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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元灵之后,九摄伏魔简并未收手,一个翻转,趴到萧穆岁肉身之上,来回几个穿梭,便将精血都吸了个干净,一声清越鸣响,又化作一道眩光,自去龙国大舟上寻了那破碎元婴,也是一并吞了。
此简这一番折腾,等若将一名元婴修士整个吸食下去,又兜了几圈,见再无物可吞,简身一震,似有磬钟之鸣传出。通体清气流旋,放出灿灿辉光。
待张衍回到龙舟之上,不待举手相招,便自欢鸣一声,往他眉心里就是一钻。
张衍目射奇光,这玉简往日看似驯服,实则桀骜不驯,不去拿它还好,若是一触,暴虐嗜杀之意汹涌而来,试图影响他的心意,而且不管他愿与不愿,反哺精气就往外喷吐,可今日却不是如此,较之往常倒是安分的很。
他心神往那窍xué中去一观,见这魔简安安稳稳悬浮在那里,并无任何异动,隐约之间少了一分凶悍,却多了一丝灵xing,只从表面上看,越发像仙〖家〗宝物了。
他心中暗忖,此次吸纳的精气应是足够自己将参神契再推高一层,不过眼下还不是静下心来修炼的时候。
这时耳边传来轻轻一声叹息,转头一看,却是卢媚娘悠悠醒转了过来,她睁开眼眸,第一眼便看见了张衍,立刻扶坐而起,左右望了一眼,紧绷的神sè松了下来,问道:“张道友,那萧穆岁可是走了?”
这女妖王杏眼略带惊怯,衣袍凌乱,黑发如瀑垂肩,再加上如瓷白肤。此刻银牙微咬下chun,手按心口,自然而然有一股含蓄媚态流lu出来,无愧媚娘二字。
张衍对那一瞬间流lu出来的风情恍若未见,轻轻一笑。道:“卢妖王放心,我得门中一位师长相助,此人今后再也不会前来相扰。”
卢媚娘先是一怔。再一琢磨张衍话中之意,美目不禁一亮,点了点头。彻底放下心来。也不再提起此事。
对这话她并没有多做怀疑,在她猜想中,如张衍这般独领一泊之地的真传弟子,想必也如那萧翰一般,自有门中大能护持。
至于为什么此人不出来救卢俊柏等人,她也不觉奇怪,溟沧派门中高人,若不是涉及到本派弟子生死。想来也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更不会来理会他们这等妖修。
张衍从袖中取了两枚约莫有一指厚的牌符出来,道:“此二物内收摄了卢道长与荆妖王两位道友。在下修为浅薄,倒是无法可想。卢妖王法力高深,想必可以解开禁制。”
他上得大舟之前,早已从萧穆岁尸身上取了袖囊下来。
粗粗搜检了一遍,发现其中零零碎碎倒是有不少东西,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却是不敢妄动,谁知道有没有被下过什么厉害禁制,反正已经到手,不若今后再慢慢收拾。
除此之外,便是这两枚玉牌了,牌面上各自浮现出卢俊柏和荆妙君的原形身影,只一观便知这二人被各自圈禁在了此物中。
卢媚娘站起身,举手接过,她轻手轻脚抚弄了一会儿,半晌轻轻一叹,将之放下,眉宇中浮现出了一股愁苦之sè“萧穆岁用得这玉牌似乎是南华派的封禁牌符,奴家也是无能为力。”
东华洲十大玄门,要说妖修最为惧怕的首推南华派,其次才是溟沧,少清两派。
这是因为此一门派极为擅长降妖,其法门多数都讲究如何克制妖修,这禁制手法不是她能轻易解开的。
张衍略一沉思,道:“卢妖王不必忧虑,要说破开这禁制,我倒是知道有一人可解疑难。”
卢媚娘闻言,连忙敛衽下拜,道:“还请道友指点。”
张衍见状,伸出手将她一搀,道:“卢妖王不必多礼,你可还记得那位郭烈郭道友,此人乃是陶真宏陶真人门下,陶真人原先是在南华派门下修道,后来才破门而出,修为又在萧穆岁之上,十有**能解开此禁。”
卢媚娘美目中现出喜sè,可是随即却又忧虑道:“我与陶真人并无往来,也不曾有什么交情,他又如何肯帮我?”
