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昭和技惊四座,黑衣人魂归天外

  “不可理喻!”少女一声娇斥,看样子是动了真怒,黛眉倒竖,两臂前指,即可便有冰龙来助。

  两只蓝螭呼啸着冰霜寒气,各伸五爪,稳稳的擒住了代号为十七的黑衣人,化解了后者一往无前的攻势。

  可那少女皱眉难舒,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正思量间,只觉得身后有恶风袭来,直制后脊。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淫笑,那一直呆立不动的黑衣人竟化为了黑烟,原来是他以法力所围持的假象。

  冰冷的短剑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阴森的剑刃横着斩向了少女的香颈,眼见后者便要香消玉殒。

  哪知这少女并不惊慌,也未失措,一层薄冰悄然间覆盖了全身,正当她准备以此抵御黑衣人时,却听身后猛的传来了一声金属碰撞之音。

  叮!

  一根熟铜棍拦住了黑衣人的短剑,后者一声惨叫,虎口被强大的力道所震裂,鲜血直滴,短剑也应声落地。

  少女见状,眉头一皱,回身问道:“阁下是何人?因何助我?”她本欲出言感谢,哪知那使棍之人望向她的双眼充满了占有的欲望,丝毫不加以掩饰,瞬间便被她归为了恶人。

  “在下镇海宗刘鹏,唐突了佳人,还请见谅,”那赤裸裸的淫邪目光丝毫不减,令少女心中生恶。

  “桀桀桀,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在此打情骂俏,待我送你二人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向前那被螭龙所擒的十七早已挣脱了束缚,此刻飞在半空中悬在了少女身前。

  闻听此言,那刘鹏闪身挡在了少女身前,义正言辞的说道:“想要伤害她,你得先过了我这关!”说着,双手撑开,竟还要揽住少女的臂膀。

  那少女侧身躲开了刘鹏的手,厌恶的望了后者一眼,心中不住思忖:这四个人莫不是同伙吧?

  正惊疑不定只时,黑衣人十七已然与刘鹏斗在了一处,各式暗器漫天飞舞,却依旧破不开那根施展至浑圆的丈八熟铜棍。

  这人虽然可耻,但一身实力却极为不俗,尤其那密不透风的棍术,定是受过高深的传承,不过也只能称之为不错,比起自家的那位,还要差上许多。

  想到此处,少女面有甜密,心有隐忧,正兀自思量时,那手持短剑的黑衣人又爬了起来,悄无声息走到了前者的身后。

  “哼!不可救药!”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后便凭空凝结出了一只冰凤,冰凤扇动着翅膀,向黑衣人啄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

  冰凤击在了空中处,随即便消散于无,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十七与刘鹏的注目,望见场中情景,刘鹏的眼中顿时便多了一层阴翳。

  只见那少女轻哭了一声便扑到了一个青年的怀中,这青年手持锈迹铁棍,双眼无神,面带微笑,任由前者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再看那偷袭不成的黑衣人,早已被打为一滩肉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连其短剑也折为两段,化为了废铁。

  这青年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慰了一番,随后面便郑重的望向了空中的黑衣人,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眸子令人不知所措。

  “是你!那个瞎子!我们还真是小看了你,想必那时你就已经发现我们了吧!”黑衣人十七一眼便认出了青年。

  “你才是瞎子呢!”少女心中不满,怒斥了一声。

  而青年却为曾理会黑衣人的言语,反而是质问道:“黑气中略带毁灭意境,却又与其截然不同,这绝非玄阳之物,说!你们究竟是谁?”

  十七哈哈一笑,回道:“看来你也与我们有过接触,那还废什么话?”他满面忌惮的盯着青年,早已将刘鹏搁置一旁,不予理会。

  刘鹏见十七将心神都放在了那个瞎子身上,当即便火冒三丈,强压怒气保持高手的形象,冷冷的问了一声:“阁下和人,师承何派?”

  青年目不能视侧耳听音,待刘鹏询问已毕,这才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回应道:“贫僧陈昭和,师承菩提。”

  刘鹏闻言,怒气更盛,只以为陈昭和是满口扯谎:哪有和尚杀人如流不眨凶眼又有美人相伴?

