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同一时间,同样的任务也交到了基尔港的正副提督手中。
“不好办啊,想凑出一队不丢人的舰队不好办啊。”手中拿着钢笔,若亨·约安尼斯喃喃自语。
人手的话基本是可以确定的,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齐柏林伯爵、威悉河、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俾斯麦、欧根亲王、斯佩伯爵、Z1、Z2、Z3,这就已经十个了;再加上一个轻巡,只有一个家伙需要考虑。
不过,这样的舰队没问题么……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速度慢不说,战斗力也无法保证;不带她的话,又实在镇不住场子。而且,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也差不多同理,只是精神性不至于太丢人,战斗力究竟怎样呢……
好在俄国总算依约,寄来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改装图纸。
改后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或者叫塔林,也确实是用上了萨莉·布拉德娜给的全部两张图纸。根据随图纸附送的信来讲,两者都获得了成功,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两个形态之间互相转换的法子。
……巡洋舰版本倒是没什么额外的改装只是把机炮换成国产的而已,载机巡洋舰版本则把飞行甲板前后各减短了一米多、飞行甲板的前后端点各设置一处防雷舯,舰首修正为比较“肥”的飞剪艏(并没有宽出多少),舰尾则把末端几寸的宽度拉伸成了平缓的圆弧型。这样,以便把C/34连装炮改为三连装炮。这还好说,重点在于……苏联人使用的那个战后AK-230机关炮却完全没那么好弄。没办法,只好先用M/42凑合着,反正可以借此缓解一下吨位紧张。经过这样的修正之后,载机巡洋舰塔林的重量提升了约1000吨,航速下降2节。
以及……需要的练度比较夸张。嘛,无妨,至少基尔港的不在话下。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好事,”改装渠外,若亨·约安尼斯对早已用了俄国的名字的巡洋舰说道,“这个国家,确切来说大部分其她舰娘曾经效忠的那个政权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我不认为当再度改装强化了你最后生涯的记忆——苏德战争的回忆之后,你对德国以及港内诸君的观感还能保持不变……”
“这种问题,”某种意义上与装甲舰大姐一个名字的重巡洋舰耸了耸肩,回答道,“您多虑了。”
“是这样吗……我认为应该是——”
“因为,”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表情不变地继续说下去,“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效忠这个国家、或者把她们当作同胞同袍什么的来看待。”
冷场了几秒钟。
“那个政权把我卖给了苏维埃,为了他们的蚕食阴谋不会被苏联阻碍,以及在那之后无信又无谋的撕毁条约,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亲身感受到战争中的痛楚,光是看记忆中的些微片段就会懂得。”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摇着头说道,“既然那个国家从没把我当成过他们的一份子,我有什么理由擅自把自己划归到一群种族灭绝疯子的麾下?”
若亨·约安尼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听,仅此而已。
“因为没有这个纽带,我跟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的关系,也仅仅就止于‘这个国家让我以人类的身份重生,因此我有义务为其解决灭国之危来报答’而已。”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吁了口气,“……当然我也没有糊涂到会把这个世界的俄罗斯当成是那个世界的苏联;实际上,就算当成了,在没有什么因素强迫我效忠于那个政权之前,我也还是会掂量一下的。原本‘舰娘’就只是飘零于人类政权之间的无根浮萍,对于我而言就更是了——毕竟,我作为‘武器’的时候就是那种东西嘛。”
“我还以为你跟欧根亲王已经解开了心结——”若亨·约安尼斯的语气中还是听不出什么态度。
“那不是‘还以为’,中将先生。”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点了一下头,“跟那个政权是这种关系,并不等于跟这些舰娘也是这种关系……至少我可以这样断言,欧根亲王、希佩尔上将、斯佩伯爵、吕佐夫、还有俾斯麦、当然也包括Z1、Z2和Z3的场合,她们并不是和种族主义狂人一样的半疯半傻。她们的缺点多半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落后,她们的偏颇多半是因为跟着那个政权久了随波逐流。排除了第三帝国的影响的话,至少她们绝对是响当当的优秀舰娘、优秀女性、好姐妹……当然,博罗季诺更是如此。而,像我刚刚说的那个表态,我早就跟姐姐说过了。”
“怎么说的呢?”若亨·约安尼斯的语气还是频率不变。
“‘不管是从血缘还是从精神上,我们毫无疑问都是姐妹。但是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德军的一份子的话,那么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它的成员,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因此,我自然会把你作为姐妹来珍重,但只要你心里还存有一丝为德国尽忠的念头,就绝对不要把我当成永远的战友,在战场上,我们唯一的共同目标仅止于避免这个德国的灭亡而已;而战争结束之后,我将会解除我的一切国籍。’这样的话,我很早就跟姐姐……欧根亲王说过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语气还是平铺直叙,“实际上,上个月我也跟俾斯麦女士讲过。”
“俾斯麦听了这种话一定会勃然大怒的。”若亨·约安尼斯耸肩。
“毋庸置疑,她确实生气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轻轻一笑,“但她是明事理的人,最终还是默许了。”
“而我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若亨·约安尼斯说着揉了揉脖子,“倒不如说,没有因为第三帝国的所作所为而迁怒这个世界的德意志联邦,我才应该说感谢。”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穿着希佩尔上将级制式的普鲁士蓝半分袜、但制服却是苏联红海军的夏装的少女苦笑起来,“虽然并不认为我有亏欠德国什么,但是我还是必须道谢,对您的理解。”
“不必如此,对于阿道夫的主义,这个德国的绝大多数民众早就有所了解并且深恶痛绝了。毕竟,仅在几年前,我们都曾受到它的信徒的攻击。”
是了,多说无益,地球苏德之间的关系对舰娘彼此的芥蒂早解决一步,总是对大局有利的。虽然塔林直接把实话和盘托出令人心情怪异,但是仔细考虑一下便知道,促使她放下芥蒂的契机早就发生半年了,这样的半年却只跟两个人说此事,证明她并不是藏不住话,相反选择对话的对象已经包含了她自己的考量。对于这个女孩儿,若亨·约安尼斯觉得还是可以放心的。
那么,另一方面……也就是最后一个人选了。试试看再来一次大型舰建造好了。
“……三个半小时?”
“前弩级战舰,西里西亚……虽然作为战斗舰已经不能胜任了,姑且还能够发挥一些作用的,有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替代。”
“但看起来……”成年男性的声音从德意志级战舰的舰装里悠悠传来,
“我们的存在形式都……发生了某种变化了啊。”
又是个海军妖精?若亨·约安尼斯心下飞快地过了一遍想法。
“虽然要问的很多,”从脸型上可以看出依然很苍老的男性妖精皱着眉头站在甲板上,“我的名字叫埃里希·约翰·阿尔伯特·雷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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