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琼·约翰生来说，次日的观舰式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高层之间的互访她也听不懂。对她来说，除了自己都知道马上会落后于时代的相模级战舰值得一看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与日本提督们的直接交流。
比如说观看最近刚刚飞黄腾达（个鬼哦差点被撤职！）的岸波叶久野用之前跟自己说过的潜艇水面舰混合战术，在演习中殴打了论练度和装备水平均达到纯日系顶峰、却仅集中于水面舰对水面舰程度（亦即是对空对潜完全无力）的田中健助舰队的录像……嗯，樱庭晓和佐仓吉太的水雷战队那不是舰人而是光之美少女，夜神飒的航空部队法国再怎么眼馋也没那么高搭载量的船，学不来学不来；还有岩川、宿毛湾、鹿屋、佐伯湾四港——提督依次为小田卷茂、常磐芦生、真白舞和中岛原野——各出一支舰队6舰跟舞鹤提督、帝国海事课综合排名第三的葛城系真的舰队进行的水面打击舰队的对战，这些对琼·约翰生的启示还更大一些。
另外，就是跟前卫、约书亚·约翰逊、若亨·约安尼斯——后者似乎有要务在身但毕竟飞机不是随叫随到，也就沉住气提供了一些资料——以及岸波叶久野等人简单交流了一下潜艇应用和改修的经。……基本上是琼·约翰生纠集起了这个讨论然后自己听就是了，说白了就是求一群dalow带。
“U艇运用的方面，确实并非我所了解的领域……”若亨·约安尼斯说道，“现代所使用的斯特林发动机、闭环柴油机和燃料电池等方式的U艇也与世界大战时代的非AIP型U艇相差甚远。因此，要论创新，我恐怕提不出什么来。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把战争海军U艇的情况、以及之前伯恩斯坦上校的经验介绍给诸位而已。换言之，全都是布拉德娜技术中校和伯恩斯坦上校的功劳，并非我的贡献。”
一听到若亨·约安尼斯在给某萨莉·布拉德娜说情，琼·约翰生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若亨·约安尼斯又是她比较敬重的角色，也就将就着听了。“……在潜艇的甲板炮位安装火箭炮，吗？正常来讲个位数的火箭炮，其散布界足以使之绝大多数的战术价值丧失……”
“但是在对抗基地深海栖舰的时候，这就有效了。”但岸波叶久野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说道，“基地深海栖舰的范围十分广大，而且没有‘工事’概念的那些，除了还会益发增加伤害的跑道之外，其余的部位全都是一样重伤；有‘工事’概念的那些，用喷进弹的大范围烟幕也可以有效阻碍其反击……嗯！我觉得有一试的价值。虽然没有实验的对象，也不希望会碰到，但肯定迟早会碰到的。”
“设计上的创举，主要就是全面应用通气管。”若亨·约安尼斯说着拿出一张正常大小的图纸，“……换言之，也就是在潜望镜深度的浅水潜航时，用通气管伸出水面，以补充空气和充电。这样一来，U艇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把反潜武器通过雷达和目视的目标由整舰缩小到只有一个潜望镜和一个通气管，除了通过声纳之外，可以说极大地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还有磁异探测器。”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约书亚·约翰逊突然文雅地说。
若亨·约安尼斯回头看了一眼美国佬，心下诧异。他当然知道磁异探测器这种东西，但此前完全不知道这种稀罕物在二战就出现了：“但深海栖舰迄今为止还没有装备磁异探测器的机型，何况能够降低被雷达和探照灯发现的几率，本身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战争海军甚至打算设计附在通气管内的FuM，但一直就没有实现……我们还在努力将其复原中。”
“我们倒是有附在潜望镜上随之伸缩的雷达就是了。”约书亚·约翰逊说。
“隐蔽性方面，当然是推荐21型U艇所使用的流线型。”前卫说道，“先不说使用最早1953年才进行实验的泪滴或纺锤形舰体能否成功的事，泪滴纺锤形的船体属于纯水下型，需要绝气航行才有意义，对于必须浮出水面的二战潜艇来说只是负作用。德制的反雷达涂层在潜望镜和通气管上……也可以一用。”
“事实如此，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有总比没有好。”若亨·约安尼斯耸肩。
“冲压船体方面，单层船体对抗深水炸弹的效率最高，相应地就是一旦上浮的话，非常容易被机载火箭弹秒杀。”约书亚·约翰逊奸笑着看了前卫一眼，“二战手艺的妖精能否造出高吨位的单层船体潜艇，这个倒是没试过，值得一试。”
