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小心的推开了房门,戒备着不敢掉以轻心,以那人地位想来功夫肯定很高。【】
这是个简陋的石室,一进门就有一股浓重的怪味扑鼻而来。云端不敢大意暂时的闭住了呼吸,屋里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石台,一盏小油灯放在石台上发出微弱的光亮。一个做工怪异的竹筒放在旁边,尾端还不时的冒出一缕青色的烟雾。石床上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他面朝着墙壁似乎沉沉的睡着,只是头发已经花白应该是上了岁数。
云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刚想下手制住此人,那人却不经意间翻了个身露出了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云端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老者满脸都是疤痕,皮肉外翻着虽然已经长好却像蜈蚣似的红通通的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颚,连五官都已经扭曲变形了。
忽然那老者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仁里闪过了一道精光,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示警或是攻击反倒快速的抓过了旁边的黑巾遮住了面容。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云端并没有趁机动手,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老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危险而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半晌他才开口:“我叫云端,机缘巧合找到这里,有几件事想请前辈解惑。”
那老者吃力的支起了身子靠在墙壁上,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剧烈的喘息着。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你这个孩子不错,刚才被我发现时没有立刻对老夫出手,而且你的目光中没有恶意只有疑惑和同情,可见的内心十分善良。呵呵,也多亏如此,别看老夫状态不好但对付你个小辈足够了。如果刚才你贸然动手,我敢保证死的一定是你。坐吧。”说着伸手拍了拍床沿。
云端并没有犹豫,施礼后就坐在老者的旁边。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好!有大将之风。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能回答你的我尽量回答你。”
云端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问道:“前辈,你吸食的是罂粟吧?”
老者瞳孔一缩:“你知道这东西?”
嗯,云端简单讲述了当时自己的所见所闻。老者沉默了半晌:“没错,就是这东西。十几年了,老夫深受其害,明知道它已经侵入了四肢百骸不断腐蚀着我的身体却无力摆脱它。”
“不能戒掉吗?”云端皱眉问道。
“你不知道,我陷得太深了。如果停用了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老者摇着头目光中满是苦涩与绝望。
半晌,老者缓缓的说道:“如今我体内各个脏器都被腐蚀,生机已经磨灭看来命不久矣。难得你我有缘,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么简单,有什么疑问你就问吧。虽然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希望可以帮到你。”
见老者面色沉重,云端抱拳道:“前辈,我有个长辈当年饱受迫害遭遇和处境和这里极为相似,我也是受他所托在不断探访。那位长辈当年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曾排入江湖十大,名为向天笑,不知前辈可有印象?”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向老哥还在人世?”
“是的。”云端也惊喜异常,看来老者和向天笑的关系紧密。
“向前辈的确健在,但身中剧毒,琵琶骨被穿武功全失,情况也不容乐观。”
嗯,老者目光中满是愤恨:“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当年我听闻向老哥失手被擒还曾多方打探想要营救他,可惜失败了。你将向老哥的情况详细的讲给我听听。”
于是云端将与向天笑的相遇和他曾经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只是谨慎起见没有交代向天笑如今居住的地点。讲完后回想了一遍认为没有遗漏任何细节才默默的等着老者的回答。
老者紧闭着双眼,眼角不停的抽动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十分的愤怒。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么说你算是向老哥唯一的传人了,那就不是外人。老夫田鑫,当年是华虎堂的二当家。几十年前就与向老哥相识,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那时,我虽然不在十大但相差不远,一身功夫罕有对手,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只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将我彻底的打入了地狱。”
“那一年我练功冒进结果走火入魔受了不轻的内伤,每日疼痛难忍,估计至少需要调理几年才能恢复。就在我焦急万分之际我的结拜大哥庞博也就是华虎堂的堂主有一天给我带来了一种药物。据他所说是产在西域,不但可以止疼而且对恢复伤势有很好的效果。”
“我不疑有他就按照他教的方法开始吸食。那药物的确有效,成功的止住了我的疼痛。于是我每日除了按时服药就是专心疗伤,终于半年的时间我恢复如初,但总感觉身体有了一些变化。按理说伤势复原就不需要继续用药了,但不服用的话浑身不舒服。我尝试着断了几日,结果犹如万蚁啃噬般难受,一旦吸食这种状况就立刻消失了,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服用的药量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短,一旦停用那生不如死的状态立刻出现。”
“于是我起了怀疑,终于怀疑变成了现实,庞博不再提供给我药物了。我受不了了去讨要,他却说没有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提供这种药物,但需要我脱离华虎堂发誓效忠于它才可以。”
“我再傻也知道着了他的道了,于是质问他为何设计害我。他冷笑着,笑容里只有阴寒,哪还有兄弟之谊。直言不讳的说,我的武功,人脉,江湖地位都远超了他,门里好多人都服我不服他,有我在他的地位不保。我争辩说我哪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他却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气不过和他动了手,但那时我药瘾发作浑身酸软无力哪是他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他放翻了关在了密室里。接下来的两天我生不如死,那种感觉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我自认为意志坚定自制力超强但依旧崩溃了。。。。。。”
“几日后庞博出现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别无他法又幻想着以后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答应了。于是他给了我少量的药物,暂时解决了我的困境。”
“当晚,几个黑衣人就上门带走了我。我毫无办法只能妥协,被他们蒙住了头脸塞进了马车。。。。。。”
“足足走了三四天,他们提供给我吃喝和药物但不允许我下车,我也不知道到底身在何处。直到一天晚上,马车停下了,我被带了下来。”
“那是一座荒山,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地貌,一个黑衣人在山壁上敲了几下,岩壁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显然是个机关,于是我被他们带了进去。”
“山腹是空的,内部空间很大,却十分幽暗。不时有蒙面人经过但互相都不打招呼,就像不认识一样。我被关入了一间石室,一连三天没人管没人问。我药瘾发作了,难受得用头撞墙,甚至撕咬着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来转移但都没有效果。我嚎叫着拍打着房门但没人出现,直到第四天我筋疲力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两个黑衣人出现了把我拖了出去。。。。。。”
“当我被带到大堂,一个黑衣老者已经等在那里了,看他的气势我就知道他的地位不低。于是我质问他为何我已经答应加入了还要被折磨,他只是冷冷的说要让我先感受一下背叛组织的后果,然后他讲了很多组织的规矩问我能否遵守。那时我昏昏沉沉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答应,足足一个时辰我终于受不了了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那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已经不在了,口鼻中还有那熟悉的药味,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给我用过药了。但随之是脸上剧烈的疼痛,我用手一摸,横七竖八全是伤痕,显然我被毁容了。我疯狂的大叫冲出门去,并打伤了几个想要阻止我的看守。随后那个黑衣老者出现了,我与他交上了手,没出五十招我就败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组织的大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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