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在缓缓西斜,高耸的兰花佛塔拉出了一道悠长的影子。
兰花浮屠,20世纪初由九个暹罗商业家居士出资建设的佛塔和塔外的广阔兰花园的总称。佛塔外墙全部为玻璃结构而有钢质保护栏,内部为钢框架,高度达到了207米、49层;20世纪末,由马来自治州出资将兰花浮屠外层的玻璃全部更换为防弹有机玻璃,并扩建了塔外的兰花园。老实说,虽然新加坡三大宗教建筑是圣安德烈教堂最为出名,但是基督教在马来自治州并没什么场子,马来亚清真寺则只能吸引******内部人员,要论实际到访人数的话,还得数兰花浮屠。
“喔!好美啊!”
“为什么我们就这么跟过来了……”
从轿车的后排走出来的不是舰娘,而是兴高采烈的小黄和一脸无奈跟在后面、依然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渡。
“嘿嘿,我觉得咱们好像挺投缘的,带你们来转转也是我自己主动要求,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从主驾驶座走出车门的当然是苗邰珠。
渡觉得这个女队长有股不可思议的气息,换句话说就是比男子汉还要有气概,莫非是军人子弟?不过,渡对这些国家政治之类的事可是完全懒得管,所以倒也不关心苗邰珠的身份。“我对塔里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就在外面的公园里赏花好了,黄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跟她们一起去吧。”
“嗯!”
说真的,当苗邰珠得知渡并不是小黄的父亲,反而是平辈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知道这两人的血缘关系并不很近只是同族之后,虽然很少但多少还有一点遗存的八卦精神顿时开始复苏。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样子。
不过,这次这么果断甩了小黄,又让苗邰珠的猜测落空了。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兰花浮屠内部由两个同心圆组成,外圈是回廊,内圈是僧侣的修行场所和佛像。马来自治州在翻新外圈的时候,在新建的有机玻璃外墙上刻了大量的梵语经文,不过僧侣的居住场所在一众苦行僧的坚持下并没有进行什么装潢。
换句话也就是说,当被兰花园和兰花浮屠外圈的华丽景色迷住并且吊足胃口之后,进到里圈大约会有一种大失所望的感觉……至少对那些比较喜欢华丽的游客来说。俾斯麦、欧根亲王和丹阳很快打起呵欠来,小黄也是隔三秒钟看一眼外面的兰花园,但是陆奥却兴致盎然,甚至还用蹩脚的梵语念起了外墙上的经文。
……嘛,虽然当初提议去兰花浮屠的丹阳自己失去了对兰花浮屠内圈的兴趣,不过既然有人感兴趣那就不算白来一趟。“话说,陆奥你真的信佛啊。”
“怎么说呢……”陆奥还真颇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信佛绝对谈不上吧?不要说按日本以外的地区的标准,就算按日本的标准,我也想象不到自己哪怕婚丧的时候会去佛寺的情况。应该说,我是更接受佛教尤其是禅宗的哲学观念吧。”
“噢?‘婚’丧?”苗邰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促狭起来,“原来陆奥你考虑过结婚啊?跟谁呢?”
“婚?就文莱那个提督……您看有可能吗?”陆奥哀叹一声。
“就算不是他也没关系啦没关系,中国的北中原连同性结婚都承认~”
“日本也承认,但是这种法律……对舰娘能起到几分作用就是另一回事喽。”
“啊、啊哈哈……”
舰娘是特种兵,是“英雄”。换言之,她们是受到各国政府超出宪法之上的保护的。除了杀人偿命、伤人及盗抵罪这种不可饶恕罪之外,别的活动各国从政府到法律都会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相反,因为她们是“英雄”,所以她们所做的一切不符合“英雄”形象的事,都不会被外界所知。同性结婚虽然被部分地区的法律允许,但毕竟是被世界大多数地区所排斥的,这种事“英雄”可以做,但绝对不会得到任何人承认……无非就是如此。咳,当然结缘戒指,无疑就是给这种局面开了一条小道,这是另说。
“不过倒确实有给舰娘开出结婚证书的女军官呢。”欧根亲王有意无意地突然说了一句。
“诶?真的有啊?”苗邰珠的表情顿时玩味起来,“日本的?”
“是啊,幌筵泊地的佐仓吉太。”
“好、好厉害……”
“结婚之后好像也没什么事,公众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单个舰娘和军官的情况。所以不用担心哦。”欧根亲王教训道。
“唉,说什么对我这个督师或者她们这批连存在都不能被公开的舰娘来说都晚喽。”苗邰珠叹息。
“这个嘛……”
众人来到兰花浮屠的时间已经不早,聊着天的功夫,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苗邰珠看看已经变得一片漆黑的窗外,说道,“我们回去吧?那个……小黄你要不要叫上你哥哥一起走?我可以送你们一程哦。”
“那倒不用了……我们今天就要去内地了,一会儿就直奔火车站的。”
但是当众人走出佛塔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看到渡的身影。
“渡那家伙从来不带手机的,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小黄叹了口气,“不过渡一直都很守时的,不管现在他在哪儿,等火车发车的时候他一定能赶上啦。”
“那样我可不放心,走,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吧。”
“诶?方便吗?”
“没问题,不用客气~”
苗邰珠的车还停在公园外的停车场里。
“是哪个火车站?丹戎巴葛吗?”苗邰珠关上车门,一拧钥匙,车载空调立即吹出了凉风。
“对,是晚上十点的火车……”
“喔,那可得快一点了。”
……稍等,苗邰珠似乎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伸手调整了一下空调的风向,心想……
当她发现包括小黄在内,坐在后排的女孩们一个个全都东倒西歪失去了知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头脑传来一阵阵麻痹,她最后想到的一件事是:唔,自己在下车的时候,空调的风口可不是正冲着自己的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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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生!你现在还在东京都吗!”真白舞冲着电话大喊道,“……别管那个后宫男啦,赶紧过来!”
“…………?”
“小黄在新加坡昏迷了!好像是吸入了什么毒气或者麻醉瓦斯!”
“……我马上到(すぐやってきた)!”常磐芦生说了这半句话便挂上了电话。
“砰!”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日本首相的公子小田卷茂大步走进来:“发生了什么?”
“……新加坡。”真白舞的表情也是十分紧张,“小黄在跟南洋水师督师苗邰珠从兰花浮屠游玩回来的路上,在苗邰珠的车里昏迷了,似乎是有人在苗邰珠车内的空调里放了什么毒气或者昏迷瓦斯……稍等!”
窃听器里再度传来了语音,是中国话。
“……嘿!不仅有敌将还有五个敌兵,简直是大丰收。等等这个人是谁?”
“管他呢,只要不是咱们也不是‘米军’,就都是敌人,也许是和那个男人一伙的?总之一块献祭了就行。”这句话则是日语。
“好,导师来帮忙搭把手……”
“……日本人身居高位的中国组织,把舰娘视为敌人,而把跟自己一派——或者自认为一派的某种存在称为‘米军’。这个行动的目标是冲着苗邰珠来的,目的是把她‘献祭’,看来是无视事实把深海栖舰视为米国人并对之狂热崇拜的某种深海栖舰狂热崇拜邪教,就像牧岛隆一郎那种角色。小黄只是被巧合牵连进来的。”真白舞快速做出了判断,“看来吸入的是麻醉气体,她们应该还没死。另外,提到‘那个男人一伙的’……不能排除渡已经被他们绑架的可能性。”
“噢,要是渡也被绑架了反倒是好事,试图绑架渡的成功率比零少多少我还是清楚的。”小田卷茂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反而轻松了一点,“‘白川的破坏龙’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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