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岛,南海之地的边陲岛屿,地处凝神岛之西,荒无人烟,岛上寸草不生,是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
咔嚓!
“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身为岛屿,竟然会有干旱之景!”一名青年自东岸踏上了临海岛,他脚踩黄土,焦脆作响,令人生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景随人意,这年轻人心中焦躁不堪,即便两旁是绿树成荫,恐怕他也能看出几分干枯的意思。
“也不知昭和兄是否将信件传达,一旦这信件落入了鱼人的手里,我岂不是要陷入险境?”来者并非旁人,正是凝神岛的少岛主官元成!
他缓步的走上了一座矮小的山坡,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一道环抱双腿,盯着海水呆呆出神的少女身影。
“芷晴!”他轻声唤道。
少女蓦然回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见了身着头系仙蓝蚕丝绳,身披公子氅,腰穿碧绿丝绦,面容清秀,一尘不染的官元成。
“元成!”
少女站起了身,轻轻的张开了怀抱,官元成飞奔下山岗,轻轻的环住了敖芷晴的娇躯,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享受着这个幸福的时刻。
“我们······”芷晴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天下之大,总有我二人的容身之处。”官元成想的简单,这玄阳大陆看似浩瀚无边,实则战乱不断,除却南海以外,无一处没有受到异族的侵害。
“对了,元成,你可知儿时之事?”敖芷晴突然问道。
“略知一二,却不详细。”官元成一愣,未曾想到心爱之人为何会问起这个问题。
“那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他?你是指······”
“就是你派来给我送信的那个人!我看他年纪轻轻,实力非凡,是你父亲的手下么?”
官元成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你我之事还要感谢昭和兄的全力相助,不过你说他知晓你儿时之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敖芷晴正欲解释,却见天边突然飞来了一队人马,足有二三十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手持黄金长矛,英姿飒飒,端的是女中豪杰!
“官元成!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亲亲我我!”为首女子高声喝骂,声音之中夹杂着无尽悔恨。
敖芷晴不知就里,她以为是情敌来袭,因而急忙护在了官元成的身前,朗声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要管我们的事?”
“冰忆菱!”
她一边报出名姓,一边持矛来袭,一丈长短的矛身附着着上古寒冰,转瞬即至,吓得官元成就地一滚,这才躲过了前者含怒的一击。
“冰姑娘有话慢说!切勿动怒!”官元成护着敖芷晴,好话连连,试图平复冰忆菱的怒意。
哪知冰忆菱心中含恨,压根不理会他的言语,金闪闪的矛身时而又绽放幽兰色的冰芒,寒气肃杀,令人心骨生寒。
官元成见此招并不奏效,又转头向清竹询问到:“清竹兄弟,你可否告知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神情焦急。
冰忆菱身后跟着的正是平日里监视他行踪的卫兵,而今见自家主人受难,竟无一人相拦,看来他们定然是收到了他父亲的旨意。
清竹同样心中生怒,虽然他不相信师兄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可任谁受到了命灯碎裂的危机,也必然是九死一生!
“就为了你们两人相会,我师兄偷入鱼人族,而今他的命灯碎裂,人也不知了去向!”声音含怒,听起来很冲。
“什么!”官元成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任由冰忆菱的金矛刺来,也并不闪躲。
敖芷晴看得焦急,奈何她被官元成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如若不然,此时此刻,她说什么也要挡在爱人的身前。
嗡!
尖锐的冰刺直指官元成的咽喉,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阴寒的幽府气息从脖颈中灌入全身,冻结了他的身体。
“多谢冰姑娘不杀之恩!”
“哼!要是昭和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取你的性命!”冰忆菱毫不留情,若非尚有一线之机,她决然不会留手!
别说是凝神岛的少岛主,就是岛主又能何妨?
“先前在族内我放他从后门离去,那时他应该已经逃出了驻地,怎么会有生命之危?”敖芷晴难以理解。
“可惜他被二长老追上了!”临海岛附近的水域内又钻出了一伙人,头部细长,赤身短裤,是鱼人无疑。
“你竟然派人埋伏?”冰忆菱怒斥敖芷晴。
芷晴公主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绝对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官元成对于心爱之人自然是信任有加,他相信敖芷晴断然不会将他出卖给鱼人族。如若不然,后者也不会赶到此处,只需派一队兵将来伏便可。
“一群乌合之众,莫非也想包围我们不成?”冰忆菱冰冷着脸色,她一定是将这些人当成了杀害陈昭和的凶手。
“受死!”她以真元化弓,金矛为箭,拉至满月,瞄准了这队鱼人,抬手便是一箭,呼啸而出的长矛带着砭骨的朔风向远处袭杀而去。
嘭!
