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信仰和监管
“下，我认为决不能许这些卑鄙的神棍们进入我们的家族领地兴建神迷惑那些愚昧的领民，这些自谓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和供奉者其实只是一群追逐财富的秃鹫和贪婪的豺狗，哪个地方富裕他们就蜂拥而上，借用神明的名义大肆的搜刮信徒的财富，甚至还联结起来对抗领主的统治。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让那些莫伦特城来的神使者在我们的家族领地里兴建神，以免尾大不掉。”
持坚决反对态度的是接到通知前来参加商讨关于是否许那些神在北地布道会议的牧野原省的总督希克德子爵。他原本是帝都莫泊尔学院的见习教习，后来因战乱避居希洛瓦斯岛，成为白鸟镇的书记官。在洛里斯特将希洛瓦斯岛收复之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诺顿家族，凭借着优异的行政管理能力高升到总督之位。
众所周知，当年的克里森帝国强盛一时，克里森皇室的几位皇帝可从没有给过什么神的面子。在克里森四世时执政时也曾经有过一次各大神的使者前去觐见，希望得到许能在帝都划分一片区域来兴建神，结果遭到了克里森四世的断然拒绝。
克里森四世的回答是帝国是自己的先祖用手中的利剑开创的，并不关神明的什么事。他只听说在战前勇士们会祈祷各自信仰的神明保佑，可从没听说胜利后神明的护佑才会降临。所以信奉神明还不如信奉自己手中的利剑，至少生死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克里森四世拒绝了在帝都城内兴建神区的要求，只许寥寥几家神在帝都的外围郊区兴建神。比如战神，知识和智慧之神，大地母神，银月女神等。因为克里森皇室明确的不支持不信奉的态度，所以帝都的居民大多是泛信者，属于见神有事去拜一下，没事当看不见的那种，以至这些神在帝都得不到发展只能勉力维持，战乱结束后大都撤回了莫伦特城。
作为克里森王国培育基层和初级官僚的莫泊尔学院，一向紧跟克里森皇室的脚步，所以培训出来的学生和教习们对神大都秉持反对的态度，认为这些神会增加管辖领地里的变数，尤其是他们容易鼓惑和挟持民意，对抗领主的合法统治权益。因此希克德总督坚决反对让这些神在家族领地中兴建神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史胖子站了起来作了发言，他认为家族将莫伦特城当成家族领地出产的商品和货物的集贸批发市场和中转站之后，家族领地面临的那些神的窥视和渗透就是不可避免的。正如希克德总督所言，诺顿家族领地如今人口众多，商业发达，领民富裕，在那些神的眼里就是一快大肥，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主教和祭司是不可能放弃他们所要达成的目标。
论实力和武装力量，这些神和诺顿家族相比都算不上什么威胁。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神擅长玩弄的是人心，如果家族在明面上止这些神在家族领地对领民布道的话，那么这些神转入地下的话只怕会给家族的统治增添更大的麻烦。如今整个北地有领民三百多万人，稍有规模的城镇近六十余座，再加上大部分的领民都属于被强制迁移的难民。虽然诺顿家族给了他们安定和富裕的生活，但毕竟时较短，人心还没真正的归属于诺顿家族。
史胖子的意见是，诺顿家族如今正在扶持自由联盟，而这些神也是自由联盟执政议会中势力很大的一派。拒绝这些神的要求很简单，但后果很可能会与这些神势力交恶，以至在自由联盟形成反对诺顿家族的派别，对诺顿家族将来在莫伦特城所要采取的行动和策略形成阻碍和肘腋之患。
