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学院武库
抬头望望那青灰色的塔楼，上面的窗户口露出的人影正是莱文斯院长，洛里斯特抚胸行了个半鞠躬礼，这才转身离去。
昨天洛里斯特收到莱文斯院长的信，约他今天早上前往院长办公室一晤。
今天见面之后，莱文斯院长很客气，他说已经知道洛里斯特即将离去返回北地继承家族领地，这是好事，他预先祝愿洛里斯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领主。接着莱文斯院长告诉洛里斯特一个消息，学院武库有一批旧盔甲和骑枪要报废或拿去拍卖，洛里斯特不妨去看看，中意的话可以收购过去，或许对洛里斯特的北行之旅有所帮助。
洛里斯特对莱文斯院长表示感谢，摘下胸前的双重黄金教习徽章放在桌上，此去北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回莫伦特城，他说永远会记得在晨曦学院度过的十年美好时光。
莱文斯院长抚摩着黄金徽章良久，又递给洛里斯特：“拿回去做个纪念吧，另外也别说辞职什么的了，你是晨曦学院的传奇，先做个名誉教习吧，晨曦学院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回来。”
辞别了莱文斯院长，洛里斯特到了学院武库，基本上骑士专业和剑士专业的武器装备和训练器械都保存在这里。象洛里斯特上剑术指导课给学员们用的训练用剑也是从这里领取。
武库主管库兹姆大叔显然早有准备，打了招呼后把洛里斯特带到一个库房，那里已经被塞的满满的。
“这里一共是三百二十把训练骑抢，装上枪尖就是冲阵的锋刃。还有七百柄训练用剑，开了刃就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另外还有三百个训练用方尖形盾牌，一百五十把弩弓，还有二十四套骑士全身甲，两百二十套重甲剑士用的板甲。唔，还有八十二套骑甲，算是斥侯专用甲吧。”库兹姆大叔说。
洛里斯特很欣喜，因为这里的东西全是八成新的，并不是破旧而要报废的样子。史胖子前两天和博得芬格前往那个买卖奴隶的奴比特港前和自己汇报过，采购的物资中粮食，马车等都没有问题，只是武器装备有点麻烦，一是价格高，二是种类不齐全。象长剑重剑这些武器收拢下还凑的齐，只是没有好的盔甲，市面上大多是佣兵穿戴的皮甲，金属甲不多而且很昂贵。定制时间又不够。他让洛里斯特多留意一下，有一件就收购一件，这下问题都解决了。
“库兹姆大叔，我们学院怎么有这么多板甲？我记得我们学院没重甲剑士专业啊？还有那些骑甲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洛里斯特发出了疑问。
“呵呵，洛克，你忘了我们学院把黄丝带学院合并了吗，这些板甲都是原黄丝带学院库房里的装备，被我们接收了。只是上个学期来我们学院报名上重甲剑士专业的学员寥寥无几，所以学院准备取消这门专业。这样一来这些板甲就派不上用场了。本来想拿去拍卖的，不过院长说你可能会用的着，就先让你看看。”库兹姆大叔笑着解释。
洛里斯特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忘了黄丝带学院原本就以管家培训和剑士侍卫的训练为主，有这些重甲剑士的专用板甲并不希奇。
“至于这些骑甲嘛……”库兹姆大叔摸着下巴陷入了回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这八十二套骑甲也可以说是一种失败的试验品，在学院库房都存放了近十余年了。不过保管很好，和新的一样。”
“失败的试验品？”
“是的，这事有十五年了吧。当时有本关于骑士专业的书籍引起了广泛的争论，书上很大胆的预言了重甲骑士的没落，认为未来的骑兵必定是以快速，灵活，轻便和远距离袭击为主，而不是象现在流行的两军交锋以重甲骑士对冲为重。书中还以斥候为例子，一场战役中，以斥候为轻骑兵遮蔽战场，其杀敌和损伤都远远超过了冲阵的重甲骑士，这说明了斥候的重要性。书中还设想，如果以斥候为主组建一支轻骑兵，对一支重甲骑士展开袭扰做战，那获胜的会是哪一方？”
“当时学院骑士专业的教习们争论的很激烈，学院高层也很感兴趣，他们认为如果这书上的预言成真的话，那么骑士专业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那样的话，越早对轻骑兵的战术展开研究就越能把握住先机，甚至在轻骑兵战术流行起来后先拔头筹。于是是拨下了一笔资金请学院盔甲防护专业的导师根据斥候的特点设计并制造了这种轻骑甲。原计划是制造一百五十套，成立一支轻骑兵中队进行战术演练。结果这时发生了布兰奇科山会战，哈维斯坦可汗国的三万轻骑兵被罗蒙帝国的五千重甲骑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伤亡惨重，逃回去的不到四千人。于是这书就成了笑话，学院也终止了轻骑兵计划，这制造好的八十二套轻骑甲就一直被保存在库房里，留到了现在。”库兹姆大叔说。
