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飞扬笑了笑:“王总编,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大,我的秘书陈立跟你们报社的许琳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在谈恋爱,两个人平常也难得见面,这次你们到海州来,他就赶过来跟许琳见面,我正好明天要跟海州的冼市长谈事情,也就提前了一点,带着陈立先赶过来。”
王佑德转头看了看许琳和她旁边的陈立,心里顿时一片清明,作为这次出游的领队,他当然知道那些所谓自费参团的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刘道勤那个侄子就在追求陈琳。
包飞扬继续说道:“陈立意外碰到许琳的朋友,得知许琳就在旁边的歌舞厅,于是就跟着一起过来。省报的同事们太热情,都要跟陈立喝酒,我因为要找陈立拿东西,找过来的时候看到陈立喝多了,让他去洗手间去吐一下,省报的同僚们觉得我不给面子,就要罚我喝酒,我酒量不行,也不能够一口气喝三瓶酒中间还不能换气,本来想说自己认识王总编,借王总编的面子讨个饶,没想到也没有用,只得耍赖不喝。”
王佑德脸色微沉地看了胡乃军等人一眼,心想包飞扬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偏差,刘旭、胡乃军等人在一起,想要将陈立灌醉,包飞扬碰到了想要阻拦,刘旭、胡乃军等人就开始针对包飞扬,包飞扬提到自己,胡乃军等人恐怕都没有当真,否则倒也不至于不给自己面子。
胡乃军看到王佑德的目光。连忙笑了笑:“咱们王总编的名字天天在省报上出现,全省哪还有谁不认识的?我们好好的喝酒,包县长非要插手。自以为是领导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大家闹酒,本来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嘛!”
王佑德没有说什么,包飞扬也没有解释,而是接着说道:“海州市警察局王建刚副局长的儿子王子洋情绪比较激动,伸手要抓我的衣服教训我,我的司机许栋梁是个退伍军人。出手扭住了他的手臂。王子洋让人叫来警察,又污蔑我的母亲和姐姐。污蔑靖城市委领导,我受辱激动之下,动手打了他一巴掌……”
“王子洋因此暴怒,要拿酒瓶砸我。再次被我的司机给擒拿住,后来王子洋叫的警察来了,王局长也亲自来了,我就让许栋梁放开王子洋,王子洋有了依仗,又拿酒瓶要砸我的司机,许栋梁不敢动手,想要硬挡,我情急之下将王子洋踹了出去。”
“后来王局长觉得我们有暴力倾向。一定要将我们铐起来带走,我只好给董书记打电话,董书记希望我们能够和解。刘少和胡编应该是觉得我罪大恶极,一定要让警方处理我。现在王总编您来了,我也想请教一下,不知道刘少与胡编觉得我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们才会满意?”包飞扬看向刘旭和胡乃军,冷冽的目光,逼得他们不得不转过头去。
“包县长。你打了我们的朋友,难道就这样算了?你……”包飞扬的讲述并没有什么不实之处。但是同样的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全看立场。站在包飞扬的角度看,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被迫的,但是站在胡乃军等人的角度看,包飞扬无疑就是个面目可憎的家伙。
胡乃军刚要争辩,王佑德却摆了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好了,胡乃军你先说说,包县长的描述当中,可有什么不实的地方?”
“这个嘛……”胡乃军想了想,要说不实的地方还真没有,关键看怎么样解释,这个当然不好明讲:“也怪我们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自己是省报的记者,可以请包县长喝杯酒,谁知道包县长根本不领情……”
“好了,这件事的起因已经非常清楚,就是你们要闹酒,结果引了冲突。”王佑德再一次打断胡乃军的话,并且狠狠瞪了胡乃军一眼:“这一次报社组织出游的目的,徐书记讲得很清楚,是希望大家出来看一看,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开阔眼界、陶冶性情,而不是让你们来酗酒、闹酒的。你们倒好,不但酗酒、闹酒,还跟地方上的同志生冲突,还要打压地方干部,我倒是也想要问问,你们想要让董书记怎么处理这件事?我还想问一问你们,要是徐书记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评价?你们还嫌不丢人,非得将事情闹大了?”
“啊——”胡乃军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脾气温和得王佑德竟然也会疾言厉色、大声痛斥,而且痛斥的对象就是他!
