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第一次交锋
塞洛德已经成了一名船长，从十五岁上船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他从船上最底层的水手一步一步的成为了无敌舰队的一名船长，不知经历了多少海上的风险和磨难。记得当年他自愿成为无敌舰队的一名雇佣水手时很多人都说他傻，可熬了几年后当他正式被无敌舰队录用成为一名有编制舰队人员时，又有多少人羡慕他……
那时他才三十来岁，可他住的那个街区的杂货店老板依然毫不犹豫的把他那个才十七岁的女儿嫁给了他。现在塞洛德都有了两个可的孩子，而他也在去年被晋升为一名大型武装战舰的船长。对塞洛德来说，成功很简单，只要十余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一的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再加上付出一些财物上的代价和上级打好关系就行。
所以塞洛德在接到上级让他率领舰队出去巡逻的命令时并没有象他的同僚们那样骂骂咧咧，抱怨着见鬼的天气和自己的坏运气，大家都在窝冬怎么偏偏抽到自己出航什么的，而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开始与后勤主管编列所有出航所需要的补给，以及分配下来的防寒衣物。在这样狂风暴雪的天气出航，是一次冒险，任何细节都必须谨慎。
运气还不错，在这样的冬季里出海巡逻能平安无事的到达目的地就是最大的好事了。接下来就是在伤心洋转一圈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事实上冬季里的伤心洋并不冷清，经常的可以看到一艘或几艘武装商船的船影。塞洛德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些其实大部分都是走私船，别看商业联盟正和安第纳克王国正处在战争中，但双方的走私商人依旧在互通有无，很多时候战争的双方越对立打得越激烈，那走私活动就越猖獗越挣钱……
不过塞洛德的巡逻舰队并不怎么关注这些走私商船，对无敌舰队来说，只要这些商船上插着他们舰队出的特许通行证，一面有着三条蓝色斜条边的红色小旗帜，那么这些商船就是合法的。在藏金海湾讨生活的所有商船货船的老板和船长都知道，只要到无敌舰队花十个金福德购买到这样的一次的一面小旗帜，在海上不但可以畅通无阻，甚至还可以得到无敌舰队的保护。
如果能找到那些没插着特许通行小旗帜的走私船就好了，这几乎是每个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里出航巡逻的船员和水手的期盼，因为那意味着大家都可以有一笔外快进帐。没有特许通行的小旗帜，那抓获的走私船就任由巡逻舰队处置，不管其后台是哪个贵族还是什么商会会长，无敌舰队都会出面与他们好好交流一番。在大海上，无敌舰队就是这么霸道，它会让所有人都明白，大海，就是无敌舰队的地盘。
炉火在壁炉里跳动着，这应该是整艘大型武装战舰里最温暖最舒适的舱房了，塞洛德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因为他也是苦过，和苦哈哈的最底层水手挤在潮湿冰冷的黑暗舱房里用体取暖来度过无尽的寒夜。但现在他已经是船长，自然要享用宽敞而温暖的船长室。
所谓的先苦后甜，没有辛苦的付出，哪来的甜蜜收获，当然，塞洛德船长现在的目标是封爵，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个世袭的领地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成为商业联盟的领地贵族，这不是靠埋头苦干能做到的，塞洛德船长正在盘算需要多少的财物和助力才能让自己成为一名人人称羡的商业联盟的贵族老爷……
“船，黑船，诺顿家族的黑船舰队！”船台上传来了嘹望手瑟瑟抖的声音，当然，这抖不是害怕，而是冻得和激动的。谁都可以听到叫喊中还蕴含着一丝的惊喜。去年初无敌舰队就下达了命令，在海上遇见诺顿家族的船只可以随时起进攻，而不再向以往那样互不相犯。因为诺顿家族已经成为了商业联盟的敌人。
“啊哈，老鼠也终于出洞了……”塞洛德船长很高兴的自语道，或许这次的冬季巡逻会带给自己好运，比如在船长的制服领上添上一枚银制的风帆徽章，那代表着指挥一支舰队给予敌人一次痛击的胜利勋章，现在塞洛德船长只希望这次碰上的不是那些被无敌舰队称做是“海上小耗子”的诺顿家族舰队的小型快巡逻舰，那些船转向太灵活度太快了，很难被抓到。
