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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纯属是意外
晏景走了.这是每个人都沒有想到的情况.因为太突然了.明明中午的时候.一切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但是.晏景的确是离开了.
褚薛然闯入卧室.问路方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路方却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褚薛然真的忍不住了.拳头重重地落在路方的脸上.可是路方却好像死了一般.沒有丝毫的反应.甚至都不会觉得痛.
在褚薛然的第四个拳头落在路方的脸上后.褚萧柯握住了褚薛然的手腕.“哥.别打了.”
“别拦着我.”褚薛然猜测晏景的离开肯定与路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路方又强迫晏景做了什么.所以褚薛然一定要问清楚.
路方却突然笑了.“我失去了蓝季颜.你失去了晏景.老天真是公平.”
路方的手里拿着一个戒指.是之前蓝季颜让路方看过的.他即将用來求婚的戒指.路方不知道蓝季颜为什么会拿着这个戒指來到这里.但是路方明白.他是真的失去蓝季颜了.
褚薛然转身离开.“我去找晏景.”
其他几个人也不敢耽搁.全都离开去找晏景.几个小时之后.他们从机场的乘客资料里看到了晏景的名字.
“你要去吗.”卫禹封问道.“半个小时后就有一个航班可以赶上晏景.”
褚薛然摇头.“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就放心了.我可以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或者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他半年的时间.我要让他自己想清楚想明白.等他回來.否则.就算我现在去把人抓回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离开的.”
“万一他真的不回來呢.”不是褚萧柯想要扫兴.而是晏景的性子那么倔.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他会回來的.”褚薛然说道.“他飞得再远.也只是一只风筝而已.只要线握在我的手里.他自然会飞回來的.”
其他人不再说话了.虽然他们不明白褚薛然是从哪儿來的这份自信.但是作为朋友.他们应该对这份感情抱着祝福的态度.
回到路方的住处.几个心情不佳的人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肴.竟然出奇地食欲大增.晏景做的饭菜.他们怎么可能浪费掉.
吃了晚饭.各自回房.
褚薛然看到了床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突然悲从中來.晏景是风筝.沒错;线也在自己的手里.沒错;可惜.线被剪断了.被晏景亲手剪断了.
褚薛然恨自己.为什么沒有早一点发现晏景的异常.为什么沒有仔细探究晏景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沒有对晏景说一句我爱你.为什么沒有勇气去找晏景.
褚薛然在害怕.害怕自己再次被晏景拒绝.害怕晏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來看自己.如果不去找晏景.那么褚薛然的心里就会永远存着一丝的希望.万一晏景真的回來了呢.
所以.褚薛然不敢跟着晏景离开.只好派了几个人跟着晏景.国外那么乱.同性恋那么多.晏景自保的能力又那么差.褚薛然真的不放心.
暂时就这样吧.褚薛然想.在他搞清楚晏景的心结是什么之前.暂时就这样吧.给彼此一点空间.
夜深了.褚薛然和路方都沒有睡着.房子里的其他人也睡得很不安稳.他们都在担心.不知道晏景怎么样了.
晏景还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哪有那么快过去.晏景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因为时差的关系.外面一直是白天.
其实.晏景还蛮想在飞机上历经一个夜晚.他想知道是否能够在飞机上看到比平时更加耀眼的星星.
晏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半.褚薛然应该在睡觉吧.想到大叔.晏景的嘴角就翘了起來.不管结局怎么样.褚薛然这三个字.在晏景的心里永远代表着不可企及的幸福.就算不可企及.也是幸福.
一天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蓝季颜结婚的日子.
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去了婚礼现场.就算整场婚礼只是一个笑话.康菲的父亲也要把这个婚礼办至豪华到无人能及.
褚薛然、褚萧柯与卫禹封是楚怀集团的代表.乐正时则代表时然广告公司.康铠亲自写的请柬.他们怎么可能不给面子.
至于简薛琰则是作为法律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邀请参加婚礼的.
他们这几个人中.只有路方沒有收到请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康铠也不避讳.纵使大多数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龙去脉.但是也沒有人敢说出來.
昨天一整天.路方跑了很多地方.想要见蓝季颜一面.可是蓝季颜明显是在故意躲着路方.所以就算路方跑断了腿也见不到他.
此时的路方就站在蓝季颜和康菲即将举行婚礼的教堂不远处.顶着一副愁断肠的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别看了.婚礼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褚薛然把手里的请柬交到路方的手里.“把他抢过來吧.”
路方摇头.“我不想他更恨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褚薛然说道.“都不像你了.”
路方苦笑.“在爱情的面前.如果我还能清醒地保持自我.只能说明我还不够爱他.路是他选择的.我要看着他走下去.如果他走不下去了.我希望他转过身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我.这样就好.”
褚薛然明白路方的想法.他对晏景又何尝不是这样.
距离婚礼开始只剩下五分钟了.几辆加长的婚车从远处驶向教堂.只一眼.路方就看到了车里的蓝季颜.
路方不仅沒有上前.反倒后退了几步.褚薛然看到他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了.血流了出來.滴在地面上.鲜红得刺眼.
路方在强忍着破坏蓝季颜婚礼的冲动.但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本來只是打算远远地看蓝季颜一眼.但是看到了之后.路方又想拥抱他一下.那如果拥抱之后呢.路方大概就再也不想放开蓝季颜的手了.
所以.路方抑制着自己的冲动.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但是路方忘记了.后面是一条车來车往的大马路.
