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市场的街角,一根腐木斜挂在门口,上面用匕首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大字——子弹壳酒馆。【】
这里便是周国平所说的开在第六街区的酒馆。听他所言,这里是第六街区最有趣的几个地方之一。
在吩咐完周国平去处理装修的事宜之后,江晨独自来到了这里。因为不太清楚这里人的口味,所以他需要简单地做个“市场调查”。而最好的调查方式,自然就是亲自来这里喝上两杯。
别看这里的装潢不怎么亮堂,但往来的客人却意外地多。
穿着宽大风衣的怪人,坐在靠近门口的桌上独自喝着味道有些刺鼻的酒。头上系着红巾的青年一脚踩在凳子上,叼着烟向桌子上眼花缭乱地发着牌。围观的人有独行客,也有闲逛的匪徒,还有最近才在这一带兴起的职业——狩猎者。衣着露骨的晃荡在灯光下的女人靠在吧台,等待今晚的猎物自己上钩。黑市商人藏在阴影中,兜售着“无害”的小玩意儿......
酒馆内的空气很浑浊,环境很嘈杂,这便是江晨踏进这个空间内的第一反应。
应该不是错觉,当脚踏在那干燥的木质地板上时,他感觉至少有十道视线投向了他这边。
有友好的,但多半都是不友好的。
稍稍停顿了片刻,江晨继续向前走去,径直来到了吧台旁。
“不请我喝一杯吗?帅哥。”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倚在吧台旁,向他露出了一抹艳丽的微笑。
江晨笑了笑,无视了她,而是看向了吧台后,那正默默擦拭着杯子的酒保。
白色衬衫,黑裤子,看上去还算整洁。不过那发福的肚子,却是让他这本应很帅气动作显得颇有几分滑稽。
“这里都有些什么?”江晨坐在了吧台旁的凳子上,随口问道。
听到江晨这么问,那酒保稍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瞟了江晨一眼。
“第一次来?”
“嗯。”
“有很多东西。酒,核子可乐,e果味,卡卡茶。”说完。那个胖酒保继续擦起了那个已经不知道被他搓弄了多少遍的玻璃杯。
“还有鼹鼠奶茶,蟑螂榨汁。”旁边坐着的一个青年吹了个口哨,笑道。
“那玩意不会卖给新人。”酒保没有抬头。
“那看来我没什么机会见识了。”江晨耸了耸肩打趣道,停顿片刻后接着开了口,“那四种饮品。都给我来一瓶。”
酒保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打开了冰箱,很快将四瓶形状古怪的玻璃瓶摆在了吧台上。
“2,1,2,3。一共8亚晶。”
江晨将手伸进口袋,从储物空间中摸出了8亚晶,懒洋洋地拍在了桌子上。如此土豪地举动引来了一阵口哨,还有一道道贪婪的视线。
默默地接过了亚晶,酒保没再吭声,继续忙起了手边的事。
看着眼前的四瓶“饮料”。江晨眉头抽了抽,这些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可疑。
酒还算正常,应该是白酒之类的?核子可乐看起来最诡异,那发着荧光的液体怎么都不像是能喝的玩意。至于e果味,看上去有点像橙汁。那个卡卡茶则是绿的向海藻,浑浊的液体中还飘着诡异的渣滓。
“这些玩意能喝?”江晨忍不住问了句。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一名大汉坏笑着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江晨旁边的凳子上,吊儿郎当地开口道:“哟,菜鸟。那些饮料对你来说太难了。要不来陪我们玩玩?运气好的话,1点亚晶能翻十倍。”
这语气,还有这表情,仿佛吃定他了一般。所谓的玩玩。自然只得是赌、博。
江晨瞟了他一眼,也不生气,而是笑着道。
“要不我们也玩个游戏如何?”
