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舞,等到守住了这座城,我想带走你。这样对你不公平。”
当着纱若瞳,吴锋暂时还不能泄漏自己和梦绮舞的关系。
“可是……你……你都有自己所爱的人了……”梦绮舞低下头:“何况……我真的配不上你……”
吴锋长叹一声。
是啊,至少梦绮舞在费尔家还有个正室的地位,跟着自己走,就会变成侧室了。
自己还能给她什么呢?
“其他的先不管,必须要把你的病治好!”吴锋续道。
梦绮舞摇摇头:“他一直在努力找药,没用的,除非圣级高手出手救治……”
这世界上已知的圣级高手,目前只有两位,圣王道宗宗主杨麒和西漠孤主斯库里。
杨麒是吴锋的生死大仇人,而斯库里是吴锋未来的劲敌。
更重要的是,圣级高手绝对不会放下姿态去救治梦绮舞这样一位修为低下的弱女子!
吴锋心中一片隐痛。
看来这位费尔侯爵真的很有手段,让师姐动了真情。
“很好。”吴锋转过身:“但有仇必报这种事,我是要做的。等我在君士坦丁堡守城战中立下大功后,我会请求拜占庭陛下给我特权,杀掉他妹妹,用鞭子抽他父亲的脸,而且命令费尔家任何人禁止找你任何麻烦,也不能有任何怠慢。如果你丈夫还能继续善待你,对你恩爱如初的话,那依然祝你幸福。”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说完,吴锋转身而去,剩下梦绮舞怔怔地瞧着吴锋的背影。
她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
她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上吴锋?她比吴锋大四岁,明明一直将他当亲弟弟看待的!
因为两个人曾经都压抑、孤独。
吴锋当时并不知道父亲的非凡身份,在父亲失踪后,在忘忧谷当中遭受了压抑和排挤。
而梦绮舞之前被选为十杰,从忘忧谷送到总堂磨练,却被最好的姐妹陷害,导致修为倒退,而没通过考验被遣送回来。
两人都要面对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目光,所以当初才走到了一起。
如今的她,当躺在丈夫温情的怀抱中,享受丈夫的轻言蜜语,细心呵护的时候,自然是感到幸福的。
可费尔家那庞大的宅院,那些看着她后背的目光,却无时无刻不令她感受到压抑与孤独,以及作为一位修为平平又没有显赫家世女子的自卑。
更不必说每个月必然发作一次的剧痛。
梦绮舞知道吴锋的果决性格,也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愤怒。
但她又担心,吴锋既然放出这样的狠话,会不会在事后真的这样做出来!
能从一名小小忘忧谷弟子到神堂一代英主的小师弟,如果说完美完成鲍嘉德给他的任务,梦绮舞是绝对相信的。
可是,她依然眷恋现在这种压抑中真伪难辨的幸福,不希望被就此打破啊……
……
当天晚上,吴锋与纱若瞳仍然是睡在一张床上。
但吴锋没有吻她,甚至没有拥抱和爱抚。
纱若瞳知道,吴锋在责怪她母亲当时把梦绮舞嫁到费尔家来寻求庇护,因此也不再给她好脸色。
不光是女人,男人对于初恋往往看得更重。
以她的聪明,也想不出如何破冰的办法。
如果吴锋的成功,最后只是折辱了费尔家族,结果将导致费尔家与安格尔家族的联盟破裂,损害到她自己的利益。
纱若瞳开始苦思冥想。
她脑海中刹那间开窍。
而后纱若瞳突然转过身,得意地微笑了起来。
她不想让自己的笑脸被吴锋看到。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换一个思路,往往会变得简单很多。
……
在拜占庭的皇宫中,重要的军事会议被召开。
与会者包括君士坦丁十五世和五大重臣,还有吴锋与洛丝嘉。
“我们的士气受损严重。”君士坦丁十五世发言道:“庆典之后,突然被如此重击……“
“一开始就是斯库里的布局。”牧首凯德大人叹息道。
“抱歉,我早该想到的,哪怕我当时不碰上洛丝嘉小姐,斯库里的人也会救下她的,当时柳云只是一颗弃子。”
虽然在事情已经发生之后,再说这种话已经不能体现出吴锋的水平,但吴锋仍然得说。
梦绮舞的事情,让他心中愤恨,但越是这时候,就越要保持理智。
“不是你的错。”君士坦丁十五世安慰道:“连鲍嘉德都没看出当中的问题,何况你只是他的亲信而已……”
“对不起,都是我……”洛丝嘉垂下头,黯然道。
“你的任务就是这个。”这时候,一向严厉的雷神公爵作为一个父亲,反而显得比较公允。
但随即旧病复发:“毕竟,我从没指望过我的女儿能有多么高超的谋略和分析能力。”
吴锋心中叹息,洛丝嘉有这样的父亲,也真是过得不容易。
“再考虑是谁的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宰相蓝晶显得非常理性:“我觉得,应付斯库里接下来的布局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次算见识到这家伙的可怕了。”
“老臣有一个计策。”五十岁的“雷神”弗洛尔公爵发言道。
“斯鲁,说吧。”君士坦丁十五世微笑道。
“我这段时间巡视城墙,发现敌人的军营阵势越发严整。”
“这说明斯库里担心士兵因为占了便宜而轻敌,所以激励士卒,让他们提防我们劫营。”
“然而西南面的营寨却压根没有变化。”
当“雷神”说到这里,一向说话比他更加简短的“风神”布雷蒂侯爵开腔了:“陷阱。”
这两位一唱一和总是无比默契。
“所以我们应该假装突袭西南面的陷阱,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也让斯库里自以为得计。同时把真正的精锐用来奇袭东北面那座被整修得最坚固的军营。”
老练的“雷神”公爵断言道:“哪怕斯库里激励了他们,但因为军营被整修得最坚固,他们仍然会轻敌的。我们正好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妙计啊!元帅大人!”副宰相普朝俊鼓着掌:“简直太聪明了,只要奇袭成功,我们可以立刻扳回一局,再慢慢压低敌人的士气,勤王军们就会赶过来,与我们里外夹击,把斯库里打得全军覆没……”
这时候,“风神”布雷迪侯爵打断了普朝俊的话:“我想,是你趁着斯鲁还没说完,就开始打断他的话,所以抱歉我也要打断你说话,因为斯鲁不会提出一个不完整的计策。”
“西南面的疑兵虽然不需要有优秀的攻坚能力,但必须是训练度尚可的轻装部队,在佯攻吸引住敌人注意力之后,要及时抽身撤回城内,城门守军也要做好接应准备。不然奇袭敌人一座营寨,却赔上一支疑兵,得不偿失。”
普朝俊登时红了脸,有些恼怒。
扫罗运这个混蛋,比斯鲁还不给人留面子!
但君士坦丁十五世已经点了点头:“此计可行,就这样做吧。两位努力,这一次,我就不出战了。”
“后天晚上会完全没有月光,是奇袭的最佳时机。”弗洛尔公爵补充道。
“我请求随军出击。”吴锋没有对计谋本身进行评价,只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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