫术的使用法子,不似道术一般,画个符念个咒就行,白巫术其实多数是用来治病救人,或者祝福用的,没有直接攻击的法术,就算有也要借助特定的东西,比如食盐可克魂等。
小酒是修行白巫术长大的,身体的血自然也不,沾染了他的鲜血,暂时让一个狼灵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后面还有其他的妖灵已经赶到,小酒二人危在旦夕。
好在,此时的我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我手中捏了个生涩的印诀,因为不常用,我只能说勉强记得,口中念咒道:“浑沌无象,一气化生。开朗天地,雷霆运行。嗒唷大梵,兴异律亭。阴阳交际,日月奔钦。具呶时哪,咥哧具嗔。忠应树朗,呒童朗吟,金鸣异目,离精质明。呼吸吘拖,雷霆降临。急急如律令。”
复盈老道曾对我说,五雷之法别名昆仑法,雷法多且驳杂,很多道人另辟蹊径可强一时,而后人无法习之反而将雷法的威力给减弱了。寻常五雷,自然指五行之雷,而在历史上湮灭掉的,另有数种,复盈所知道的,就有天、地、云、水、妖、斗、会,每一个都有极大的威力。
他给我的这道符,是会雷符,自然以会雷诀引动,符咒被我扔出去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的到一震惊悚的感觉,那符里面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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