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不仅朝臣费解,萧越纳闷,就连顾明暖都想不出到底是谁出卖了萧越。
把萧越的行兵计划交给赵皇后。
顾明暖低声问萧阳,“你知道吗?”
萧阳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个人选,不过……岳母大人果真是好胸襟气魄,不知岳母最后如何安排。”
“是谁?”
顾明暖紧盯着萧阳,心中隐隐猜到一人。
“你希望是谁?”萧阳大有深意,轻声道:“以那人的秉性,得不到好处应该不会告密。”
“臣救驾来迟,恳请皇后娘娘赎罪。”
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谢珏一袭戎装迈进来,顾明暖放下心思,不由得眼前一亮,谢珏穿戎装格外的好看。
君子如玉的淡雅少了,平添几分的英武气息。
月辉般的眸子褶褶生辉,璀璨明亮。
萧阳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顾明暖依然怔怔出神,谢珏太俊美了,简直……没有办法描述的俊美。
好在大殿中发花痴的人不是只有顾明暖一人。
同为男子的朝臣也觉得谢珏美得惊心动魄,却不会再让人生出亵玩的心思。
他身上那抹锐利同样惊人。
谢珏不再是谢家的玉树公子,他从今日起正式鼎立朝堂之上。
“臣幸不辱命,特向皇后娘娘交还虎符。”谢珏单膝跪地,把翡翠令牌高高捧起,“入侵的叛军尽皆绞杀,皇城无恙,萧越在京郊的驻军也被包围,臣想皇后娘娘仁慈,擅自做主准许叛军缴械投降,只诛首犯,盲从不就论。”
也只有谢珏会心软!
换一个人去,早就在占尽优势的时候把萧越的部属都诛杀了。
杀得人越多,谢珏的功劳越大,地位也才更高。
官场上无论文武官员都可以说是踩着同僚的肩膀脑袋向上爬。
原本谢珏奉命诛杀所有叛军,贸然修改赵皇后的旨意,谢珏也没把握赵皇后会答应自己的处理方法,可他不愿意京城染上太多人的鲜血。
萧越手下不是一人,两人,而是几万人,他们都是青壮年,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此时他们因为忤逆罪被诛杀,他们后面的家人该如何维持生计?
又该如何面对左邻右舍冯非议鄙夷?
他每多杀一个人,都有可能毁灭几个家庭,女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老人没了儿子送终!
“臣知罪。”谢珏重重磕头,他甚至比顾明暖都清楚赵皇后的无情。
赵皇后看了谢珏良久,“罢了,本宫把这件事交给你,就当相信你的决断,不过谢珏,下一次本宫不希望你再擅自拿主意。”
谢珏因为同情留下那些人的性命,赵皇后却担心忠诚于萧越的将士并非真降?万一被逮到机会,还会出乱子。
到时候赵皇后可没有再向自己告密的人了、
京城稳定在她看来最是重要的。
谢珏留下他们的性命,她如何安置他们才能放心?
都留在京城太容易再起哗变,倘若让他们戍边……万一他们中有人同蛮族勾结,边关失手后,蛮族大军便可趁虚而入,直逼京城。
谢珏给了赵皇后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赵皇后却不能过分责怪谢珏心慈手软,谢珏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不顾一切的人,她把这件事交给谢珏本该想到会有这结果。
当然只诛首犯,胁从不论处理好了,不仅能稳定民心,刷一把威望,还有可能多上几万的生力军。
把这些人交给顾衍……赵皇后已经开始为顾衍增加更重的权柄。
哪怕是她,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盖世英雄,在别人面前是英雄,在她面前是体贴听话,有点蠢,有点憨的男人。
总不能让顾衍完全指望着萧阳。
其实这些人交给萧阳是最稳妥的,赵皇后不是信不过萧阳,而是……身为皇后,她必须先要不能让权力兵力倾斜在一人身上!
她相信萧阳信守承诺,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谁能保证萧阳的属下不会因为实力大涨而张狂?
“顾衍。”赵皇后说道,“明日你去整顿萧越的部属,但凡有不服从命令的人,本宫准你先斩后奏!”
“……”
“顾衍!”
赵皇后加重语气,颇为无奈眼看着顾衍瞪着萧越,“你听到没?”
“臣……臣不去。”顾衍目光死死瞄着萧越,“臣要保护你,留在您身边。”
为此顾衍宁可牺牲多年领兵征战的梦想。
他已经有了世上最好的女人,最聪明的女儿,最能干的女婿,最活泼调皮的儿子,最慈爱的母亲,他拥有了这么多,不需要再多的战功了。
指望娘娘名垂青史,顾衍不觉丢人。
萧越的神色从震惊,转为颓然,尤其是听见谢珏的禀报后,彻底心如死灰,“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背叛了我?”
有顾衍这样的恶犬在,萧越就算离着赵皇后很近,他也没必胜的把握抓住赵皇后……萧越仿佛失去所有的精力和气血,虚弱得风一吹就倒了。
“你问出这句话,证明你败得不冤枉。”
赵皇后淡淡一笑,“本宫从头到尾都告诉你一个真理,别小看女子!”
“是谁?”
萧越上前一步,顾衍腾腾腾冲上来,不管不顾挺身挡在萧越和娘娘中间,目光不错神的看着萧越,女儿有女婿不需要他担心,唯一需要他操心得只剩下娘娘了。
“萧越此人丧心病狂,娘娘不能大意,万一,万一他起了歹意,臣好就近保护娘娘。”
朝臣齐齐摇头,这话说得,真是忠诚啊。
顾衍是不是还不知,他们已经知晓了一切的真相?
知晓赵皇后当众承认自己曾是顾衍的妻子?给顾衍生了女儿燕王妃?
自称臣也没错,娘娘的裙下之臣嘛。
萧越眸子微缩,不知是因顾衍的慎重,还是因赵皇后不要小看女子这句话,兵力布置连镇国公主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人……“贱人!贱货!”
突然萧越想到一人,想到有一晚他曾经同她在一起过,曾经狠狠鞭挞了她一顿,舒缓自己紧绷的神经,那一夜他挺畅快,她老实乖巧,他多说了两句。
“是不是殷茹?!”
“她已经来了,你自己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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