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不记年,距离上次鸿钧讲道,眼看已是过去万年之期。
这日盘剑起身向山腰处天道宫飞去,一道神识意念瞬间覆盖整个蓬莱仙岛“速来天道宫见我。”说罢,站在天道宫大殿,静静等候。
正在修炼的众修士听老师召见,化为一道道流光,飞到天道宫前静静站立,却是久久不曾等来镇元子和冥河二个人,盘剑有些纳闷了,神识在整个蓬莱仙岛细细搜查,却是怎么也不曾发现镇元子,冥河身影。
随口问道“尔等,可知你们二师叔,三师叔去向?”
参师道人忙道“老师,千年前,我看二师叔跟三师叔一起去那方丈岛了。”
盘剑微微颔首,对下方众修士道“你等在这等我片刻。”说罢,向方丈岛飞去。
此刻,方丈岛内,眼看着冥河正在修炼,镇元子蹑手蹑脚的偷偷溜了出来,向着方丈岛那阵基快步走去。
你没看错,确实是走的,自从被大哥盘剑在体内下了一道禁制,镇元子不能调动体内法力,不能飞行,甚至连神识也不能用了,变得与凡胎俗体一般。
刚开始时,镇元子拿出兄长的架势,吩咐冥河背着自己,冥河也是几千年来的潜意识作祟,一时被镇元子唬住了,便服从下来,给镇元子当牛做马,镇元子在蓬莱仙岛过的也是有滋有味。
有一次,镇元子跟冥河下象棋,却是输给冥河这二货了,镇元子哪能服气,立马拍案而起,指着冥河道“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
冥河却是不再像以前一般跟二哥镇元子对骂了,好整以暇的掏掏耳朵,祭出背后元鼻,阿屠两柄先天灵宝,剑尖遥遥指向镇元子,洋洋得意道“二哥,你说什?没有证据,怎可胡乱诬赖俺?”
镇元子惊醒过来,暗暗叫苦道“俺现在法力被大哥禁锢住,这个二货,今日若是惹恼了他,怕是有好果子吃了。”忙改口道“却是二哥错了,没想到三弟棋艺突飞猛进,已是青出于蓝了,二哥是招架不住了,要不你去找百目他们下棋吧。”说罢,转身正欲离去。
冥河心念一动,那元鼻,阿屠瞬间飞掠过来,树立在镇元子面前,剑尖对着镇元子。
镇元子尴尬回头问道“三弟,这是何意?”
冥河幽幽叹息“二哥呀,小弟最近确实棋艺突飞猛进,今日正有兴致,二哥如此扫兴,岂不是伤了咱们兄弟情谊。”说罢,一摊双手。那架势如果镇元子不答应,便准备收拾收拾这二哥一顿,也好出出这几千年受的鸟气。
镇元子身形一顿,讪讪笑道“既然三弟兴致正高,那二哥陪你下棋就是。”说罢,回身坐下,随手走了一步棋,心头却是暗暗咬牙,恨道“好三弟呀,今日这般,等俺法力恢复过来,若是不打断你五条腿,俺如何对得起那脑残道号。”
看看二哥却是屈服了,冥河得意一笑,也是随手走了一步棋,心头暗暗欢喜“想走?开玩笑,好不容易偷了你一个炮,没被你发现,蓬莱仙岛除了你,谁还不是一身法力,俺要是偷棋子,早被人发现了。再说了,欺负二哥的感觉,真他女良爽,扬眉吐气呀。”
两人又是下了几百年,镇元子却是输的恼急,却又不敢说出来,怕吃三弟的排头,暗暗忍了下来。
眼看着千年之期已满,镇元子迫不及待的丢下棋子,对冥河和颜悦色道“三弟,千年之期已满,带俺去大哥那吧,也该让大哥解除俺体内禁制了。”说罢,看着冥河,心头又是一阵谩骂。
冥河扔下棋子,正准备答应下来,却是看到镇元子眼中流露出的诡异神采,这才想起来,这千年来,下象棋却是把二哥坑惨了,暗道“若是被二哥恢复修为,哪还有俺的活路。”便装傻道“二哥在说什么胡话,大哥没说是千年呀,俺记得大哥说的让俺看着你的。”
明知道冥河不想带自己去,可是求着冥河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镇元子和颜悦色道“三弟呀,你我既然意见不统一,去找大哥问个明白不就是了,争执下来也是伤了咱们兄弟情分不是?”
