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取了紫电元极珠,便用紫电元极珠内中雷电洗炼肉身。
一丝紫色电光从紫电元极珠中射出,往云沐阳身上一劈,他登时身子微微一颤,他修炼六如金刚法相身,这细小电芒对他而言倒也无碍。少时他便驱动这紫电元极珠,增大法力,御使内中紫电射出。
不多时便见数十条紫色电蛇狂舞,自他头顶而入。云沐阳周身颤抖,顶门升起一圈宝光,其中隐隐可见一个个淡淡金刚虚影,那虚影被紫色电蛇劈中,初时一晃,似乎要散去一般,其后那金刚虚影又是渐渐凝聚起来,透着丝丝紫光。
云沐阳仍觉身体还能再支撑,再次驱动紫电元极珠引来雷电加诸己身,紫电打下,打得他皮肉颤惧,发丝焦乱竖起,将他身上道袍也是打成齑粉。
流年飞箭,转眼之间又是春秋一度。
这一日,云沐阳所居松意洞石门骤开,一道耀眼剑华射出,冲上云间。须臾但见山顶一块奇石上,云沐阳一身穿杏黄道袍随风飘摆,他面容也是有了微小变化,俊逸之中添了一分刚毅。但见他笑意浅浅,举止潇洒自若。他站在奇石上,放目远眺,但见这遮雀山景象已是同年前大不相同,处处有云气缭绕,灵光绽放,远处云空几行鹭鸟飞过,已有几分仙家盛景气象,古木青林遮遍遮雀山,隐隐约约又有清脆鸟鸣。
过得半个时辰,他便御风从山顶回到洞府。
“拜见长老。”那道童见得云沐阳下得山来,也是一喜,立时快步向前,俯身一拜。
“且起,可有人前来?”云沐阳淡淡一笑,取了一枚灵丹与他。
“谢长老。”那道童欢喜不已,随即手中取出两封书信,呈了上去,言道,“长老闭关半月,便有一位颜真人前来拜访长老,听闻长老闭关,她便留了书信一封。还有三个月前,一位名作农星柘的散修前来,其言与长老有交谊,只是听闻长老闭关也是留下书信一封。”
云沐阳将书信接过挥了挥手,便自入了静室。他趺坐玉床取了颜双华所留书信一眼掠过,其中只有一行诗句。“桃花散尽去东风,紫云剑落问青帝”,云沐阳清声念来,却是眉头一皱,雾水朦胧,他思虑片刻,也是不得其意,摇了摇头将那书信收起。
随即又将农星柘所留书信,取来一看。这书信上附有符箓一张,却言有事相求,若是云沐阳得了闲暇,便可使人寻他。
云沐阳稍一思量,心道,“我与这位农星柘也算见过一面,当年承他情面,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见。”他如是想着便将那张符箓捏碎,随即又自闭目打坐炼气。
次日,云沐阳将紫电元极珠交还田苍海,又将剩下一截龙茂根尽数与他。田苍海激动不已,却是元气虚弱,便在洞中修持。
如是过得两日,时凤玮便前来探访,将一年之内的供奉灵石灵材都是送来,其身后又跟着李胜珏。那李胜珏为人聪颖,自从云沐阳在洞真开派之日送了那一册阵法经卷,她便很是痴迷,可是苦于无有名师,习练路途之中多是一知半解。此次听闻云沐阳出关,便央求了其师李凰素前来讨人情。李凰素却是将其扔给时凤玮,令他领着她前来。
“贤弟,过两日,我掌门恩师开门讲道,门中诸位师兄师姐,以及几位客卿都要前往听道,不知贤弟可有闲暇?”时凤玮在静室之中手中捧了一杯清酒,伸着头笑问道。
“这等大好机会,我又怎可错过?”灵药宫中现下并无元婴真人坐镇,现下他又远在海外,无有师长在前,云沐阳也是心中有些修道疑问,大可借此机会前去请教。
“如此便说定了。”时凤玮朗声一笑,将那清酒一饮而尽,“只是我这师侄这两日恐要劳贤弟费心了。”时凤玮说着也是微微带着尴尬,这数年来,呈云沐阳之情已是多次,便是交情再深,也不是同门,常来搅扰也是不好。
“无妨,我正嫌这处清冷了些,多一个人也是无事。”云沐阳笑了一笑,随后又道,“道兄,我也有一事,可否借了道兄朽用上几日?”那朽现下成了时凤玮座下护法,正在一蘧庐外看守门户。