说着,江晨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蕴含能量50点的亚晶,显摆地在那大汉的眼前晃了晃。
“2点亚晶玩一次。猜这块‘石头’在哪只手,猜对了就是你的。”
那大汉被江晨突兀的动作弄得先是一愣,看随即脸上便是一喜,心里暗道:这煞笔,老子连续猜你个十次,任你怎么使诈,总得对一次吧。
不过他也不蠢,要是江晨玩两把就跑,那他的亚晶可就打水漂了。
“20亚晶,我猜你十次。”那大汉狞笑了下,将亚晶拍在了桌子上。
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对江晨投来同情的眼神。
“啧啧,被这刘芒盯上也是够晦气。”
“嘿,这个菜鸟要倒霉了。”
至于那些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的,多半都是这大汉的同伙。
叫刘芒是吗?真是个好名字。
嘴角撇了撇,在心里嘀咕了句,江晨也没在意,收起了那桌上的20亚晶。
“没问题,猜一百次都行。”打了个哈欠,然后他将那50点的亚晶往空中一丢,双手迅速交错一晃。
那刘芒只觉的眼前一花,那个亚晶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见到江晨露的这一手,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人脸色一变。而那些原本报以同情眼神看向这边的人,反倒是换上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好戏看了。
刘芒额前滑过一滴冷汗,他居然没有看清那颗当着他面抛出的亚晶藏在哪只手。粗略估计下,这人的反射神经至少在25以上。虽然他也注射过基因药剂,不过注射的却是比较一般的e级。
“猜吧。”江晨百无聊赖地将手凑近了他面前。
心一横,既然没看清,刘芒干脆选择了蒙。
“右手。”
江晨呵呵笑了笑。
“恭喜你......答错了。”
张开的右手什么都没有。
“你使诈!”刘芒当即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周围的帮凶们也是面色不善地靠了过来。基因药剂又如何,谁没打过那玩意。虽然注射的是低级版,不过人数优势在他们这边不是吗?
江晨翻了个白眼,摊开了左手,赫然躺着一块亮的发紫的亚晶。
“还有九次,还猜不猜?”他脸上倒是半点惧色都没有。
刘芒一愣。他原本见江晨没立即张开左手,还以为他肯定是将那亚晶藏了起来,结果没想到真的在左手上。
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虽然无赖习惯了。但还真不好意思就这么动手。
转念一想,还有九次机会不是吗?
于是刘芒向小弟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停止了发作,盯着江晨说道。
“猜,开始吧。”
江晨嘴角滑过一抹嘲讽。亚晶再次抛向空中。
开玩笑,他是那种使诈的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
无论这刘芒怎么猜,亚晶永远会出现在另一只手上。
这储物空间,简直就是个出千神器。江晨不禁在心中yy了下,要是他去了澳门,只怕那些什么赌神都得让位。
“最后一次了,你可要慎重哟。”江晨懒洋洋地将两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刘芒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这两只拳头,试图从那体积上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显然这是徒劳。
这就是赌徒心态。不输干净最后一枚亚晶誓不罢休。
那20点亚晶早就被他输干净了,他马上又在桌子上拍下了最后的10点亚晶。
只需要赢一次就能回本,只差一点点了!
然而当江晨的双手摊开时,他再次猜错了。
“这不可能!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怎么可能一次都猜不中,你使诈!”刘芒当即发作了,骂骂咧咧地一脚踹飞了脚边的凳子,那架势简直就是准备动手了。
见刘芒的动作,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任谁都看得出来江晨肯定是作弊了,可你拿不出证据来耍什么威风?
不过无赖习惯了的刘芒自然是毫不在乎。招呼着小弟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小子,敢对老子刘芒使诈?你挺吊啊。我告诉你,要是不把刚才从爷爷这里骗来的亚晶交出来,再跪着把那50点亚晶双手奉上。老子就让你横着出去。”
江晨瞟了气势汹汹地刘芒一眼,淡淡地开口道。
“十赌九输,难道没人教过你吗?而且......说起来,在这里动手民兵团不管吗?”