“伊400级的船体是先并列两个筒形船身然后在外面罩一层，那个是为了降低船体的总高度……不过依然算作双层船体就是了。”岸波叶久野若有所思，“……我倒是想把水上机整个取消掉，但果然为了侦查起见也还是需要几个水上机的，即使是为了潜水舰一旦必须单独执行任务时不至于抓瞎也得保留几个。”
“水上机……我们这只有絮库夫有就是了。”
“需要操心潜艇落单的情况真好啊，真好啊（无关心）。”约书亚·约翰逊摸着鼻子损了一句，“那么？隐蔽性方面除了你德21型U艇的GV232/28低噪音电机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我倒是听说你德还实验了用‘沃尔特轮机’的26型U艇，也不知道能不能造出来！”
“那种东西没什么价值。”若亨·约安尼斯立即耸耸肩。
“什么意思？”这个哑谜也就约书亚·约翰逊、前卫和德国佬自己明白，岸波叶久野和琼·约翰生是完全一头问号了。
“沃尔特轮机就是过氧化氢轮机，火箭燃料。”若亨·约安尼斯简单地说。
“啊！”岸波叶久野点了点头明白了，但琼·约翰生还是一脸我无知我快乐。
过氧化氢这种燃料，岸波叶久野之前也设法研究过——实际上，这边世界也曾经一度试验过这种动力的潜水体。毕竟，作为燃料的效率优越性实在太高了，还要强于纯氧加煤油。
日本虽然只有（不论是否纯氧）湿加热引擎鱼雷和仅此一种的电池鱼雷，但美国却有MK.16过氧化氢鱼雷，当然不是采用沃尔特轮机的，但是基本原理一致。实验结果……在鱼雷上还好用。
但是，仅限于“在鱼雷上”。
“共有的一个问题是——过氧化氢实在太过于烈性了，而且必须事先制备，而不能用舰上的材料直接制备。这就导致了哪怕是过氧化氢鱼雷本身，发生事故的概率都要高于酸素鱼雷，更何况必须常时活性贮存并使用的潜水舰上了。”岸波叶久野伸出一根手指，“对于潜水舰来说绝对不适合的问题在于——过氧化氢燃烧是需要富氧环境的，随着水压增大，过氧化氢的燃烧会很快变为不完全燃烧为主，届时必然会产生大量的……”
“……一氧化碳？”琼·约翰生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当然对于潜水体而言，无论一氧化碳还是二氧化碳、柴油机的二氧化氮等等都是必须隔离的东西。”岸波叶久野耸肩回答，“但输出会成倍降低是事实。何况，具体到用它来做水下航行的话，过氧化氢本质上和酸素鱼雷一样——排放出的可溶二氧化碳对于鱼雷来说已经足够隐蔽，但对于潜水舰来说却是过于明显了。”
“实际上，具体到沃尔特轮机的话，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若亨·约安尼斯慢悠悠地说，“……沃尔特轮机无法在低转速下运行，因此，指望它来水下隐蔽航行是不可能的事。”
“最早的实用斯特林发动机是1951年，磺酸燃料电池则是1958年。后者其实是19世纪就有雏形的系统，不过毕竟在20世纪前半叶毫无发展的东西，能否由妖精重建起来很可疑——这方面，可能要多拜托美国了。”前卫说道，“闭环循环柴油机在大战末期的苏联和德国都有实验，有加以复原的可能性……AIP系统无非就是这四种而已。”
前卫为何要点名美国除了约书亚·约翰逊之外别人都不清楚，不过既然她都示弱了那大概一时半会是没戏的。“所以岸波提督建议的鱼雷动力是？……”
“潜艇鱼雷用电池鱼雷即可，过氧化氢轮机的空间优势比起潜水舰贮藏之的危险来实在是太不值得了——除非有潜水母舰支援。”岸波叶久野立即表示，“水面舰鱼雷的话，过氧化氢轮机的限速困难和电池鱼雷的低上限导致其射程很难提上去，这一点而言并不适合用于舰对舰——但后者用于对潜或许还不错。”
“也就是说水面舰鱼雷还是用酸素鱼雷了？”终于到了琼·约翰生能完全听懂的部分。
“酸素鱼雷也有缺点，归根结底还是湿加热引擎鱼雷。”岸波叶久野承认，“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较好地代替酸素鱼雷的产品。至于飞机鱼雷，只要能够省地，电池鱼雷和酸素鱼雷皆可……过氧化氢轮机的话，如果能够解决接触水面的诱爆问题也可以一试。”
“……这个不用考虑了。”约书亚·约翰逊眼神游移，突然插嘴，“妖精并不具备研发旧型飞机的新武器的能力，只有改良的能力。也就是说，顶多只能在已有装备或实验的机载武器当中挑选、改良而已。机载过氧化氢鱼雷这种东西并没有在地球的世界大战-冷战前期的历史中研发成功过，是不可能造出来的。”
“酸素鱼雷的改良的话，这里其实有个主意。”前卫点头表示同意，但立即又想到了新办法，“——不使用湿蒸汽加热引擎，而使用涡轮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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