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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秋,虽非神魂境的真传弟子,但一身法术却端的厉害,在洞明下院,她的地位几乎仅次于四大真传弟子,而若是斗起法来的话……
据说十余年前,在西部蛮荒的一次探险中,她曾以一己之力,架起一件奇门法宝,生生轰杀了东方魔教的某一真传弟子。
东方魔教是玉皇宫之下的九大宗门之一,能成为九大宗门的真传弟子,必然已经踏入了神通境第三重神魂期,景秋以神通境第二重神魄期的修为,就越级击败,更击杀了真传弟子……
正是这一战,景秋的名声才真正开始扬起,以至各门各派的神通境修士,罕有不知其名者。
闻到竟然是她的人,中年儒生的眉头不禁便是一皱,一刻的沉吟后,摇了摇头,他的身影终是退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里毕竟也是琼天山脉,在琼天山脉动景秋的人……虽觉烈火丹的丹方确实珍贵,但仅只如此,却还不值得中年儒生去冒险,这一个不小心,是会牵连到身后的宗门的。
而他这一退,那些潜伏在四周的其他人,在得不到进一步的命令后,也是如释重负。
目送林青几人飞进琼天山脉的深处,这些人一个个地,也悄然退回了崇山坊市,随又立即离开了洞虚派。
“肖师兄,那我们后会有期。”
将林青二人一路送进内门,并眼见景师叔的童子将蒙面女子接入洞府,冷面人他们终于也告辞了。
虽是猜测这三人的现身,多半不是偶然,不过林青自是不会将这一没有依据的念头,表现在脸上,微笑着,林青向他们稍稍致谢了一下。
“好说,那我们日后再会。”冷面人也微微地笑了一下,接着便御剑飞天而去。
待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朱蓉儿又现身了,对着林青嘻嘻一笑,便将他也带上了山。
景秋的玉牌自然不可能是景秋亲自赐下,事实上,景秋此刻根本不在洞府之中,葛成是她曾经的师兄,葛成的金丹大典,更还是上品金丹的庆贺大典,她又岂会不去参加。
那玉牌不过是朱蓉儿的随身之物,林青早便料到齐瑶儿之事会有些麻烦,所以提前和朱蓉儿打过招呼,这女娃儿倒也干脆,直接将她的随身玉牌借予了林青,故而他才有把握,能带着齐瑶儿混入内山。
……………………
三日后,金丹大典终于结束了。
洞明下院。
已经安排齐瑶儿自另一面离开琼天山脉,林青正隐在住室中,在忙碌着一些事情。
“果然都不是什么宗门出身,身家着实微薄,功法更不值一提。”
三个储物袋,所有法器加在一起,不过就是一把中阶下品的飞剑,以及一些初阶法器,而且这些法器还都已受损,需要重新炼制,才能恢复灵性。
而如丹药类,则就老者的储物袋中,有着一瓶类似培元丹功效的灵丹,还稍稍有些价值,其他的不过就是一些疗伤药,又或者解毒药。
至于两枚玉简……连禁制都没有,林青以真气稍稍一催,便已知晓了其中的一切,这是两门炼气术,不过相比于洞虚派不外传的玄门炼气术,这两门功法根本不值一提。
唯一还可能有些价值的是,林青在三人的储物袋中,或多或少都发现了一些药材,其中有着几味药材,一时间连他也认不出名字。
“这把青锋剑还略有一些用途,可以祭炼温养,留以备用,其他的法器则用来熟悉炼器……”
念头流转,林青随手一挥,便将东西悉数收起,只留一把三尺青锋剑在手中,紧接着,他手心金光一亮,又有一团火焰徐徐升起,开始慢慢祭炼,并温养起了青锋剑的灵性。
……………………
秋去冬又逝,转瞬又至新的一年。
这日,正在闭门参悟半年前的收获,突地,景秋蛾眉微微一皱,沉吟了一下,她眼睛缓缓睁开,又朝外边打出了一道法决。
不一会后,在朱蓉儿的引领下,便有一个白发苍苍,皱纹横生,面容已经透出枯黄的老人,踱步地走了进来。
“不知齐师兄来我洞府,有何事要与我商谈?”
