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八九寺都在培训夜夜，教她如何做一个乖巧听话的手下，等他从精神世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现在时间还早，不过六点钟，即使勤奋如人间之里，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有人工作的时间，就连太阳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才刚刚把第一缕光投射到人间之里。
阳光透过纸窗照到了八九寺的眼睛上，他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力量波动，确定没有八云紫的监视之后，从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不得不说，他昨晚有些欠考虑了，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精神世界待这么长的时间，结果直接保持着坐姿做了一晚上，弄得身体僵硬无比。如此虽不至于伤害到已经是大妖怪的他，但总会对今天的行动有所影响。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锅，他没有想到自己种下的暗示那么厉害，直接把夜夜变成了超级大笨蛋。
当以一个性格恶劣，不知道悔改的家伙智商下降，变成了笨蛋之后，其杀伤力可是不减反增的，两个令人头疼的属性叠加在一起，顽固质数倍增，现在的夜夜可是足以把一个聪明人活活气死的。
幸好八九寺不是普通人，虽然夜夜依旧有叛逆的性格，时刻想要甩掉龙鳞的束缚，找个机会把八九寺吃掉，但是八九寺已经告诉了她，天底下最大的道理——拳头小的服从拳头大的，不听话就要受罚。
最后他还是赶在出门之前训练好了夜夜，让她勉强可用。
八九寺推开门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了住在隔壁的铃仙，月兔少女正迎着朝阳，高举双手，伸着懒腰，舒展着自己傲人的曲线，一点都不避讳八九寺。
【这工口的身体，啧。】
夜夜的不屑的声音在八九寺的脑海里面想起，充满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嫉恨味道。
现在的夜夜还不能离开八九寺的身体，只能用借由八九寺的眼睛观察周围的世界，毕竟她还不会收敛自己的气息，随时随地散发着污秽黑暗的味道，吸引妖怪们的注意。
而且她还顶着辉夜的外貌，在现在这个辉夜、八云紫轮流跟着八九寺的情况下面，根本没有机会出来一展拳脚。
所以她很嫉恨可以自由行动的铃仙，嫉恨铃仙更加好的身材。
“闭嘴，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再说话了。”
八九寺把自己的意念传输到夜夜的脑袋里面，黑泥人形闻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青又变紫，像是死了孩子一样难看，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三次，最后才彻底偃旗息鼓，不再作声。
见夜夜服软，八九寺走了上去，向铃仙打招呼道：“早啊，铃仙。”
“不是铃仙，是妾身啦！”
而伸完懒腰的铃仙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用着温柔的语气回复八九寺，反而，嗔怒的看着八九寺，一脸不满的样子。
幻想乡三大总受的铃仙不可能这么强气！
很明显，现在使用铃仙身体的是辉夜，而不是铃仙自己。
“原来你已经上线了啊。”
八九寺倒是没有想到，辉夜会这么早过来，按理说这会不应该是她补觉的时间吗？
对此，“铃仙”也一脸的无奈。
昨夜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就像是憋了一团火，非常的想要找个人出出气，可是因为她被八意永琳关了禁闭，没有办法找妹红打架，只能熬夜到现在。
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铃仙”那不讲道理的第六感再次起作用，眉头微挑，眼睛眯起，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用着怀疑的语气问道：“话说你昨晚不会干了什么坏事吧，比如说用了一整夜，躲在被窝里面偷偷看我的本子什么的。”
不得不说，“铃仙”的直觉真是敏锐，她的猜想虽然有所偏差，但是已经接近了真相。
所幸，八九寺早就知道了“铃仙”的这个特性，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样，默默地和“铃仙”对视了三十秒，逼得“铃仙”自己移开了眼睛。
不过堂堂的月之公主怎么可以示弱！
如此想着的“铃仙”强行转过了自己的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来得及消散，就开口说道：“哼，狡猾的家伙，算了，妾身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放过你了，还是来谈谈今天的计划吧。”
谈话间，“铃仙”看了一眼两人间的距离，默不作声的靠近了几步，只是刚刚接近八九寺，她就变了脸色，像是见到死耗子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一副恶心反胃的样子。
“我的天，你昨天到底干什么了，阿求没有没有准备洗澡水吗？你的身上好臭，死苍蝇一样的味道不停地从你的身上飘散出来啊。”
臭味？
八九寺闻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异味，昨天他可是在见阿求之前就洗过澡的，现在他虽然称不上香喷喷的，但是也算是干净，和臭苍蝇的味道应该扯不上关系才对。