等塞洛德船长上了船台时桅杆上了望台上再度传来了了望手的叫声：“诺顿家族主力战舰，黑船，一十二艘，距离五百海码，成扇形向我们包围过来。警报！他们似乎是冲着我们舰队而来，有敌意……做好战斗准备！”
五百海码相当于6地上的一千米，这是盖林特亚大6海上测量距离时的标准单位。看来两支船队靠近到战斗距离还需要十来分钟，还有充足的时间命令下属战舰做好战斗准备。塞洛德船长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很好，天边很难得的露出了一片的蔚蓝和一丝的阳光，这两天应该不会下雪了。
不过塞洛德船长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了望手的继续汇报，气恼的抬起头冲着桅杆上的了望台大吼：“混蛋，继续报敌！”
上面传来了望手哆嗦的回答：“船长大人，不是已经报好了吗？十二艘黑船……”
“就十二艘？没别的船了？”塞洛德船长很惊讶。
“是的，船长大人！”了望手冲着下面喊：“就十二艘黑船，再没别的船了！现在距离我们还有四百多海码……”
奇怪，诺顿家族的这支舰队想干什么？塞洛德船长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那支名叫北海舰队的对手一共有十六艘黑色船体的战舰是其主力战舰，这也是无敌舰队不愿称其为北海舰队而叫他们黑船舰队的主要原因。在无敌舰队所有成员的心目中，大海是属于无敌舰队的，哪怕是鸡肋般的北方海域也不例外。所以他们不愿以海域名来称呼对手，叫他们黑船舰队就相当于把对手当成了那些海盗舰队。
黑船舰队的十六艘主力战舰据说都装备上了矮人所明的火炮这种远程攻击武器，曾经有巡逻舰队和商船看到过黑船舰队的一艘主力战舰出轰隆隆的炮声当众击碎了一艘中型海盗船，关于这点塞洛德船长倒不怎么担心，因为观战的人说两船相近到五十余米的时候诺顿家族的黑船才击中了那艘逃跑的海盗船，先前的几轮火炮都落了空。于是所有的无敌舰队的成员就不在把诺顿家族的装在船上的火炮放在眼里，要知道无敌舰队的远程攻击战舰能在百米的距离内准确的把火球和石头击中敌舰，还是轮，就能十五中。
倒是诺顿家族的主力战舰黑船，曾经引起了无敌舰队的很大兴趣，这种不小于大型武装战舰的船只在设计上有着极其独特的优点，光是一个在风狂浪急的北方海域来去自由就引起了无敌舰队的关注。只是后来听一个奇克德商会的技术人员说，一艘黑船的造价大概能抵得上建造六七艘大型武装战舰的成本时，无敌舰队的高层就失去了兴趣。虽然每年无敌舰队的拨款和进帐都是一笔巨额资金，但所有的支出项目都已经被瓜分和有主的。无敌舰队不可能拿出一笔额外的开销去建造几艘黑船那样的试验船只……
或许我也许能俘虏几艘黑船回去，这会成为我获封爵位的一大功勋和助力……塞洛德船长的心头一片火。对于胜利，这是毫无疑问属于无敌舰队的，看看自己这边吧，光一只出来巡逻的分舰队的舰队，就拥有十二艘大型武装战舰，还有二十四艘中型快武装战舰。对阵十二艘诺顿家族的黑船，塞洛德船长很肯定的认为对手会是飞蛾扑火一般的结局。
不过塞洛德船长一向十分谨慎，即便他认为诺顿家族的黑船舰队指挥者是了失心疯前来送功劳，他也不想沟里翻船。再说以他想来，对方的十二艘黑船并非没有胜机，如果十二艘黑船都搭载一个百人的海上冲锋队的话，那只要冲进这边巡逻舰队的阵列混战在一起，未免没有乱中取胜的机会。
一支无敌舰队分舰队的巡逻舰队，十二艘大型武装战舰，二十四艘中形快武装战舰是最基本的配置。十二艘大型武装战舰又分近战型和远攻型两种，近战型大型武装战舰搭载一百人的海上冲锋队实施海上跳帮作战，是夺占敌舰的关键。而远攻型大型武装战舰上面装满了扭石炮，飞火球和大型弩弓以及刚刚装备的抛石机，是远程不接触作战击毁敌舰的主要武力保障。
不过如果对面的十二艘黑船每艘都搭载了一个百人海上冲锋队的话，那确实在跳帮作战中会占据比较大的优势。或许敌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塞洛德船长冷冷的笑了起来，无敌舰队什么场面没见过，以为这么简单的伎俩就能让我的巡逻舰队吃个大亏吗？
“吹号传令，中型快武装战舰分布两翼，缠住对面最外围的四艘黑船，六艘远攻型大型武装战舰前突，拦住对面两翼中部的四艘黑船，不得近战，以远程攻击摧毁敌舰。六艘近战型大型武装战舰随远攻型之后起冲击，目标是敌人最中间的四艘黑船，以快打快，以多打少，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敌舰！”
塞洛德船长的命令十分的简洁，在最快的时间里他已经做出了最佳的迎战方案，一时之间，巡逻舰队的上空号声嘹亮，令旗飞舞，而塞洛德船长乘坐的旗舰海马号做为远攻型的大型武装战舰也一马当先，出现在巡逻舰队的最前面，迎上了远处乘风破浪而来的诺顿家族的十二艘黑船。