“哦，是这么回事啊。”洛里斯特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了一件所谓的轻骑兵甲。一打量，洛里斯特就明白了。
时下流行的重甲骑士，上阵前先穿上贴身锁甲，然后再穿上全身甲，防御力极强。而洛里斯特听马林教习说过，城防军的斥候，基本是贴身锁甲外面是一件皮甲，和盖林特亚其他国家的斥候装备差不多。
而洛里斯特手里拿的这件轻骑兵甲，却是锁甲加板甲的结合，胸部肩膀都是整块的板甲，而手臂腰腹又是锁甲结构。优点是比现役的斥候装备防御力强，又比骑士的全身甲轻便。缺点是看起来有点怪异，又是板甲又是锁甲的，当板甲总觉得防御力不够，当锁甲又不能在外面再披上一层甲，那样就太笨重了。怪不得在库房一放就是十来年。不过洛里斯特不介意，这甲当斥候专用甲很不错。
“恩，库兹姆大叔，那这些我全要了，学院准备以多少钱卖给我？”洛里斯特问。
库兹姆大叔一楞，随后高兴起来：“你全要？院长还说你不要的再拿去拍卖，你全要就太好了，我也省得再跑拍卖行和他们磨牙了。你等等，我算下。”
“三百二十把训练骑枪，一个大银币一根，共十六个金币。七百柄训练用剑，四个大银币一柄，共一百四十金币。三百个训练用方尖形盾牌，十个大银币一个，共一百五十个金福德。一百五十把训练用弩弓，一个金币一把，共一百五十金币。二十四套训练用骑士全身甲，十五个金币一套，共三百六十金福德。两百二十套训练用板甲，十金币一套共两千二百金币。八十二套轻骑兵甲，也算你十金币一套吧，当年制作一套都花了三十多金币的，共八百二十金福德。这样加起来总共是三千八百三十六个金币。”库兹姆大叔计算能力不错，很快得出了最后结果。
“对了，库兹姆大叔，我能不能借学院武库修理所把这些武器再修整下？我想把骑枪都装上枪刃，训练用剑开刃，盾牌再覆上一层薄精钢皮，再把那些盔甲整理一下在上面铸上我的家族徽章，我会另外加钱的。”洛里斯特很感激，因为库兹姆大叔报给他的价格都是外面同类装备的三分之一或是四分之一。
“当然可以，现在学院放假修理所的这些家伙没事干天天聚在一起不是打赌就是灌酒，有个挣外快的机会他们也很乐意的。”库兹姆笑着答应。
“那好，下午我带人过来，他知道怎么做徽章。做的好我可以额外发奖金给修理所。对了，库兹姆大叔，等三天我再付钱可以吗？”洛里斯特说。
库兹姆大叔点头：“没问题，洛克。”
……
日，死胖子只给我留了三千金福德去市场上收集武器装备，这两天买了三百来把武器和几十件盔甲就花了一千多，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把自己接手过来的那幢楼房再给转手卖掉，这样才有钱付这批装备的帐。洛里斯特自言自语，想起死胖子就咬牙切齿，生生的逼自己去当领主，真是岂有此理。
下午洛里斯特带着瑟得坎普来到学院武库，把事情交代给他后就独自前往红鸦酒馆找埃尔。等了大半天埃尔才匆匆赶到，听洛里斯特想卖刚到手的那幢楼房很惊奇，就问为什么。
洛里斯特把自己目前缺钱买装备的事说了一遍，挨尔说那你等等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埃尔回来，递给洛里斯特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十张金元卷。
埃尔对洛里斯特说：“兄弟，这是哥哥的全部积蓄，其中一大半还是你帮我挣来的。我知道你不肯白拿我的钱，这样吧，算我借你的，抵押就是那幢楼房。你写个协议，如果十年后不偿还这笔钱那幢楼房就归我了。另外现在那幢楼房出租的房钱每年也有七十来枚金币，就当给哥哥的利息，你看怎么样？”
“行，就这么办。埃尔。谢谢你，给兄弟帮了大忙了。”洛里斯特很感激。
埃尔叹了口气：“没什么，反正哥哥的钱放着也是放着。要不是牵挂太多，哥哥也很想跟你去北地的。那个该死的胖子，竟然在哥哥面前得瑟，实在是太可恶了。”
前两天史胖子和博得芬格带了十几个愿意跟随大家去北地的剑术社老学员准备去奴比特港，出发前洛里斯特在红鸦酒馆设宴欢送他们。后来埃尔来了，史胖子对埃尔说，从现在起你得称呼我为骑士老爷，因为我是贵族你是平民，你得对我表示恭敬。当场把埃尔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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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埃尔，洛里斯特又赶回晨曦学院，到武库找库兹姆大叔把帐给付了。他怕夜长梦多，真的三天后付帐这批武器装备又会出什么漏子。
