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茵蒂克丝与上条他们之间的龟裂的内侧,似乎有某种脉动,正在发出声音向外膨胀。
澈羽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感觉。不是理论,不是逻辑,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而是某种更加根源的,接近本能的部分在呼喊着。虽然不知道隐藏在那道龟裂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看了“它”一眼,只要从正面看了“它”一眼,林原澈羽的一切存在要素似乎都会被摧毁。
(什么啊,这是……光是这样就让我无力了,我还真是有够逊的,真实体会到果然与动画里完全不同啊,魂淡!)
林原澈羽在颤抖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上条当麻也在颤抖着,不过与澈羽不同,他是因兴奋而颤抖,因为,只要打倒了那个“东西”,上条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茵蒂克丝。
这便是两名少年的差距所在,所以,林原澈羽,无法像上条当麻那样,成为英雄。
上条朝着“龟裂”,以及置身其后的茵蒂克丝冲了过去。
但是在同一瞬间,龟裂啪的一声一口气“打开”了。感觉就像是**被强行撕裂般,有种莫名的疼痛感。延伸至房间各个角落的巨大龟裂深处,某样“东西”正在看着上条。
轰的一声,从龟裂的深处发出了一道光柱,那是似乎连太阳都会被溶解的白色光束。
但就是这样的光束,却如同从消防水管中喷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墙壁上一样,然后朝四面八方飞散。因为挡在光柱面前的是上条的右手,号称可以消灭神奇迹的,幻想杀手!
但是,光柱本身却没有被完全消除。
简直就像是史提尔的猎杀魔女之王一样,不管再怎么消除也没完没了。这并不只是单纯的“量”的问题,每颗光粒子的“质”都不同!幻想杀手的处理能力赶不上魔法的速度,光柱正逐渐一公厘、一公厘地朝上条逼近。
“喂,魔法师,如果害怕就给我滚出这里,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如果想要拯救茵蒂克丝,你们TMD倒是给我动啊,混账东西!”澈羽朝着神裂两人,大声地咆哮道。
即使此身完全被恐惧所支配,但见到上条的危机,名为勇气的力量再一次让澈羽从僵硬、颤抖中走了出来。
上条突然觉得右手的压力轻了一点,因此,光柱的移动被遏止住了。
包裹着幽蓝的磷光,几条触手缠绕在了光柱之上,10%的无力化发动,这便是光柱弱下去的原因。
触手的效果只需要接触就可,无需紧缚,但无论怎么样,接触是无法避免的,包裹着的磷光并非是想以此隔绝光柱,也无法办到,只是想以此测量,使触手保持最低层次的接触。
好似直接将自己的脑门打开,直接在大脑里乱搅一般,澈羽只感到自己要被痛楚化为的大海淹没了。
林原澈羽瘫倒在了地上,大量汗液从体表分泌,可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对触手的创造,因为接触部分被完全地湮灭,他也只能以不断地生成作为对抗手段。
“可恶,再快一点!”
好似也从澈羽的身上得到了力量一般,上条当麻的右手开始压过了光柱,左手握住右手腕,双脚支撑着身体,不顾右手手指那不自然的弯曲,上条当麻朝着茵蒂克丝前进。
只是,他前进的速度,太慢了!
比起到达茵蒂克丝的时间,无疑,林原澈羽崩溃的时间会更快!
“──Salvare000!”
但幸好,这里的两名魔法师,终于有所行动了。
神裂手上那把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斩断了空气。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七闪”,以撕裂声音般的极快速度朝茵蒂克丝而去。目标并不是茵蒂克丝的身体。七条钢丝将茵蒂克丝的脚底脆弱的榻榻米一口气切成碎片。
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丝,就这么往后倒去。与茵蒂克丝的“眼球”连在一起的魔法阵也随之移动,原本朝向上条发出的光柱也完全偏离方向,林原也得以暂时从痛苦中解放。
如同挥动一把巨剑,公寓的墙壁到天花板全部都被轰开。甚至连夜空中那漆黑的云朵也被撕裂,至于会不会像原著那样毁灭树状图设计者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片如同光柱般洁白的发光羽毛,飘然而下。完全不清楚具有什么效果的数十片发光羽毛,在这夏天的夜晚从天而降,如同冬雪。
“那是‘龙王的叹息’──与传说中圣乔治之龙的一击具有相同意义的魔法。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以凡人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抵挡得了的!”
