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
要抄了太医院吗?
太医院又不是谁的家,哪有被抄的。
还在厅堂中笑着的太医们陡然看到冲进来的锦衣卫吓了一跳,连句话都不容说,被连捶带打的赶出来。
太医们不是第一次见到锦衣卫这般行事,但自己经历却是第一次。
耿大夫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卫,他前一段去询问有关九龄堂的事时,就是跟这个锦衣卫打的交道,那时候他神情虽然冷漠,但态度很是有礼。
偶尔在路上遇到了还会打招呼。
但今日却是一副认不得人的样子,自己才张口喊了声文小哥,就被他一刀鞘打趴在地上。
“快走快走。”
耿大夫被打的眼冒金星,又狼狈的被拎起来,跌跌撞撞的推着向外赶。
这些锦衣卫果然是六亲不认翻脸无情的东西。
一群太医被赶到门外一个个神情惊恐形容狼狈。
江友树勉强维持着仪容,愤怒的看着门口的陆云旗。
“陆大人,我们犯了什么事?”他问道。
“没犯事。”陆云旗神情木然的说道,“请你们去做事而已。”
什么?
太医们神情惊讶。
请他们去做事?
他们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有这样请人的吗?
不过锦衣卫这群人不可常理论之。
江友树深吸一口气。
“陆大人有什么吩咐?”他维持着平静说道。
“去城外治痘疮。”陆云旗淡淡说道。
江友树一怔,在场的太医们也一怔,然后大家的视线齐齐的看向一个方向。
那个女孩子站在门口的街边。
其实刚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这个女孩子了,但并没有在意,也顾不得在意,还不知道落到锦衣卫手里什么下场呢,哪里还会去想这女孩子在这里做什么。
这女孩子在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看他们倒霉幸灾乐祸呗。
但是现在看来……
江友树竭力维持平静的脸上满是惊讶,视线看看陆云旗又看看君小姐。
这么说这君小姐被他们刁难赶出来后,向锦衣卫告状求助了?
太医们也都反应过来了看向君小姐的神情顿时愤怒。
江友树也愤怒,但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不解。
如果说君小姐拿着圣旨去别的衙门告状,比如兵马司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去北镇抚司找陆云旗告状…
且不说陆云旗除了皇帝直接下令,别人的话在他眼里都是狗屁,就说这陆云旗可是跟着君小姐有仇的。
君小姐可是失心疯了以为圣旨在手无所不能而去指挥陆云旗。
但陆云旗应该是巴不得看君小姐办砸了差事的,怎么会真的听从她的调派来为难他们这些太医?
可怜外边的痘疮患儿?或者感激君小姐治好了他小舅子?开什么玩笑,陆云旗又没有疯。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大人,我们不是不去啊。“
“这已经有人问诊了,我们总不能扔下病人不管吧?”
“要是真这样,那还是劳烦君小姐去跟人说一声吧。”
太医们知道不是因为自己犯了事,心情平复下来,又是愤怒又是委屈的纷纷说道。
陆云旗摆了摆手。
“让你们这么多蛋话!”江百户喝道。
伴着他的呵斥,锦衣卫们立刻冲这些太医举起手中的刀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真是一言不合就打人!
太医们惊呼痛叫停下了说话。
江友树气的哆嗦,要开口呵斥,旁边的锦衣卫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手里的刀就要落下来。
跟这群疯子畜生根本就不能讲道理,反而只会让自己更狼狈。
江友树硬生生的咽下要说的话。
“让你们做事就做事,唧唧歪歪的废话。”江百户呵斥道,“谁要问你们为什么。”
说罢一摆手。
“去,听候君小姐调遣。”
伴着他的话,锦衣卫们再次举起手里的刀。
“去。”他们齐声喝道。
如同赶着一群羊。
太医们不想走又怕被打又是气又是畏战战乱乱。
君小姐再也看不起下去了。
“够了。”她说道,看着陆云旗,“多谢陆大人了,只是这些人我不用。”
不用?
在场安静下来,视线都看向她。
陆云旗也看着她。
那女孩子站在街边,神情平静,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倨傲。
不,那不是倨傲,是傲然。
“你可以用。”他说道。
君小姐不再看他,扫过那些被驱赶的太医。
“我自有人用。”她说道,“他们不用也罢。”
说罢转身而去。
柳儿冲他们一扬头哼了声。
“不用也罢。”她说道,转身跟上。
太医院前陷入一片安静。
江百户看着陆云旗。
陆云旗的嘴角弯了弯垂目转过身上马。
“走。”江百户忍住心里的震惊,抬手示意。
锦衣卫们呼啦啦的上马拥簇着陆云旗一阵风一般的疾驰而去。
太医院门前一片寂静,一群形容狼被的太医们呆立在原地。
出什么事了?
我是谁?
我现在在哪里?
所有人心头只有这一个念头。
适才是一场噩梦吗?
“真是气煞我也。”江友树猛地喊道。
这一声让其他的太医们从噩梦中惊醒。
“真是欺人太甚!”
“我要,我要告御状!”
“我的腰被打断了!”
“天也!还有没有王法!”
太医院门前响起哭喊声,躲起来的弟子吏员们这才都战战兢兢的跑出来。
“这是那君小姐仗着圣旨肆意妄为,趁机公报私仇欺辱我等。”江友树颤声说道。
“这么说锦衣卫是被她指使的?”一个太医抹着眼说道。
“当然。”江友树说道。
难道还能是陆云旗自愿为她出头的吗?
可是看起来有点像啊…
“陆千户自然是被圣旨指使的。”江友树说道。
这样才能显示这女子多嚣张,连锦衣卫都得被她驱使。
陆云旗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做的。
这要是报到皇帝跟前才更有效果。
一定是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告,就去告她。”一个太医捂着脸说道,适才混乱中被刀鞘砸到,此时脸都肿起来了。
如果是做戏,这锦衣卫们也太实诚了。
“现在不用,等她治完了痘疮再说。”江友树说道,看着街上已经走远的女孩子的背影恨恨的一甩袖。
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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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不用那些太医啊?”柳儿跟上她,忍不住问道。
君小姐笑了笑。
“我本来就没打算用他们。”她说道。
柳儿啊了声,一脸不解。
那为什么还要去请他们?
君小姐看着她一笑。
“就是给他们个后悔的机会。”她说道。
后悔的机会?
小姐越来越调皮了。
“那咱们去那里找人手啊?”柳儿说道,“要不你教我吧。”
君小姐笑了。
“这么大的京城,大夫多得是。”她说道,“这么好的事,这么好的机会,想要的人也多得是。”
她说着停下脚看向一个方向,柳儿跟着停下看过去,看到街上一间铺子挂着的匾额。
百草堂。
从门里看进去,一个老者正坐在案后专注而认真的翻看着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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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南方的冰一、?最后一枪?、md12打赏和氏璧。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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