示意蓉儿退下,景秋面色不动地看向了老者。
“景师妹果然已经点亮七魄,只待照见命魂,便可踏入神魂期,接过葛师叔留下的真传弟子之位,齐某倒是该先行恭贺师妹一声了。”在景秋对面坐下,齐姓老者目光在她身上观察了一下后,突地眼睛一亮,并显露出了一些由衷的喜色。
“照见命魂并非简易之事,齐师兄这些话说得还是过早了,而且,便是踏入了神魂期,若是不能走上金丹大道,一切也不过就是过眼烟云而已,至于什么真传弟子,我从未将其放在心上。”景秋淡淡地说了一声,玉面神色依旧丝毫不动。
“惭愧,师妹道心之坚,十倍于我,若是昔日里,齐某也能如师妹一般有此恒心,也未必就会落得今天这般结局了。”沉沉地,齐姓老者长叹了一声,面上既有遗憾,更多的却是平静。
显然,到了这一刻,他已经看穿这一切了。
“齐师兄有话不妨直言吧。”自然看得出,老者这是最后一次冲击结丹失败,此时已经提前步入寿元大限,随时可能坐化,否则的话,一心闭关参悟金丹大典之上收获的景秋,根本不会让他进来。
齐姓老者沉默了一下,又苦笑了一声:“齐某现在的状况,想必也瞒不过师妹慧眼,不瞒师妹,齐某这次登门,实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老者一翻手,便有一把青色长尺浮在了手心。
这长尺似玉非玉,更不像是铁精金精所炼,但浮在老者手心,无需催动,便自有一种玄妙的气息,渐渐地流转于洞府之中。
老者目显留恋地看了一下长尺,接着说道:“齐某欲以这把青木尺,请师妹代为照料族中一位晚辈,直至她踏入神通境,当然,若是她始终没有机缘的话,师妹也无需在意。”
青木尺,这是齐姓老者赖以成名的法宝,正是凭借这一法宝,他才能在洞明峰诸多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论到实力,也就比景秋等人稍逊一两筹。
而且,因为是木行的法宝,这青木尺还正与景秋的主修功法一致!
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皱,景秋未曾直接回应,反是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齐师兄与岳师兄一贯交好,这一事情,师兄该先与他商量一下的吧?”
“师妹果然慧眼,其实这也正是齐某不得不求上师妹洞府的根源。”齐姓老者摇着头,苦笑了一声,“齐某在侥幸踏入神魂期,并准备强行结丹之前,确实已经将一应后事拜托给了岳师弟,但谁料在前些时日,在我结丹失败后,岳师弟却又亲自登门,推掉了这一委托,并还解释了一下缘由……齐某倒是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把青木尺,竟然让沈师兄都侧目了过来。”
齐姓老者年近三百,宗门内,能让他称一声师兄的,基本只有那些真传弟子。
故而一声“沈师兄”出口,景秋便知道他指的是谁了。
面色依旧不动,景秋沉吟了一下,淡淡问道:“以沈师兄的为人,若是要了你的青木尺,当也同样会照应师兄的晚辈吧?”
话语出来,齐姓老者面上的苦笑又更深了,叹了口气,他接着说道:“沈师兄的为人如何,齐某自也清楚,只是……这么说吧,原本我与岳师弟的约定,是将青木尺暂借于他,待到我那晚辈练成神通,他再归还于她。
其实相对于青木尺,我更看重的,是这一晚辈,她本就天生寒脉,在我付出一番心血,她自己也有了一番际遇后,更强行提升为了三阴寒脉,以我给她留有的后手,假以时日,不说必成神通,但至少机会很大。
而只要她能练成神通,我齐家又可昌盛多年。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借着沈师兄看上青木尺的机会,他沈家的一些人,竟然也看上了我这晚辈……齐某一番心血,自是不愿白白给人做嫁衣,但岳师弟又撑不过沈家的压力,思来想去,齐某也只能厚脸求到景师妹这边了。”
说到这里,景秋终是完全理解齐姓老者的顾虑了。
一般来说,若是天生的三阴寒脉,便是沈家有人打主意,至多也就是双修,而且双修之人多半还是天生阳脉的修士,如此的话,阴阳调和之下,双方都是有利,想来便是晚辈嫁入沈家,齐姓老者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但偏偏她那三阴寒脉不是天生而来,不是天生而来,便可强行采补……齐姓老者如何愿意,将自己最后的一番心血,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沈家与我景家也算有世交,这青木尺我倒是不好和沈师兄争,不过齐师兄亲自登门,我自也不会旁然坐视,这样吧,等会我会让蓉儿,给沈师兄送去一封信,料想看在我的面上,他会好好约束族人的。”
景秋说了这番话后,眼睛便又搭敛了起来。
她固然不惧沈师兄,但也不愿平白得罪,而且最重要的是,青木尺虽然与她同为木行,但一则她已经拥有了一件大威力的传承法宝,二来她丹田中,那本命法器也已成形,这法器虽说暂时还比不上丹火炼制的法宝,但景秋料想,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这是本命法器,一旦她结成金丹,这法器也是能进一步煅炼,是有机会晋升为本命法宝的。
故而,对此时的景秋来说,有无青木尺,根本无关紧要。
“这……”见到景秋这番模样,齐姓老者自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刻的沉吟后,他微显苦笑地说道,“那就劳烦景师妹了。”
说着,老者身影微晃,便走出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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