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鸣不知道杨卿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他的号码,可在听到杨卿的声音后,他顿现怒容,当下就要把电话挂断,但田峰忽然伸出手阻止,比了个“先听听他要说什么”的口型,然后摆了个嘘声的手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胡毅鸣压下怒意,深吸一口,他完全不知道杨卿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老子还没来找你算过去的账,你倒是自找上门,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所以,胡毅鸣的语气丝毫没有善意,冰冷至极:“你有什么事?”
“老胡,我先恭喜你们江石……”
胡毅鸣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废话少说,就你这揍性,这种假惺惺的姿态就别摆了,老子看的恶心!”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是假惺惺?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好歹联络上了,你不要一上来就那么冲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是名教练了,何必难为自己?”
胡毅鸣冷笑了一声:“杨卿,你别跟我在这里犯傻,你和关月寒联手陷害我,把我逼到国外,要不是我胡毅鸣还有本事,这辈子都只能流浪在外面!你现在跟我说事情都过去了?你够臭不要脸的!”
杨卿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但听得出来他被胡毅鸣骂的有点怒了,只不过压制得很好:“过去那都是误会,你最后不也没事么,如果你真在意,那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聊聊,你想怎么样我,我都没意见。”
“你这种人,我多看你一眼就恶心!”
胡毅鸣已是怒发冲冠,不顾田峰的眼色,直接把电话挂了。
田峰啧啧两声:“这杨卿是什么心态,头几天还找人伤了罗阳,今天还舔着脸打电话给你,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我还以为他是来威胁你着呢,看来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罗阳这件事。”
“老田,罗阳那件事也耽搁那么久了,你有没有想到办法?看到杨卿这么耀武扬威,我就不爽!”
田峰摇摇头:“证据是有,光是他靠不正当的手段进篮协就够他吃一壶的了,但我们出面不管用啊,别忘了我们俱乐部决策层还有他的人在,我还不能贸然做动作,说白了,我们主要还是后头没人,要是有人在其中插一脚,先把篮协这趟水搅得更混,说不定我们就能插足其中,把杨卿直接掀了。”
胡毅鸣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杨卿打电话来一定是别有用意,从之前罗阳的事再到我们打进决赛来恭喜,他一定非常在意今年这场决赛,以他的狡诈,可能还不只是简单地为关月寒着想,老田,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田峰笑了:“你能这么理性地分析一件事,这是个好现象,其实关月寒、杨卿能有今天,他们的利益早就绑在了一起,你只不过是他们第一块踏脚石。
那个时候杨卿虽然还是那名球员的经纪人,但他的人脉非常广,也跟体育局的人有些交道,把你踩了之后,他就转型了,靠着不正当的行当进了篮协,奈何他人脉广,和全国几十家俱乐部都有往来。你知道,篮协和俱乐部的关系一直都是存在问题的,杨卿一插足后,这些问题倒是缓和了不少,他的职位也就越来越高了。
后来他帮关月寒坐上了天大男篮教练的位置,跟其他高校的教练不同,天大男篮教练位置的含金量是很重的,如果能在这个位置上取得一些好成绩,那未来教练一行当是会很顺的。关月寒她爸是一名职业教练,你应该清楚关月寒的愿望就是执教一支职业男篮球队,只要她能在天大弄出成绩,再加上篮协有杨卿帮忙,至少未来不会太坎坷。
而一位女教练进入职业俱乐部,这对目前职业篮球的改革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是好是坏有用没用另说,至少这是杨卿带来的改变,你想一群大老爷们的运动中忽然有个女面孔出现,观众感官上就发生了改变,再说了,关月寒那模样,要多妖有多妖。”
胡毅鸣抬手阻止田峰继续说下去:“那看来只有让他们输掉这个冠军,才能让他们乱了阵脚,到时候关月寒没了资本,心急之下也不一定会一直留在天大,杨卿没了关月寒这张牌,就有可能丢掉,狐狸尾巴自然就露出来了?”
“杨卿狗改不了****,以前接近你不也就是为了利用你么!”
说到这儿,胡毅鸣的手机震动起来,刚才那串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短信就两三句话:“明天晚上6点,天香食府,关月寒也会来。”
田峰瞥了一眼,嗤笑:“敢情他还真想跟你坐下来聊聊?没安好心,老胡,甭去,叫他一个人蹦跶。”
然而胡毅鸣却沉起了眉头,如果只是杨卿一人,他肯定不会去,但杨卿故意加了一句关月寒也在,显然是笃定他会因为关月寒前往。胡毅鸣虽然一点儿也不想见这两人,但不得不说看到关月寒的名字后,心脏还是会莫名一紧,里面既是怨恨,也是触动。
可在田峰眼里,胡毅鸣的表情就有点儿不对劲了,他赶忙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手:“老胡,你不会是想去吧?”
“你说我该不该去?”
“当然不能去啊,你这一条筋的除了在篮球上面动点脑子,你玩心计哪玩的过他啊,这摆明了就是一坑,他就等着你跳呢!他是什么人你又不知道!别去别去!”
“可你不是说我们需要一个突破点么,我倒是想看看他玩的到底是什么花招,他用的招越多,就越容易露出尾巴来,说不定这是一次机会。”
“老胡,我服你了,你别忘了后天你的任务!约什么时间不好,偏偏在明天,你动动脑子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当务之急是带队拿下比赛,不是去跟他较劲,他那边有我跟进,用不着你操什么心!”
田峰虽然很坚定自己的想法,认为杨卿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但他又觉得老胡说对了一句话,这可能确实是一次抓住对方狐狸尾巴的机会,看着胡毅鸣犹豫不决的神情,他想了想。
“要不,防人之心不可无,老胡明天你随身带一支录音笔,然后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快到的时候我躲起来,毕竟我在的话他可能会有戒心,而且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样?”
胡毅鸣拍了下田峰的肩膀,眼中隐现一道锋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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