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退而不休,莫奈何
喝完徒弟们敬他的包谷酒,在自己徒弟们的挑唆下,被徒弟们唤作张莽娃的老工人,生平第一次麻起胆子,找到了所在的公司项目经理部经理,要求单位领导,给自己回家买一张卧铺票,说是自己修铁路四十年,探亲来回都是坐的硬座,从来就没有品尝过,在列车上躺起睡觉的感觉,今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张莽娃所在公司的年轻经理,看着鬓发斑白,佝偻着腰,脸上皱纹像刀刻一样,喝滚蛋酒喝得醉醺醺的张莽娃,摸着自己的脑袋,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位老隧道工干铁路干了四十年,居然就没有做过卧铺,这简直太悲催了。
经理表示,自己一定坚持要亲自为退休老师傅张莽娃,买一张飞四川成都的飞机票,并且还派自己的小车,亲自送张莽娃到机场,经理并且在机场的安检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对退休的老工人张莽娃,致以最崇高的革命敬意。
人民公园露天茶馆,那一张茶几上,对面坐着的两位老人,仍然在久久的对视着,显然二人从对视中间,找回了几十年前自己的影子。
其实那位老工人模样的张莽娃,早已经认出对面的,那位干部模样的老者,就是自己施工单位曾经的好兄弟刘干事,只不过自己的施工单位五千多人,自己和刘干事分别得早,加之人家又是领导,哪里还会记得四十年前,是与自己在农村里,一起光起屁股下河摸鱼的伙伴。
张莽娃看着对面那位干部模样的老者,冥思苦想的难受,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刘干事,还在装猫儿吃象,你硬是没有记起我是哪一个嗦,老子是张莽娃。”
刘干事当年在农村中的名字,叫做刘二娃,由于实在太土,刘二娃参加铁路工作后,擅自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刘干事了。
“张莽娃,你就是张莽娃嗦,狗日的张莽娃,你娃娃就是住在我们老家竹林背后的张莽娃嗦,我们两个还抱着一把风钻钻炮眼,哎呀呀,都好久未曾相见了,了,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啊,真是弹指一挥间哪,哈哈哈哈。”
两位老人站起来,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刘干事,刘经理,哎呀,算逑,我还是叫你刘二娃顺口,你不怪罪嘛。”
“悉听尊便,张莽娃,你也退休了哇,咋个没有回到老家去安度晚年呢?”
“哎,说来话长,还安度晚年?老子刚回到老家,就被老太婆和儿子赶出来了,没得地方可去,经老朋友介绍,现在到这座城市当保安,就在前面鸿运花园小区。”
“哦,我就住在鸿运小区,那我们挨得更近了。”
“刘二娃,你咋个家搬到这个城市里来了呢?你老家都没有人了吗?”
“我和娃娃都住在这座城市,他们不想跟老的一起住,结婚后就搬出去另过。”
“哦,是这样,刘二娃,老人都还好吧,他们和哪个一起住呢?”“母亲还健在,父亲患病早就走了,我们与母亲一起住,请了一位保姆,好在房子宽敞,有一百五六十个平米。”
“记得你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哟,一人一套住房,你们一家要三套房子才够住,还是在大城市里头,真是了不起,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哎呀,不好意思,娃娃们也出了一部分钱,张莽娃,你呢?”
“我,哎呀,更是不好意思,还是乡下那几间旧瓦房,前些年受地震影响,房子太陈旧,自己就垮逑了,好歹凑了些钱,找人将就修了一下子,老婆子和大儿子还住在里头,两个女儿都出嫁了。”
“张莽娃,你刚才说你老婆子把你赶出来了,这到底是咋个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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