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庶还对太叔鸣使了一个眼色。
太叔鸣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织就奇异花纹的香囊来,将之随手抛给施正西。
施正西接了过来,好生的打量了起来,却见香囊的上面花纹是一朵从未见过的花。这种花花盘极大,根茎却很是纤细,重重的花盘都压完了花茎,抵在了地上,此花有就多花瓣,花瓣之上还有一颗颗奇特的黑点。
“这香囊之中放置了,采集而来的那奇异花朵‘多印花’的花粉,你将之佩戴在身上,可保证那些飞鸟不敢靠近,甚至于不敢接近你百丈之内。这样一来,那鸟官在这场大战之中,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而且你也可以放心,这种花对人是无害的。”太叔鸣笑了笑说道。
施正西点了点头,随手将这香囊系在了腰间。
寒庶随即站起了身来,说道:“现在我们就开始行动吧,此战或许关乎我们剩下这八万大军的生死存亡,因此必当十分谨慎才可以。另外的一队人马,就由太叔鸣和秦弃你们二人带领吧。”
太叔鸣与那面如金纸的中年人同时出列,躬身应道:“是!”
秦弃忽然说道:“我们只是在那树林之中等待么?”
寒庶说道:“太叔鸣跟随着你,想必他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
太叔鸣点了点头,说道:“属下自当全力辅助秦将军!”随后又转过了头去,对着秦弃说道:“秦将军,希望待会儿你能听从我的安排。”
秦弃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只管带人冲锋,其他的事情我不在行,交给你也是无可厚非的。就这样定下来吧。”
寒庶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诸位,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是!”
寒庶说罢,大袖一挥,便龙行虎步带领着几人走出了帅帐。
此刻,在外面一处空旷的地方,已经聚集了大约五六万军士。
而剩余的那些军士,都作为了留守人员。
毕竟,军中还有粮草需要人看护,留有人手也是必需的。
此刻这些兵马,已经分为了两拨,左边一拨三万人,右边一拨两万多人,也有将近三万人。
寒庶对着太叔鸣和秦弃说道:“你们二人领左边那一路人马,带领那三万人先过去,那里面会有人带你们走小道,可以绕过敌军的眼线,无阻的进入森林之中。到了里面之后,就可以见机行事了,那处森林离我们接下来的战场不算太远,可以将我们那边的情况一览无遗,若是两军交阵,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切听从太叔鸣安排了。好了,去吧。”
“是!”
两人闻言躬身领命,旋即便带领着那队人马,头前出发。
待太叔鸣他们所带领的人走远了,寒庶才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现在就前去叫阵,在此之前,而军中旗手,每一个人要拿起两面大旗,待会儿会用得着的。”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忽然时举两名军士,抬着一杆银枪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喘息着说道:“元帅,您的兵器。”
寒庶见状哈哈一笑,随手一捞,却是轻而易举的便将那看似颇为沉重的银枪给提在了手中。
随手在空中挑了几朵枪花,说道:“好久没有上过战场了,感觉手都有点生了,想当初这大方天下也是我一手打出来的。”
时举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想跟王爷耍上几手,我可是早就听闻,王爷可还是前一任军中第一猛将,只是跟随了王爷这么多年,却无缘见到王爷出手。”
公羊易笑道:“王爷可是传奇人物,末将此次能够与王爷一同上战场,就是死也无憾了。”
公羊承忽然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老子好好地活着!”
公羊易闻言有些讪讪,退了下去,不敢说话。
施正西也是明白了,这两人果然应该就是父子关系,方才他在听到两人的姓名之时就有所感知,此刻两人的对话,不禁也证实了。
“好了,闲话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随即剩余的军士,便随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其中寒庶等人都是骑着战马,而施正西无奈不懂骑术,只得随时举同乘一匹。
那所谓的敌军驻扎之地,却是就在那河家镇的北方,大约三里之外。
一众人马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他的百丈之外。
这里是一处高地,四周怪石嶙峋,杂草横生,寒庶让兵马小心隐藏,先做休整。
施正西一眼望去,却见不远处便是一处营寨,依稀可见里面的军队兵强马壮。
在这营寨的外面,还不时地会有一些人巡逻,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这里山石遮挡的比较严密,因此暂时还没有发现众人。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寒庶站在一颗巨石之上,手握银枪,忽然挥动手中的银枪一声大喝:“击鼓!摇旗呐喊!”