所以史胖子的意见是，可以答应这些神在家族领地兴建神的要求，但必须实行对这些神的有效监管和控制。这样不但能获得在自由联盟执政议会中神势力的支持，同时也能对家族领地里的领民实施有效的安抚，减少城镇中来自各地的领民之间的矛盾和常小冲突，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科丹主管也很难得的站了起来发言，他赞同史胖子的主张。做为整个家族领地巡警系统的负责人，他很了解家族领地的现状。他向在座开会的所有人通报了发生在家族领地内因为信奉邪神而导致的几起刑事案件。目前北地的三百多万领民都是来自前克里森帝国的各个省份的难民，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愚昧无知的贫苦农民。
虽然家族在各个城镇都设立了教授最基础的识字学堂，但接受初级教育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孩童。家族目前还没有能力在领地里强制实行成人扫盲教育。所以很多农民在获得基本的生活保障和多余的收成之后感谢的不是诺顿家族的仁政，而是各种各样的神明。这其中就给一些骗子和邪教徒钻了空子。
比如靠近黑森林的红河原的几个村庄，突然供奉起一个黑巫神，甚至还在月圆之夜在黑森林中举行了一场血祭的仪式，杀害了两个十岁的男孩和女孩，认为这样的血祭能带来丰收。还有在北地东部地区所流行的一个邪教，他们信奉的是一个叫瓦力士的神明，据说这个神明是太阳神，光明神和战神希格瓦的弟弟，拥有长生不死和点石成金的神通，而且他还会传授给虔诚的信徒这两种神圣的技能。东部地区的一些领民是倾家dàng)产的将所有的财物捐献给这个邪神，甚至还因为供奉财物的不足而去抢劫杀人……
科丹主管说，家族领地以前被视为偏僻蛮荒之地，所以也没有什么神愿意来这里布道。当年因为人少地广，对领民来说有没有信仰并没什么所谓。大部分的北地民众信仰的都是战神和太阳神。但现在不同，来自各地的领民有着不同的信仰，甚至还会因为信奉的神明不同而发生争执与斗殴。
就象上面所说的两个邪教，家族派遣巡警队出动抓获了那些首脑时还遭到了那些信奉教徒的阻拦和谩骂，差点酿成了暴力武装冲突。所以科丹主管认为应该主动引进这些神，毕竟这些神信奉的都是正神，他们的教义也经受了时间的考验，对安抚民心杜绝那些邪教的侵害有着明显的积极作用……
科丹主管的发言让前来开会的大部分诺顿家族的高层陷入了沉思，这的确是一个新的问题，战乱年代的人们很容易满足，他们渴求的是安定和和平的生活。诺顿家族给了他们安定，又让他们富裕了起来。但现在领民门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在信仰这方面诺顿家族是无能为力，所以科丹主管希望的是家族主动欢迎那些神的到来。
卡莫拉子爵表示，虽然史瑞德子爵和科丹主管认为现阶段答应那些神在家族领地布道的要求对家族有利，但也要考虑到希克德总督所说的那些神的弊端。目前那些神有求于诺顿家族为了在北地布道他们愿意答应一些苛刻的要求和条件，但家族也要防备这些神在北地站稳脚跟后挟持民意或者鼓惑民众来bī)迫家族放松对神的监管。以前有些领主就是因此和领地里的神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动用了武力来驱逐神，这些例子都是有史可鉴。所以一般的领主都很反感某个神涉足自己的家族领地。
卡莫拉子爵认为，家族如果也许莫伦特城的那些神进入家族领地兴建神进行布道的话，首先就是不能象莫伦特城那样划分神区，以至这些神勾结在一起形成神势力。应该在家族领地的各个城镇划分区域来分开这些神。比如北海城，可以兴建海神和风神，因为这两个神明和海路航运有关。
象农恳为主的丰乐原，可以祭拜大地母神和丰收女神。临近黑森林的红河原可以兴建森林女神和林间小溪女神。磐石城堡和怒熊城可以划归战神的布道范围。卡莫拉子爵很快就将北地的六十余座城镇划分给了二十余个神明，他表示，或许在牧野原省和北地东部地区兴建神有利于草蛮部族和山蛮部族的归化。
会议商讨到这时可以说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就是许莫伦特城的那些神进入家族领地传宗布道和兴建神。接下去商讨的就是怎么对这些进入北地的神进行有效的监管。史胖子发言说，首先第一条规定就是任何神都不许反对诺顿家族对家族领地所施行的政策和行政措施，任何挟持民意和鼓惑民众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叛逆，必将遭到豪不留的歼灭和驱逐。
