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下午走到体育馆门口的时候,就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放假以来,除了前天有天京巨龙队的大巴驶进来,这两天都没有车辆在这里出入过,而且小长假期间体育馆并没有值班管理人员在,所以外人是不允许到体育馆这种地方的。
当然这也不是特别让人在意的事情,若这辆车停的位置不是正好堵着正门,那么大家经过甚至会忽略这地方停着一辆车。
绕过轿车,罗阳就进了训练馆大门,为时尚早,往往这个时候来只有梅超可能会提前到场,至于这两天一起训练的周涛,则以上午跑得差点虚脱下午要养精蓄锐为理由在床上度过下午的时光。
可当罗阳走进球馆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在两人中间,其中一人是队长安冬,另一人是梅超。只是此刻他们三人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罗阳对那名中年人觉得眼熟,转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学校的王建民主任。
昨天在录像室的时候从赵军和胡潇两人口中听过王建民的事情,这位对篮球队不友好的主任恰恰还是管学校体育这块内容的,昨天下午出现在球馆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此刻与安冬梅超二人谈话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走近后,三人的谈话戛然而止,王建民挑着眼睛打量了罗阳一眼,半张着嘴伸手指着罗阳嘴中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今年新来的队员是不是,叫……叫什么来着?”
可话只说到一半,安冬立刻出声打断了王建民的说话,他的身体晃了晃,恰好挡住了王建民一侧的视线,阻隔在王罗二人之间:“王老师,司马教练还没有来球馆,我看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王建民收回手势,吹胡子一瞪:“安冬,你好歹也是一个球队的队长,怎么不能理解老师我的良苦用心呢?你看我来这里也很久了,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一坐,然后等司马教练来?她的电话打不通,但训练馆总是会来的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罗阳此刻有些云里雾里,虽意识到了气氛有些僵,但见安冬和梅超都只是面色凝重地站在王建民身旁,他反倒不知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过了几秒钟,安冬对罗阳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向了王建民:“王老师,既然这样,那您先跟着梅超去录像室坐一会儿,我和他先去看看司马教练有没有到。”
王建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道了声“行”。
和安冬走出训练馆,罗阳还没发问,安冬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半个小时前,梅超来到球馆里面训练,没过多久王建民也来了。王建民要找司马教练,梅超知道其中可能有麻烦,然后就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来,其实我比你也没早到多久,当王建民看到我的时候,就让我把司马教练叫到球馆里面来。
我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感到不对劲,之前他破坏我们球队训练好几次了,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别看他样子很客气,其实肚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水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找过我们很多兄弟的麻烦,你知道张候去年被按在替补席上上不了场的事情吗?”
安冬的语速非常快,罗阳不禁蹙眉,听到张候的名字时怔了神,摇摇头。
“球队以前的教练是王建民介绍进来的的,有一次王建民来球队找茬,张候顶撞了他,后来王建民让教练看好张候并且管住张候的嘴巴,教练和王建民是狼狈关系,后来在队伍里百般刁难张候,不让张候上场打球的事情,于是,张候与教练的矛盾也就越来越深了,整整一年都十分憋屈。
总而言之一句话,越是能力出色的队员,他王建民越会针对,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学长的前车之鉴。”
罗阳并不知道有那么多的秘辛,快步走出体育馆边问:“但他不是学校的老师么,针对篮球队不就是阻碍校园篮球的发展么,他这么做不是和他自己过不去?”
“他虽然管学校体育这一块儿,但体育可不止篮球方面,足球、羽毛球、网球、乒乓球都是包含在里面的,因为这几年篮球场馆翻修,许多设施都要重新更换过,占用了硬件设施很大一部分财务款项,而这些恰恰是王建民上报上去的,他对篮球队花了多少钱十分清楚。
慢慢地,他心里就不乐意了,你想一下,你会买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吗?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虽然篮球队的钱还是一直花出去,但都是很小很小的钱了,王建民今年把篮球队的申报项目压得死死的,
胡毅鸣教练今年到球队来后想要申报一批耐力和力量训练器材,可到现在还没有申请下来,原因就是被王建民以没有必要为理由拒绝了。”
学校把建设篮球队的款项明码细分,篮球队只是用本该属于他们的钱来进行球队硬软件的建设,只是其中由于王建民的人为因素导致了该有的拨款没有应用到它该去的地方,这些钱是被挪用还是被滞留,这点却是不清楚的。
安冬的话里面有很大部分是这层的含义,就连平常待人都很随和的他都在见到王建民后颇有成见地对罗阳讲出来这么多事,可见安冬对王建民的所作所为确有不满,如果这些事情没有事实根据,怕也不会让他这么激动。
如此一来,罗阳已经信了八分。王建民这一趟来,不至于是为了给篮球队添砖加瓦,其用心不居可能占有更大的比重。
“队长,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找司马教练,司马教练现在是代替胡教练训练我们的,王建民这么急着找她,我觉得不一定是与她有关,因为司马教练的父亲在体育界的地位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主任职位可以撬动的,想要为难司马教练王建民还没有这个能耐,所以王建民这次前来针对司马教练的可能性很小。
反正不管他来干什么,我们都要先一步通知到司马楚教练那里,哪怕是最后不得不碰上王建民,也得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
说着,安冬已经掏出了随身的手机,给司马楚拨了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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