当刺耳的刹车声和蓝季颜冲破嗓子喊出的一句“路方”同时响起的时候.路方居然笑了.蓝季颜.你果真还是爱我的.
蓝季颜傻掉了.疯了一般地跑向路方.但是却不停地被康铠手下的人制止.蓝季颜本來就不怎么强壮.又沒练过功夫之类的东西.自然拼不过他们.
“放开我.”蓝季颜的双手被制住了.只好见人就咬.咬不到就踢.打架的方式比女人还女人.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赶到路方的身边.
可是蓝季颜沒有本事.他真的无法挣脱钳制着他的人.
看着倒在马路上的路方.蓝季颜崩溃了.也不挣扎了.只是一声声地撕心裂肺地喊着.“路方.路方.别丢下我一个人.路方……”
“啪.”蓝季颜的脸上被打了一个耳光.
出手的是蓝益恒.就是蓝季颜的父亲.这个在不久前失去了女儿的男人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和同龄人相比老了不少.
“带他进去.”蓝益恒吩咐身边的人.
蓝季颜不说话.也不反抗.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被带进了教堂.然后婚礼照常举行.康菲站在蓝季颜的身边.还是一脸幸福的笑容.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
而另一边.路方则被褚薛然快速开车送进了医院.接着被推进了急救室.
随后.乐正时和简薛琰也赶到了医院.而褚萧柯和卫禹封则留在婚礼现场.准备随时带蓝季颜离开.
但是.直到婚礼结束.蓝季颜也沒有要跑掉的意思.
一群保镖把蓝季颜围在中间.褚萧柯和卫禹封甚至不能接近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上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怎么办.”褚萧柯都快愁死了.这样路方醒來的话也沒法对他交代啊.
“顺其自然吧.只要是事情.总有被解决的那一天.”卫禹封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路方吧.”
褚萧柯紧紧地牵着卫禹封的手.害怕自己手中的幸福也那么脆弱.
卫禹封像是知道褚萧柯在想什么.于是回握着他的手.“别想那么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褚萧柯突然狠狠地吻上卫禹封的唇.在这个神圣的教堂里.在那些还沒有走完的宾客面前.褚萧柯要昭告天下.他和卫禹封要在一起一辈子.
那些宾客今天受到的打击够多了.所以只是愣愣地看了一眼褚萧柯和卫禹封.然后就离开了.而且还是当做什么都沒有看到.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也管不着.
一吻结束.褚萧柯抱着卫禹封说道.“我爱你.以前说的次数太少了.以后每一天我都要对你说一遍我爱你.”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卫禹封的心里也有着隐隐的不安.但是被褚萧柯这么一闹.那些不安心全都不见了.
卫禹封抬起头.看着褚萧柯的眼睛.“我也爱你.至死不渝.”
褚萧柯此刻真的想把卫禹封压在身下.好好的和他亲热一番.但是不行.他们还要赶去医院.路方还在医院生死未卜.他们可沒有那么缺心眼儿.只顾着自己的幸福.
当两个人來到医院的时候.路方正好被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來.
“医生.他怎么样了.”褚薛然一直在急救室的外面等着.不曾离开.
医生的额头上都是汗.是已经尽了全力的模样.
褚薛然真的很害怕医生会说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之类的话.在医院里.最残酷的话莫过于此了.
好在.医生说道.“病人身上的肋骨断了两只.幸亏你们送过來的及时.沒有让肋骨插入肺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腿上和其它地方的伤都很严重.需要静养几个月.”
褚薛然几个人连连向医生道谢.然后才进入到病房里.
路方身上的麻醉作用还沒过去.所以整个人还是昏迷着的.
褚薛然发现路方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把他的手掰开一看.原來是一枚戒指.大概是蓝季颜留下來的那一枚.
褚薛然把路方的手合上.免得那枚戒指掉出來.
“蓝季颜后來怎么样了.”褚薛然问道.
“还能怎么样.”褚萧柯提到蓝季颜就有些生气.“我和老婆在一边喊他.他就好像沒有听见似的.完全像个木偶.蓝益恒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受了刺激.所以傻了.”
褚薛然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说道.“把路方活不过二十四个小时的消息传出去.蓝季颜就算真的傻了.也要给我刺激回來.”
褚萧柯立即答应.“好.我们就是要给蓝季颜下一剂猛药.”
“另外.”褚薛然说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万行集团的内部势必会产生紊乱.所以你们两个人一会儿就去那里替路方坐镇吧.反正你们两个人也不愿意分开.所以你们一起去.只要坚持一天就好.”
“沒问題.”褚萧柯这就又和卫禹封离开了.
褚薛然转身对简薛琰说道.“趁现在有时间.你替蓝季颜估算一下他离婚的代价.只要不是一个天价.那么这个代价我可以帮他支付.”
“好的.哥.”简薛琰在乐正时的脸上亲了一下.“你和哥在这里照顾路方.我去搜集材料.”
乐正时不舍得离开简薛琰.但是也无可奈何.
褚薛然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正时.你要保护好阿琰.”让简薛琰暗中调查康铠的财产.还是有一定的人身危险的.
一听到褚薛然的话.乐正时便乐呵呵地和简薛琰一起离开了.
褚薛然打了一个电话.让晏色的男朋友荆涩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过來.保护路方的安全.万一康铠对路方起了杀心.他们也好有所防范.
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褚薛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像刚刚打了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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