斯佩尔主管急急忙忙起，他认为第二条规定应该是神不得在布道范围内对信徒大肆敛财，任何信众在每一个月的期限内对神的供奉财物不得超过某一个规定的数额，否则的话就必须被刻以三倍的重税。而神也必须将每月从信徒供奉献纳的财物数额进行如实的申报，并拨出一半的数额来扶持贫困的信徒，为信徒治疗疾病和伤患……
科丹主管表示，任何神在诺顿家族领地里都不得庇护罪犯，保护诺顿家族的敌对分子，违者必究。同时不管什么神都有协助诺顿家族维护领地治安，打击邪教和平定暴乱的义务，而不是在诺顿家族领地出现变乱时借口中立袖手旁观，对诺顿家族巡警的询问和调查有必须配合的职责，不得推委和隐瞒。
卡莫拉子爵认为，每个神都必须遵循自己神的布道范围，不得插手于其他神的地盘，争夺信徒和诋毁其他的神。在布道过程中必须遵重个人的信仰自由，不能勉强信徒改变信仰和强迫他人的意愿，不得利用信徒无偿的劳力来为神谋取利益。
希克德总督也改变了原先拒绝神进入家族领地的看法，他认为如果那些神对草蛮部族和山蛮部族的归化有教导之力的话，那家族不妨对这些神进行奖励和资金上的扶持，功有赏，过有罚，这样对那些神来说才会公平，也会鼓励他们从草蛮部族和山蛮部族中大量的收取信徒宣扬神明的信仰。
很快，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建议中，收纳了关于神在家族领地范围内布道的十八条监管条例，最后呈送到洛里斯特的面前。
洛里斯特看着这十八条监管条例笑着问大家准备让哪个部门去负责监管这些神时大家这才发现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行政部武装部内务部推举了半天才感觉这些部门去监管这些神似乎都不怎么合适。可如果没有部门去监管的话那这些条例只会成为一纸空文……
洛里斯特摇了摇头说，这样吧，由史瑞德子爵为首，希克德总督和卡莫拉子爵作为副手前去和那些神使者谈判，根据这十八条监管条例与那些神达成协议后成立一个家族领地神监管委员会，让每一个神都派一个代表进入这个委员会作为监管委员。如果有某一个神违反条例的话就可以让关观委员会来进行罚款和没收布道区作为处理凡案。
任何神每年都要上交一笔资金作为这个监管委员会的运行费用，每个监管委员的工作花费和福利以及薪水都从这笔资金扣除。另外监管委员的职务可以是兼职，并不影响其在神中负责的职责。同时，对于违反条例的神的罚款一半可以作为调查委员的奖金，另一半归入监管委员会的运行费用。如果某个神被没收了布道区的话，那这个布道区可以在监管委员会中进行投票，选出接手的神。
洛里斯特很有把握，自己提出的这个监管委员会很快会成为那些神的香饽饽，这些神再也不会象在莫伦特城那样结成一个势力来对抗诺顿家族的监管，相反他们会为了扩大自己神的布道区域和范围而相互争斗不休。当然，诺顿家族也会派相应的人手进入这个监管委员会，否则的话这个监管委员会里的神代表只怕会打破头……
以史胖子为首的谈判小组和莫伦特城来的各个神的代表进行了艰苦的拉锯谈判，终于在七月份的时候对诺顿家族所提供的十八条监管协议进行了深入的细化，制定了各种况下处理各种矛盾和冲突的标准，最终双方达成了满意的协议。从这一刻起，便成了正式的诺顿家族领地的执行法令。
对诺顿家族和各个神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诺顿家族在许各个神进入家族领地布道之后，有效的安抚了领民，并借神之手排除和打击了那些在领地里私下传通的邪教。而莫伦特城的那些神，则发现了一个更为适合传宗布道的地方，富裕的北地和领民足以保证他们扩展自己神的信仰，建立稳固的神根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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