那个先前向江晨吹过口哨的青年依旧坐在那,喝了一小口酒后,满不在乎地笑道。
“当然管。不过条子总是迟到。”
“那可真是极好。”江晨笑道。
见自己被无视了,刘芒顿时一股火气窜上心头,恼羞成怒地将手伸向了江晨的衣领。
“tmd,老子在和你说话——”
轰——!
江晨毫无预兆地一脚踢出。那刘芒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锤命中一般,如断线风筝似得向后倒飞出去,越过一张桌子,直挺挺地砸出了门外。
酒保诧异地瞟了江晨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默默地按下了吧台旁的报警电铃。众人见有好戏看,纷纷吹着口哨,吆喝着起哄。
“草!打他丫的。”见老大被踹飞,一众土匪立刻抄起了家伙招呼了上来。
江晨不慌不忙地侧身闪开一棍子,狂化瞬间开启,抬手捏住刺来的匕首,凭着暴涨地力量轻描淡写地将它拽到了一边,扎进了一名匪徒的肩头。
“啊!”那匪徒一声惨叫,便向后方狼狈地倒去。
江晨的手也不停,顺势一拉,将那被捏着右手的匪徒扯到了胸前,挡下了招呼过来的几棍子。
“哈哈,打的漂亮。”
“直拳,给他个勾拳尝尝。”
“用凳子,蠢货!”围观的人也多是些好事之徒,一会儿给江晨这边加油,一会儿咒骂那些匪徒不争气,一群人打一个还这么墨迹。
一阵乒乒乓乓地乱响,那些匪徒倒是没能摸着江晨几棍子,抄起的家伙几乎都是招呼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狂化解除。
欢呼声响起,围观的众人们纷纷为胜利者喝彩。刚才向江晨搭讪的那个女子,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了,轻舔着诱惑的红唇。不过江晨依旧没看她一眼就是了。
拍了拍手,江晨瞟了眼躺了一地的小喽啰。
坐在一旁独自喝酒的青年笑道,“我还准备等你打不过了,敲诈你两杯酒呢。”
“显然你没机会了。”江晨耸了耸肩,笑道。
“草,敢打老子刘芒,看老子不把你腿打——”刘芒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嘴上骂骂咧咧的。可当他看到那躺了一地的小弟,还有众人脸上嘲弄的表情时,他的嘴巴僵住了。
迎上了江晨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再次看了眼地上的小弟,仿佛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般。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见打不过,刘芒开始讲起了狠来,双目阴毒地看着江晨。
“哦?你是哪个?”江晨懒洋洋地拿起e果味,凑到嘴边尝了一口,结果那甜腻的味道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卧槽,这玩意也有人喝?
众人同样傻眼,心里暗道:卧槽,这玩意居然有人直接喝?
江晨不动声色地又将那饮料放了回去,脸上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我和灰蛊佣兵团的人很熟。呵呵,你在这一代晃悠,不可能每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吧?”刘芒嘴角滑过一抹阴笑,死死地盯着江晨的双眼,希望从他的瞳孔中找寻到一抹惧色。
然而江晨的反应注定得让他失望了。
当听闻灰蛊佣兵团这个名字,江晨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和他们很熟?”江晨玩味地看着他。
“没错,如果你不想前脚还没踏出第六街区站稳,后脚就一步迈进棺材里,你最好还是向我道个歉,然后——”
“然后再付个精神损失费?”江晨哈哈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刘芒愣了愣,总感觉这人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没错,识相的话最好赶紧把亚晶拿出来。”
江晨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既然和他们这么熟,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待在哪吗?”
“呵呵,不就在松江那一代么,我和他们老大很熟。”刘芒得意道。
“不,他们在青浦。”江晨晃了晃手指,“尸体被涂上了福尔马林,吊在路灯上。”
刘芒愣了愣,难以相信地看着江晨,“说,说什么屁话,你tmd在做梦吗?识相就赶紧给老子——”
“他没骗你。”坐在吧台旁的青年笑了笑,握着酒杯指了指江晨,“因为那群蠢货就是被这家伙干掉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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