库兹姆大叔笑着说：“我还以为你钱不凑手，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了。看来你很需要这批装备啊。”
洛里斯特苦笑：“库兹姆大叔，你知道现在前往北地路途并不太平，史胖子是准备一支军队护送我回去。学院的这批武器装备可以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库兹姆大叔想了想，说：“那你跟我来吧，这里还有两个库房你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
带着洛里斯特左拐右转的到了武库的后面，有两间石头大房子。库兹姆大叔打开大门，洛里斯特往里一看，满地狼籍，地上堆的杂物都有半人高了。
库兹姆大叔说：“这里都是堆放那些废弃的武器装备的地方，修理所认为无法修复或者修理太麻烦什么的准备报废的东西都扔在这里，过个好几年才清理一次，回炉的回炉，焚烧的焚烧。事实上有些东西还可以派的上用场。你看，比如这个长矛枪刃，改下可以做投枪的枪头。洛克你如果愿意的话这里的东西随你挑选，都不要钱的。你再给修理所的那些家伙加点酒钱，他们会很愿意帮你修理一下的。”
洛里斯特很高兴，抓着库兹姆的手使劲摇晃：“谢谢，谢谢，库兹姆大叔你可帮了我的大忙。”
库兹姆大叔笑道：“轻点轻点，大叔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给，这是大门的钥匙，你随时可以带人来这里清理。”
……
晚饭后，洛里斯特让特尔曼和尤里到书房，把库兹姆大叔让自己清理武库的事情说了一遍。
特尔曼说这太好了，这回学院里愿意跟随大人去北地的老学员共有三十八人。前两天史瑞德骑士和博得芬格骑士带了十二人去奴比特港了。原本过两天尤里也准备带一批人前往他的家乡哈维斯坦大草原，准备在那里采购一批战马。这样让尤里少带几个人，剩下的都让特尔曼带去清理学院武库。
史胖子士临出发前也给了尤里三千金福德，让尤里至少采购两百匹战马。可莫伦特城一匹战马最少都在三四十枚金币以上。所以尤里准备带人回一趟家乡，直接在草原上收购一批战马，省得被那些黑心的马贩子挣了大钱。
洛里斯特摇了摇头，尤里这一去一回要一个月左右，还是多带点人好，免得有所意外。清理学院武库的事可以在那些出去打工的学员里雇十来个，让他们清理，特尔曼带人只需要分辨那些是可以利用那些是废弃的就行。至于自己也会常常过去看的，毕竟自己现在离不开学院，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拍板做主。
……
特尔曼带人在武库清理了三天，派人来叫洛里斯特。
洛里斯特过去一看，两间大房子已经清理了一大半，再过三天就能清理完毕。特尔曼清理出来认为还有用的武器装备堆积如山。
特尔曼见洛里斯特打量着那些武器装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人，这些只是初步筛选出认为还可用的东西，其实还要进行挑选，真正能修复好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叫大人来是因为我们在里面发现了这些车弩，他们还完好无损，可不知为什么被扔在这里。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拿走，这东西对我们北行很有用。”
洛里斯特这才发现垃圾山旁边一字型的摆放着十二架车弩，除了没有弩弦，别的部件保存的很完整，看上去也不破旧，尤其是那弓臂，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黑黝黝的闪着油光。这是一种装在战车上用的小型车弩，一般是装在后勤补给车上做为远程防御用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车弩被扔在这两个废弃物品仓库。
洛里斯特把库兹姆大叔给请了过来，库兹姆大叔看着这十二架车弩想了半天才有了印象，又回去拿出本发黄的兽皮纸册，翻了一半才说：“有了，在这里。”
这十二架车弩是八年前学院弓弩制造专业的导师和学生为了参加城防军的军械采购而特意设计制造的。虽然设计制造的很好，但因为操纵的人太多，这车弩需要三人才能操控，驾车一人，瞄准射击一人，上弦上箭一人的原因而落选。所以就被废弃在这里。
库兹姆大叔说：“你们需要就拿去吧，你看，名册上这车弩已经写了废弃两字了。不过这弩弦就得你们自己去配了，这东西武库里也没合适的。”
洛里斯特和特尔曼大喜，有了这十二架车弩，北行之途就多了一份武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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