“王总编,我、我们就是喝了一点酒,大家放松一下嘛,可是并没有酗酒啊!”胡乃军连忙辩解道。
刘旭也在旁边帮着说道:“是啊,王总编,大家难得出来一趟,又都是年轻人,喝点酒热闹一下嘛,我想徐书记也不会说什么的。”
王佑德冷冷说道:“徐书记会不会说什么,我不敢妄自猜测,不过今天这件事,我会向徐书记汇报,对于相关人等,也要视情况进行教育、批评和处分。”
胡乃军张了张嘴,非常惊愕地叫道:“王总编,我不服,为什么要处分我们,我们又没有喝多酒。”
刘旭也说道:“是啊,王总编,其实大家真没有喝多少酒,还没有晚上吃饭的时候喝的多。”
王佑德看了看刘旭,知道刘旭是在提醒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酒了,为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能够喝酒,在歌厅唱歌的时候就不能喝了呢?
王佑德说道:“适量饮酒,并没有问题。但是你们针对外人闹酒,并且闹出冲突以后,不知道及时平息矛盾,反而一味将矛盾激化,以所谓的面子、义气为由,与基层干部生冲突,严重损害了省报的形象,违反党对一名干部的基本要求。我要进行的调查是,到底是谁制造了矛盾,又是谁激化了矛盾,至于其他单纯只是饮酒的同志,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胡乃军身后、省报的人群当中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都相互看了看。
王佑德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要查他们这边的责任,而不是庇护他们,向包飞扬讨“公道”,要求海州方面追查包飞扬的责任。王佑德的态度让大家都感到十分意外,虽然这件事确实就像包飞扬刚刚描述的那样,是因为他们闹酒引起的,但是包飞扬确实是擅自进入他们的包厢,还打了人,省报一定要追究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只追究省报自己的责任,倒显得他们有些弱势,王佑德在报社的人缘虽然很好,但很多时候也是以态度强硬著称,年前省报有一组记者在下面受到地方上的刁难,就是王佑德出面找了省长王虹锋,将事情捅到省委常委会上,让那个地方的领导狼狈不堪,也让人知道省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按理说王佑德是比较护短的,不应该主动示弱认怂,但是王佑德现在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就是要自行认错,进行自我批评和内部处分。
有些头脑灵活的人也想到王佑德可能认识包飞扬,但就算是熟人,说两句漂亮话,双方说和,将这件事化解掉也就算了,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火,好像不是讲和,而是求和。
虽然想不通,但是谁也不希望板子打到自己身上,于是很多人的目光开始闪烁,尤其是当刘旭、胡乃军看过来的时候。
胡乃军见状心里不由一突,他太知道这些人的表现代表什么了,这些家伙为了自保,等会王佑德调查情况的时候,肯定会将自己出卖。
“王总编,要说这事其实也怪我,最后是我向陈立出挑战,陈立不肯应战,正好包县长出现,将陈立拉走了,大家才会觉得不忿,语言上有些过激……”刘旭站出来说道,倒不是他想要讲义气,而是想要给王佑德一点压力:不要以为就包飞扬有关系,他们身后也有关系,刘旭的背后是刘道勤,而刘道勤的背后还有省委秘书长彭彦东,甚至还是省委书记鲁勇明。
王佑德看了刘旭一眼:“刘旭,等事情调查清楚,我会向刘厅长汇报的。”
刘旭不由皱起眉头,他没有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个结果,王佑德这是拼命死保包飞扬啊,这似乎太不合理了。
王佑德转过身,对董允虎说道:“董书记,请你安排一下人手,协助我给大家重新录一份口供。”
他又转身对省报的人说道:“刚刚我说的话,相信你们都听到了,请你们配合董书记的工作,如实反映刚刚生的情况,如果谁有不实之言,等查出来,报社一定会严惩不殆,你们不要有侥幸心理。”
虽然王佑德平常在省报是出名的老好人,可是老好人飙,更让大家感到心惊胆战,已经有很多人在心里做出决定,等会儿一定“如实”说明情况。
刘旭俊朗的脸庞不由阴沉似水,虽然还是刚刚那些人,可是这一次录口供,情况肯定跟刚刚完全不同,不要说让他们继续将过错推到包飞扬头上,恐怕连真正的客观公允都做不到;为了避免自己被牵连,这些人一定少不了会添油加醋,说出很多不利于胡乃军和他的事情。
因为大家都知道王佑德是偏向包飞扬的,虽然他并没有明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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