  恰在此时,少女附在陈昭和耳边,低声诉说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后者闻言,面色是变了又变。

  “贫僧多谢道友搭救,只不过此处多有危险,还请道友速速离去。”陈昭和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声音却颇为冷漠。

  刘鹏又是一阵好气,心里腹诽着陈昭和的自大,同时又将目光转向了少女,文质彬彬施了一礼,道貌岸然的说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不知可否赐下。”若是没有先前的色相,还真叫人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少女未曾理会他,权当其是一抷空气。

  “在下是镇海宗的亲传,又是掌教大人的独子,可比某些五官不全之人强上数倍,小姐你可要好好考虑,莫入歧途!”刘鹏依旧不依不饶。‘

  嗖······

  一声轻响,是暗器划破苍穹的声音,紧接着,富公子刘鹏便啊的一声怪叫,眼瞧着是着了黑衣人道。

  “聒噪!”十七瞥了刘鹏一眼,望见后者飘红的衣袖,不尤得一阵不屑,嘴角上扬,满是嘲笑之色。

  “你!”刘鹏一指十七,“你竟然敢偷袭!为修真之人所不齿!”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气愤,他浑身颤抖,怒气冲冠。

  “大少爷,你先省省吧!莫不是镇海宗封闭的太久了,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傻子?”十七调笑道,“你要是在不走,我就彻彻底底的把你送回去,祝你早日转生!”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锥形法宝,明晃晃,八棱绽光,令人不寒而栗。

  刘鹏银牙紧咬,他自然没有天真到会以为陈昭和能出手相助,因而只得捂着肩上的伤口,忍痛而去。

  只不过他可没有彻底离去,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刘鹏离去,黑衣人十七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陈昭和,只见眼前青年:身穿细布僧衣,手持暗红色铁棍,真气充裕,气息内敛,不自觉间便已身融天地,看不出修为的高低,只知他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刺啦!

  他一手扯开了衣襟,从一块缝好的黄布内取出了一块玉简,拿在手中,又握个粉碎,玉沫自指尖缝隙窸窸窣窣的流了下来。

  “我自觉命不久矣,索性也不再苟且偷活,玉简已碎,宗门也不会知晓你的存在。你我堂堂正正一战,若我死在你的手里希望你能完成我一个遗愿。”十七声音萧索。

  陈昭和皱了皱眉,他虽有济世之心,却也不是那种视敌人为知己的烂好人,何况他的同伙还犯下过那等不可饶恕的罪行。

  见陈昭和没有直接拒绝,黑衣人十七的心底便充满了希望,当他再抬起头时,左右手中已然各多了三只飞镖法器。

  “出手吧!十七淡然说道,所有关于宗门的记忆都已被掌教下了禁制,只要稍有透露便会灰飞烟灭,就连往生的机会都不存在,故而,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便是隐瞒陈昭和的消息不报。

  闻言,陈昭和没有举动。

  十七面上一黑,想不到对手竟然如此心高气傲,一时间,对手先前完成遗愿的希望又淡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十七轻道一声,随后手中飞镖便被他猛的甩出,三只刺向眉心,三只直指心脏。

  镖速奇快,飞在空中竟又隐没了身形,踪迹不定,令人难以琢磨,果然配得上他凝神境后期的实力。

  兵刃凝结神光,这就是凝神境独有的手段了。

  陈昭和不慌不忙,似是不知飞镖袭来,待那利刃及近身躯,不足半寸时,他这才抬起清风棍,挽了一个棍花,随后便没有了动作。

  噗!噗!

  一连六声响动,六只飞镖,一只不落的都钉在身躯之上,血流如柱,染红了在风中摇摆的那一抹青翠。

  “这,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十七紧紧的盯着身上的伤口,不可置信的说道,只不过随后他便平静了下来。

  沙沙声响起,是陈昭和走了过来。

  十七无助的望了他一眼,他顿生不忍,他每每想到那日的场景,心脏便是一阵绞痛,思忖再三,最后仍是佛念压制了仇恨,他点了点头,对十七说道:“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

  十七强展笑容,瘫软在血泊中的左手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枚玉简。

  陈昭和也不戒备,在黑衣人身旁蹲了下来,一旁的少女忍不住出言提醒,却被其摆手制止。

  他拿过玉简,以僧衣擦拭了一番,随后又交到了少女的手中:“菱儿,你看一下玉简里的内容。

  少女冰忆菱噤了噤鼻子,虽然心有不愿,却依旧顺从的探出了神识,待通读一遍后又向陈昭和复述了一番。

  “可以,只要我机会到凝神岛,就会履行我的诺言。”陈昭和皱了皱眉,随后很平淡的回应道,声音不大却很笃定。

  十七似乎心愿已了,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涌出,就像他伤口中的血液一样,只不过一个晶莹剔透,另一个则红中泛黑。

  “噬血谷!”黑衣人十七咬了咬牙,眉头紧锁,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

  扑!

  一股灵魂之火升腾,瞬间便淹没了十七的身体,如此变故使得陈昭和猝不及防。

  “阿弥陀佛,应该是触碰了禁制,可悲可叹!”陈昭和敛起了十七的骨灰,草草的葬在了一颗树下。

  真可谓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

  至于那躲在远处“坐山观虎斗”的刘鹏,早在十七倒下时,便口呼“妖术”,飞也似的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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