从光柱的束缚中解脱的上条,一边听着神裂的解释,一边奔向倒在地板上的茵蒂克丝。但是,在上条跑到她身边之前,她已经转过头来了。如同挥落一把巨大的剑一般,撕裂夜空的光柱再度下劈。
眼看又要被光柱牵制住了。
“──猎杀魔女之王!”
人型的巨大火焰张开双手,为上条挡下了光柱,有如一道保护着凡人不受罪业侵袭的十字架。
一如原本的发展,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有一点改变了,那便是上条与茵蒂克丝的距离,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更接近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上条或许可以在“光羽”掉落之前,拯救茵蒂克丝!
只是,一切真得会以原来的形式发展吗?
答案是否定的,上条压退龙王的叹息,这使得他与茵蒂克丝的距离更近,但同时也是自动书记开始思考新的攻击方法。
如同光粒子般的物质在茵蒂克丝周围浮现,然后瞬间集中在一起,构成了数把漂浮着的西洋剑。这些剑并不是握在茵蒂克丝的手中,而是漂浮在她的周围。
魔法师不由得联想到了丰收神弗雷所拥有的,能够自动战斗、自动斩杀敌人的那把剑。
上条当麻十分勉强地躲开了几把剑,甚至还以右手破坏几把剑,但是他前进的步伐也因此停下了。好不容易争取的时间又一次被拉了回来。
复数的剑被复数的剑挡了下来,不知何时,倒下的澈羽又站了起来,并且,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莉洁特,不,黑色的魔女悬浮在澈羽的背后。说是背后,从视觉上,一定要说的话,也的确是背后,但是总有种违和感,与其他身后的事物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只属于一个人的背景,大概是这种感觉。
借由与魔女的连接,位于澈羽内侧的某物开始涌现,流入魔女体内,又从魔女体内回归澈羽内侧,如此,构成一种循环。而澈羽似乎把握住了那循环之中的什么,璃光由此化为能与丰饶神之剑相抗衡之刃。
“什!”门被打开,追逐莉洁特而来的纱矢华也步入这充满未知的领域,只是她明显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事态。
没有理会新出现的人物,甚至没有向澈羽道谢,上条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现在做什么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尽全力朝着茵蒂克丝冲了过去。
将原本握着的五根手指头用力打开,手掌朝下,如同要拍打什么东西一般,将右手用力挥下。
包含黑色龟裂,以及产生出黑色龟裂的魔法阵,都被上条的右手一击撕裂。
简单到让人不禁好笑,刚刚为什么会被这种东西搞得要死不活?
“──警……告……最终……章……第……零──‘项圈’受到致命……破坏……无法……再生……消灭……”
光柱消失了,西洋剑消失了,魔法阵消失了,延伸至房间各角落的龟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与之相对的,澈羽与魔女之间的循环也因为再也无法忍耐的痛楚而中断,触手顶端的璃光也随之消失。
但那一片片发光的羽毛并没有消失,时间已经被丰饶神之剑追回,那些羽毛已经在上条极为接近的上方!
数条触手甩动,朝着下落的羽毛抽打而去,痛楚再积累下去,已经对澈羽没感觉了,那么,索性在意识还未消散之前再拼一把。
触手在现在澈羽的操纵性并不精准,但还是挡住了一两枚羽毛,但这为当麻赢得了一定反应时间,当麻挥舞着右手,如同黑板擦一把,也抹去了几枚羽毛。
(很好,这样一来,当麻上方就没有——)
澈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到当麻突然将身子一低,将头伸到一枚光羽下,犹如自杀一般的行为。
在这场战斗中,林原澈羽,想要保护的,只有上条当麻一人,可是当麻从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使用右手的力量。
所以,林原澈羽,忽略了其他几枚羽毛,那是落向茵蒂克丝的羽毛。挥舞右手无法赶上的当麻,只能以那样的方式,去保护那名少女了。
“……你……果然……是个笨……蛋……”
看着仿佛要保护茵蒂克丝而叠在她身上的当麻,澈羽如此“骂”道。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两名少年,就这么倒下了,只是两人的表情却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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