近了，近了，双方的舰队越来越近，塞洛德船长如铁塔般的伫立在船台上，满意的看着甲板上的水手井井有条的将扭石炮上弦，张开弩弓，点燃火盆，将四五十斤重的石头放在抛石机上。一旦诺顿家族的黑船到达程，塞洛德船长保证给予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眼看对面的十二艘黑船到了一百五十码的距离时，突然所有的黑船一个侧转，将左面的船横亘在巡逻舰队的前面。
这是什么意思？塞洛德船长一楞，难道敌人后悔了现在才想到要逃跑？可这距离也太近了吧，就这三百米的距离等他们掉过船头再调整风帆的角度开始逃跑，保证巡逻舰队已经追了上去，到那时诺顿家族的黑船就只能处于挨打的境地，再傻的船长也不可能会做这样的决定，那样还不如直接先冲过敌人的阵列再找方向逃跑……
就在塞洛德船长疑惑的时候，却见对面的黑船侧出现了两排黑呼呼的窗口，随即一阵阵白色的烟雾腾起，海面上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雷鸣声。原来黑船侧是为了方便火炮啊！可这样的距离火炮打得到吗，只要等我们冲上去，这些黑船就等着完蛋吧！看来对面那个黑船舰队的统领的确是不怎么懂得海战啊，而且还可能很惊慌。要知道三百米的距离，没什么远程攻击武器会有这么远的程……
只是塞洛德船长哑然失笑，嘴角的笑纹刚刚勾起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风声由远至近，“喀哧拉，嘣嘣嘣”一阵不祥的声音响起。
塞洛德船长抬头一望，不目瞪口呆，却见桅杆上满张全的五张风帆不知被什么东西横扫而过，最上面的两张小风帆一张飘飘坠，另一张则向旗帜一样在猎猎飘扬。可最可怖的却是下面的三张大风帆，就象被一把锋利的刀给割成了两半，最前面的一张所有的缆绳都已崩断正往下落，中间的主帆已经破了三分之一的口子，在狂风的呼啸声中口子正变得越来越大，而最后面的那张副帆则被打断了挂绳变成了侧帆……
战舰失去了风力的推动猛的一顿开始原地侧转，打了个踉跄后塞洛德船长急忙扑到了船舵前拼命的转动想把船给板正方向，可惜的是风帆破损非人力所能挽回，海马号的船已经开始原地向左边转了过去。
这都是生在短短的一瞬间，紧接着塞洛德船长再次听到凄厉的风声在船上响起，伴随的是一阵船员水手们的惨叫声。等风声停止后塞洛德船长往甲板上一看，却见残肢断臂，鲜血泥，一片的狼籍，而罪魁祸却是两个拳头般大小的铁球，一个铁球的一半嵌进了厚厚的木甲板上，另一个铁球沾满血污还在滚动，而两个铁球的中间还有条铁链子相连……
这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海马号倒霉，而是冲在最前面的六艘大型远攻型武装战舰一齐倒霉。最左边的两艘战舰上大概是火盆被打翻，顺着垂挂下来的破碎风帆燃烧了起来，两艘船上都是人仰马翻一片的慌乱。受创最重的是海马号右边的八爪鱼号，它最中间的那条桅杆被打断砸在了船台上，整艘船已经控制不住原地打起转来。
前面的六艘远攻型大型武装战舰的受创反而激起了巡逻舰队剩余船只的士气，二十四艘中型快武装战舰越过了受创的六艘战舰拦在了前面，然后是六艘近战型的大型武装战舰，它们向诺顿家族的黑船起了冲锋……
这一天对塞洛德船长来说，是一个凝固在他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的画面，十二艘黑船撤退，横转，开炮，然后再撤退，横转，开炮，或者是追击，横转，开炮……
隆隆的炮声在伤心洋的海面上久久的回dàng)着，塞洛德船长和幸免与难的水手们泪流满面的看着六艘近战型的大型武装战舰被轰碎，然后沉入了海底……在这样的天气里，落海就意味着死亡，即便塞洛德船长想拯救他们也无能为力，他自己的海马号就失去了控制。
远远的巡逻舰队的背后也传来了隆隆的炮声，那是黑船在追捕几艘逃跑的中型快武装商船。塞洛德船长看着远处的六艘黑船调过头向着自己这边六艘失去了风帆动力的船只靠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自己再也见不到可的孩子和漂亮的老婆了。
“快，挂白旗我们投降……”闭着眼睛的塞洛德船长喃喃的说。
“大人，您说什么？”没听清的水手长大声的问道。
塞洛德船长睁开了眼睛恼羞成怒：“挂白旗，快点，劳资在救你们的命，不想到海底成为鱼虾的大餐就快点去给我挂白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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