只是，“铃仙”那厌恶的表情，忙不迭后退的动作都不似作伪，她是真的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不行了，不行了，熏死妾身了，今天我要先下线了，铃仙交给你了。”
“等等，你重新闻闻，刚才应该是你的错觉。”
八九寺在辉夜下线之前开口，留住了她，只是抬起头的她脸上写满了“我不愿意”，她既没有凑上来，也没有松开手，没有半点尝试的意思。
不过，论起对付辉夜，八九寺可是幻想乡里面最有经验的，不要看现在她现在一脸的不情愿，其实辉夜内心之中已经认可了八九寺的说法，不然得话，她现在应该已经下线了，而不是仍然留在这里。
现在只要等她对于八九寺的信任，战胜少女的矜持之心就好了。
果不其然，“铃仙”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八九寺的话语，捂住口鼻的手悄悄松开了一条缝隙，透了一些外界的新鲜空气进来，然后猛地合上，小心翼翼的嗅了两下，确认没有异味之后，才慢慢移开了手。
“铃仙”嗔怒道：“真是的，你究竟在搞什么啊！”
“没什么，快点出去吧，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八九寺转移了话题，恰好“铃仙”也不想回想那恶心的味道，轻哼了一声，跟在八九寺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只是在去阿求房间的一路上，八九寺却是不停地在思考。
“果然是这样子吗？根据昨晚辉夜还没有闻到所谓的臭味，今天却闻到了来看，那个味道应该是我在这段时间里面沾染到的，而我又没有吃奇怪的东西，所以说是我接触到了辉夜厌恶的东西吗？”
这样子的存在，八九寺可以想到的只有夜夜。
辉夜是蓬莱人，同时也是月人，虽然居于地面，但是同样不喜欢污秽，而所谓的污秽其实就是人心之中的负面情绪。
恰好，此世之恶就是全人类恶念的象征，可以称作是污秽中的污秽，是辉夜第二厌恶的东西，仅次于妖怪贤者，引起她的反感再正常不过。
所以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八九寺就切断了和夜夜的联系，隔绝了辉夜和此世之恶。
只是，他有些奇怪，当初辉夜见到那么多此世之恶都没有反应，和浸泡在此世之恶里面许久的他相处也没有皱眉，为何这个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或许是那次他只是身体被污染，而这次他是内在有味道的缘故？
不过，辉夜这次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不能在感觉敏锐的人面前使用夜夜，不然的话，他或许会因为此世之恶那特殊的味道暴露夜夜。
穿过冗长的走廊，八九寺和“铃仙”终于找到了阿求，勤奋的阿求早就已经起床，正准备到书房里面继续编写史书。
她刚准备合上房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八九寺和“铃仙”，于是她偏过头，亲切的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啊，八九寺先生还有铃仙小姐，昨晚睡得怎么样呢？”
“太糟糕了，阿求我和你说啊，八九寺这家伙一起来就满身的臭味，差点熏死我了。”
“铃仙”一开口就是抱怨，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八九寺，一脸的哀怨，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诶诶诶。”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阿求脸色瞬间变红，匆忙间，有些手足无措，胡乱的在空气中抓挠了两下，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吗？这，这个年纪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唔——”
似乎觉得自己失言，阿求直接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转移话题到：“话说，你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铃仙”并不买账，似乎是看穿了什么，笑的像是偷鸡成功的狐狸一样，踏着小碎步，滑到了阿求的身后，偏头凑到了阿求的耳边，吹着气，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东西了？”
“不不不，我才没有去铃奈庵看那些过界的书呢。”
“啊咧，自曝了呢，我又收获一个黑历史，好痛，八九寺你干什么！”
“铃仙”吃痛的捂住了脑袋，抬起头看着八九寺，后者无视“铃仙”的目光，接着甩了几个手刀下去，砸的“铃仙”头晕目眩，再起不能、
“你才是在干什么呢，我们现在可是在解决异变，可不是让你收藏别人黑历史的时候。抱歉阿求，铃仙最近精神不太正常，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接着说说这次异变的事情吧。”
“没事，没事。”
巴不得从这个话题里面转移出来的阿求，一脸感激的看着八九寺，此刻八九寺让她去拔灵梦的眉毛，说不定她也会同意吧。
“首先，让长野博把那几个交易过的人叫过来，接下来再把整个人间之里的人聚集起来，我已经找到方法了，可以一下子把其他和神秘人换过命的家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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