不消被这根长矛射中身躯,即便是其溅射而出的冰焰也不是这些鱼人所能抵挡的,然而他们此刻却有恃无恐,正是因为这个一把接住了金矛的人出现了!
敖麒!
官元成面色大变,显然他也认出了男子的身份——当任的鱼人族族长!
“元成公子,上次相见还在数年之前,你匆匆离去,我还没来得急感谢你救下小女的恩情!而今一别数载,你的实力又突飞猛进,实是大才!”敖麒的面色平静异常,古井无波,其心情令人难测。
“父亲!”敖芷晴低声唤了一句。
“住口,亏你还认得我这个父亲!竟然与仇家的子嗣私奔,你究竟要将我这张老脸丢到哪里去?”敖麒气得浑身发抖。
“小姐。”站在敖麒身边的正是芷晴公主的贴身丫鬟——玉屏,她经不住族长的逼问,将自家小姐的下落泄露了出来,此时再见芷晴,她无地自容。
“你就是鱼人族的族长?”冰忆菱不理鱼人族家事,她看着敖麒,厉声问道。
“嗯?”敖麒斜眼瞥了她了一眼,“正是,小友又是何人?”
“在下冰族冰忆菱。”
“冰族?北方的上古世家,怎得会出现在南海之地?莫非凝神岛还与冰族有什么牵连不成?”
“非也!”冰忆菱为了顾全陈昭和的安危,只得强压怒火,平心静气的说道:“我与我家相公承蒙一位鱼人长者相救,这才从戮神之地生还,他受长者所托,将其尸骨与令牌带回,怎得受到了贵族二长老的追杀?”
清竹一愣,不识情形的问了一句:“嫂嫂,你与昭和师兄是何时成的亲,我怎么都不知道?”
冰忆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暗中传音道:“滚一边去,少碍事!”清竹灰溜溜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哦?还有此事?”敖麒并非明知故问,此中实情他实是不知。
一旁稍知详情的卫兵急忙附耳禀报道:“先前却有一人类手持敖何长老的令牌来到族中,不过被当执的卫兵带到了二长老那里,紧接着就传出了奸细闯营的消息。”
“嗯。”敖麒知晓了大致情形,他自知无理,而眼下的情形又不能放走任何一人,一时间令其束手无测。
正在此时,天边又赶来几人,三团橙黄色的佛光,是菩提寺的三位僧人,一道淡蓝色真气云朵,是凝神岛的岛主官化天!
“逆子!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祸?而今走投无路时,又想起了为父!”官化天尚未极近,他指着官元成的方向破口大骂,看情形,他将敖麒也拐带了进去。
鱼人族长阴沉着脸色,挥挥手令手下将官元成等人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官兄,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敖麒拱了拱手。
官化天心中有气,说起话来也不无讽刺:“凝神岛与鱼人族交兵,官某一直坐镇前线,倒是不见敖兄身影,莫非是投降了龟族?”
“老梆子!你说谁是缩头乌龟!”未等敖麒回话,一名年轻的鱼人长老暴怒而起,点指着官化天,口出不逊。
也未见老岛主有何动作,那名年轻的长老就突然摔倒在地,七窍流血,伤势惨重。
“官化天!”敖麒大喝了一声,“你的儿子还在我的手里,你也敢如此张狂放肆,就不怕我先杀了他?”
“哼!”官化天终究是护儿心切,他松开了控制那名鱼人的力道,“我只是教育教育他如何做人,大人讲话,哪里有他插嘴的地方?”
敖麒与官化天你一言我一语,两不相让,前者顾及后者及其身旁的三位素未谋面的老僧的实力,而后者则顾及着自家孩子的安危。
如此一来,两方势力之间,不仅仇怨难解,火药味还愈加浓烈,可谓是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正当此时,临海岛西岸的南海水突然一分为二,露出了一道狭长的路途!其间有一名青年,如履青云,缓步走上岸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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