话音刚落,只听见如雷般的鼓声立时响起。
“咚,咚,咚!”
“杀啊!”
一面面旗帜被众多军士来回舞动,同时配上那如雷般的呐喊,还有那鼓舞士气的鼓声,仿佛这里并不是三万人,而是有将近十万人在这里叫阵!
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敌方立刻就接收到了,马上便有人匆忙过去汇报。
施正西瞥了一眼一侧面积不算小的茂密森林,虽然他此刻目力非比寻常,可是竟然没有发现其中,所隐藏的那三万大军的丝毫痕迹。他不禁很是惊讶,看了一眼寒庶,暗道:“三万人可以在这密林之中消失匿迹,平常人是无法做到的,看来这寒庶果然很不简单。”
对方的动作也很是迅速,没过片刻,却见几个装扮各异的人物,便带领着众多的军士冲了出来。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虬须汉子,豹眼大耳,身穿一身黑色盔甲,刚刚出来,立刻就扬声大喝:“寒庶小儿,你这丧家之犬,终于肯出来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身穿道袍的人,这两人面目都很是年轻,大约都在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在这两人的身后,跟随着的是那鸟官邴昊随同其余的将领。
时举忽然大笑了一声,催动坐骑上前了一步,来到了寒庶的身侧,说道:“是那朱文辉,这人可是一个好对手,就让我前去会一会他吧。”
说着,便将腰间的两柄大锤给拔了出来,就准备骑马迎上前去。
施正西赶忙制止了他,说道:“要记住计策,千万不可鲁莽。”
时举闻言不得不又将那重锤给放回了腰间,嘟囔着:“那小子太嚣张了,真想好好地会会他。”
施正西不禁连连摇头,从那马上一跃而下,这时举有些冲动,若是待会儿他一个把持不住,或许能带着他进入大军去送死。
还是小心一点他为好。
那叫做朱文辉的敌方将领,带领着大军在山坡下站定,望着上首的寒庶,发出了豪放的大笑声:“寒庶,可敢下来与我一战?我可是早就想与你交交手了,你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我真想见识一下,你是否是像传言之中的那般厉害。”
寒庶冷笑了一声,一挥手说道:“停下吧。”
虽然寒庶的声音并不算大,可是神奇的是旗手鼓手应声而停,就连呐喊声也随之停止。
寒庶扫视了下方军士一周,忽然说道:“朱文辉,你倒是很给面子,一下子就将将近十万人给带出来了,你就不怕我们偷袭你们的营寨?”
朱文辉哈哈大笑,说道:“寒庶,你们也就只剩下了区区八万人而已,今天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是又能带出多少来?哪还用担心你们耍诈?今日我将营中九万多人带了出来,就是为了全歼你们大方军队。”
邴昊忽然策马上前,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朱将军,我总感觉今日有些古怪,一定要小心为妙啊。”
朱文辉闻言全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说道:“邴昊,你是多心了,大方军队这段时间你也见识到了,完全就是不堪一击,先前曾元帅让你去掳那什么孝贞太后,我就很反对,我们大夏军兵强马壮,完全可以一路碾压他大方军,又何必耍这些阴谋诡计?”
邴昊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这朱文辉也是一个只擅长拼杀的将领,对她说些什么道理计策,只是相当于对牛弹琴而已。
随即,邴昊一挥手,喝道:“刀盾兵布阵!”
“哗啦啦。”
立刻,一个个刀盾兵便在众兵前方列阵,成为了防御阵型。
寒庶见状冷哼了一声,正待下令,谁知忽然,一道破风声传来!
“嗖!”
寒庶目光一凝,随即却发现,一枝暗箭朝他直射而来。
他却不见丝毫的慌乱,随手挥动手中长枪,便将那支箭给打落了下去。
“没想到,还准备了暗箭,这样就想伤我,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么?准备落石阵!”
旋即,三万军士,便将准备好的大石都挪到了山坡倾斜处。
“放!”
一声大喝自寒庶口中响起,下一刻一颗颗滚石,便滚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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