张衍笑道:“来此之前,我曾许给那郭道友一桩好处,此事找他去分说一二,想必他也会卖我一个面子。”
卢媚娘又是一礼,正sè道:“若是能得陶真人出手相救,道友今后如有差遣,尽管来使唤奴家便是。”
张衍微笑道:“道友客气了,我适才见那郭道友也是趁乱遁走,以他的脾气,定不会轻易离去,我们不如在此处等候几日,若是他不来,待我去取了四候水之后,再去寻他不迟。”
卢媚娘点头称是,道:“但凭道友安排。”
她xing格温婉,再加上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因此对此毫无异议。
张衍又道:“我这龙国大舟之上,院落阁楼众多,道友可任择一处清修。”
说完之后,他便告罪一声,回转宝阁。
到了静室内坐定,他启了禁制,心念一动,窍xué内的九摄伏魔简一震,将其中的精气源源不断的放了出来。
张衍先前修炼法门时,催动这玉简,反哺而来的精气不过几缕,而如今却是前所未有的充沛,且是在〖体〗内直接浸入窍xué,并无一丝浪费,只觉得那气机泊泊而来,霎时流遍周身。
他趺坐玉塌,镇定心神,将灵台清空,待那精气安定,便按参神契上心法运转玄功。
不过两个时辰,他全身窍xué便一齐轻轻跳动起来,将他功力徐徐往上推动。
此时他身体表面有一层淡淡金铜之sè浮现,只片刻后,便敛去不见。继而又有朦胧光雾从口鼻中冒出,化作上百条隐约可见形状的细小蛟龙在他身边来回旋转,游走不息。
随着心法运转愈加顺畅,腹下那团精气渐渐温热起来,一吞一吐,前后进退,几息之后,渐起哗哗之声,仿若有一团重水在内摇摆,带着他躯体轻轻晃动起来。
又过两个时辰,那精气轰然震动,往上一跃,张衍双目一睁,一张口,嘴中有一团白光吐出。
那些雾化蛟龙仿若逐珠而来,围着那白光盘旋舞动,每绕一圈便少去一缕,到得最后,只余一气环绕,此时这光气中自有如电霹雳,明暗之间连闪三闪,往他神阙窍xué中一钻,重化一团精气,形如一尊神像安坐在内。
那缕气息亦是尾随而来,却是往他脊柱中一窜一撑,张衍只觉骨节中自尾闾而起,至玉枕上被一道su麻之感节节贯穿,耳边传来喀喀一阵响,不自觉ting直身躯。
此时有气息从腹下顶出,到十二重楼处一撞,喉关大开,不由抬头张口,一股白气贯空,出入三丈有余,其上隐现毫光,凭空发出一声闷雷爆响,隆隆之声久久方才散去。
张衍缓缓吸气,再复吐出,如此几番之后,将周身浮动暴涨的气息稳下。
这九摄伏魔简中此次实则还有富裕不少精气,不过他并不贪求,又把心法转了几转,便又将多余的精气还了回去。
此时他只觉神清气爽,周身劲力无穷,脚趾抓地轻点,不用玄功托架,轻轻松松便立起身形,心中一动,自袖中取那将那把兽面大刀出来,刀柄握在掌中,上身不动信手挥舞了几下,却觉原本还有些分量的神兵,如今在手上已是轻若稻草。
回转心神默察一遍,便知自己已然踏入参神契第二重境界,竟是不比他的修为太乙玄光弱上多少。
心中不由感叹,此法不愧是魔门功法,只要有掠夺而来的精气,便能一意精进,不过此法越到后面杀劫越重,怕越是难以修炼。
只是到了二重境界之后,也不知这具肉身比原先坚实了多少。
他心念一转,顶上玄光迸现,金火之光向下一落,往右手上一刷,只觉手臂微微一痛,发出一声刺耳响声,仿佛两把神兵碰撞摩擦,忙收了玄光一看,只见皮肉被刮去浅浅一层,也不见血液流出,稍一运转功法,立时复好如初。
见此景象,他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满意,他的金火玄光霸道无比,一刷下去,便是连九魁妖王那分身也要被磨去一层血皮,自己与其一比,看上去还稍稍胜出一筹,有此功法护身,当是不惧寻常法宝及身了。
他吐出了一口长气,将神兵收了,重又坐下运转遍功法,将那毛梢末节中残留的丝丝精气收入窍xué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若有所觉抬头,微微一笑,化作一道光华出了宝阁,到了甲板之上,负手而立,笑道:“郭道友,何故如此狼狈?”
一个**上身,发须焦黑一片的大汉正躺倒在那里大口喘气,而身旁那只鹏鸟浑身毛发却是丝毫不乱,让人看着不免好笑。
郭烈晃了晃脑袋,又举手拍了几下,这才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心有余悸道:“那萧老匹夫掌心雷好生厉害,劈得郭爷我差点了账。”
他又懊恼道:“此次我那妖灵精魄被老匹夫都毁了去,连厚脸皮去求恩师赐下的白猿精魄亦是被绞散,这笔买卖当真是亏了。”
张衍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笑道:“道友无需抱怨,我自不会耍赖,待我拿函叶宣真草制了丹水,自当奉上,另再补你些灵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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