“呀,却是为兄之错,竟是将贤弟所托之事忘了,罪过!”时凤玮登时一拍脑袋,又羞又悔道,“那朽正在为兄洞府外看守门户,贤弟若有差遣,尽管拿了他去。”
“那朽得了我师门遗宝,事关宗门,无论如何我也得问清楚了,若有得罪之处,便请道兄海涵。”云沐阳起身拱手道。
“贤弟何来多礼?凭你我交情,哪里还要这些虚礼?”时凤玮面带责怒,瞪了瞪眼道。
两日后云沐阳去了诠真殿听道,法会毕后,他御剑回返松意洞,袖中却是飞出一道灵光来,只见着一头扎冲天揪、手戴银龙玉镯、粉堆玉妆的女童儿现出身形来,但见她扬着头,嘟着嘴老气横秋道,“云小道,我家老爷命我送一卷书册与你,你且接好了。”她说着便扔了一道白光出来,打在云沐阳怀里。
云沐阳立时起袖一卷,随即打了个稽首,朗声道,“劳弥护法远行,贫道谢过了。”
“咦?”那女童儿见云沐阳轻松收了书册,也是面露诧异,随即便化一道细细白芒往诠真殿而去。云沐阳见状笑了一笑,亦是消失在云空之中。
他回到洞府,也是心中爽快,听道两日,却是将他心中修道疑问尽数解了,可谓是收获极大,感觉打坐炼气也是比平日要顺畅,进益不同。他趺坐玉床上,将弥掌门所予书册翻开来一看,却是让他心中一喜,这书册分作四卷,这第一卷上却是详述了凝丹之法,以及那凝丹之时需得注意的关窍,还有弥掌门成丹感悟。至于那余下三卷,却是一片迷雾遮挡。云沐阳目光触及,便立时被弹了开来。
“看来这三卷应当是丹生九窍、元道真种、抱元化婴三境界修行感悟。”云沐阳不住点首,随即又是摇头失笑道,“弥掌门这份因果却是极大啊。”他说着也是大笑,连年修行,他心中越是通透,隐隐约约已是看见道途。
少顷,他平复心境,闭目修持,参悟逍遥正法书,腹中三山鼎也是吐纳灵息。内中生机盎然,灵草灵木欣欣向荣,玉蜂飞舞,又见重台池上白荷摇曳。
过得十日,云沐阳指点完李胜珏后,门外道童便来禀报,“长老,山门外来了一人,言道其名农星柘,意欲求见长老。”那道童欢欢喜喜递上一张拜帖。
云沐阳将拜帖拿来一看,朗声道,“你将他请来。”
“小童领命。“道童一听更觉欢喜,退下去后急急乘了一只白鹤往洞真山门去了。
过得半柱香,道童引了一圆脸黑肤,头戴方巾的男子入内。
“农星柘见过云道长。”农星柘面目和善,一见云沐阳便揖首道。
“道友有礼。”云沐阳打了个稽首,笑言道,“道友,请入座。”
农星柘再是一礼,随即才坐在客位。
“农道友远来不知有何指教?”云沐阳开门见山,淡笑问道。
“指教不敢当。”农星柘见云沐阳直接,也是心中欢喜,如此却是好办,即便是拒绝也不会让他干耗着,当下清了清嗓子,言道,“在下前来实则有事相求。在下同一众族人定居流风岛已有三百余年,族中凡民皆是安居乐业,一众族人修士也是求道坚韧。然则数年前,族中得罪了岛上庞氏,那庞氏势大,族中又有子弟拜入流英宗,得流英宗庇护。在下农氏便处处受他欺凌,如今在下族中已有二十余位以各种缘由死在庞氏手中。故而在下前来便是求请道长,为在下说项,以求洞真仙派庇护。”他前时也曾到了洞真派,可是苦于无有门路,洞真派对投靠而来的散修也是严格的很,想来是宁缺毋滥。
洞真派开派数载,然则却并未扩张,便是门中客卿也多是相熟的,少有陌生人。而且弥掌门也甚少出手,只年余前,不知为何,弥掌门远赴万里外,御动九天罡风毁去流英宗十余座岛屿,流英宗宗主数度带人逼上门来,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又是不了了之。由此可见弥掌门并无在南域称霸之心,也无意争端。
云沐阳稍稍一思量,便自言道,“农道友,此事贫道恐怕也不能助你。”
农星柘原本满怀希望,可是一听此言,登时双目无光,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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