冥河立马道“不去,俺记得肯定没错。大哥没说千年期限的。”
镇元子脸色冷了下来,对冥河道“三弟不带俺去,俺去找其他人就是了。”说罢,向远处走去。
看镇元子身影越来越远了,冥河脸色脸色一阵犹豫,嘀嘀咕咕道“若是二哥去找其他人,只怕回来就要找俺算账了,既然如此,还是拖一时算一时吧。”终于下定决心,冥河飞起,抓住镇元子,向方丈岛飞去,也不理会镇元子口中谩骂。
方丈岛内,自从被冥河抓来,镇元子也是发狠了,无论冥河如何威逼利诱,却是始终不再跟冥河下棋,冥河拿二哥也是没辙了,也不敢真个揍了镇元子,便将镇元子扔下,自顾自的修炼起来。
过了半天,镇元子看冥河正在修炼,便蹑手蹑脚的偷偷溜走了,还没溜出多远,又是被冥河抓回来,期间镇元子偷跑个无数次,却无一例外,每次都被冥河抓回,两人在这方丈岛内僵持下来,一晃在方丈岛内待了上千年。
前方不远处就是方丈岛一处阵基,心想着这次终于逃出去了,镇元子心头一阵放松,又是想着日后如何炮制冥河,越想心头越舒畅,却是被身后突然冒出的一道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
冥河站在镇元子身后,施施然道“二哥,这又是去哪?莫不是又要去散散心?还是去小解?”
镇元子尴尬回身道“都不是,三弟呀,你说咱们三兄弟都几千年不曾见面了,你就不想大哥么?”
冥河理所当然道“想呀。”
镇元子立马道“就是呀,我也想大哥了,咱们去看看大哥吧。”
冥河一翻白眼“二哥,大哥命俺看着你的,咱们可不能乱跑,就在这等等吧,莫要让俺难做。”说罢,一把抓住镇元子,将镇元子又是带到方丈岛中央。
扔下镇元子,冥河又是盘膝坐地,自顾自的修炼起来。
镇元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对冥河破口大骂,又是不敢,怕冥河给自己一顿排头吃,又是忍了下来,坐在地上顾影自怜。
这日,冥河突然对镇元子道“二哥,却是三弟这两千年来,对不住你了,请二哥原谅。”说罢,对镇元子鞠躬到底。
也不知道三弟这又是卖的哪葫芦的药,又怕三弟坑自己,正准备答话,镇元子听身后声音响起“二弟,三弟,你俩怎躲在这了。”
听到这做梦都怀念的声音,镇元子立马扔下冥河,跳起来向大哥盘剑跑去,边跑边兴奋叫嚷道“大哥,这两千年来,俺尽是受三弟鸟气。快给俺解开禁制,俺要踹死他。”
盘剑进入方丈岛也不掩饰,进来就被冥河发现了,才对镇元子说了那番话。听镇元子这话,冥河暗道“完了,大哥怎来的这般快,二哥还没答应俺呢。这次二哥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俺了。”
跑到盘剑跟前,镇元子添油加醋的讲述这两千年来受到的非人虐待,听镇元子说完,盘剑纳闷道“我说呢,都两千年了,二弟体内法力被禁,也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俩玩的正欢,把大哥忘了呢。”
冥河飞到盘剑跟前,忙道“大哥,莫要听二哥胡说,我这两千年,可没碰他一手指头。”
镇元子不依了,立马回头指着冥河道“你每天逼我跟你下棋,下棋作弊还不让俺说,还要动手,有脸说不?”
冥河不甘道“二哥你以前每天逼俺们跟你下棋,你作弊了,不是也不让俺们说的么?俺做的好多了,至少没打你,你打俺多少次了?”
被冥河顶的一时没有词了,镇元子道“俺不管,反正俺要好好收拾收拾你。”回身对盘剑道“大哥,给俺解除禁止。”
盘剑听两人对话,也是明白了几分,对镇元子安慰道“二弟,以前大哥就跟你说过,下棋莫要动手,看看,三弟却是跟你学会了。当日,你种下因,今日却是受到苦果,莫不是现世报。”
看大哥也不给二哥镇元子主持公道了,冥河可是高兴坏了,忙附和道“就是,以前你先欺负俺们的,怎好意思来告状。”说罢,得意洋洋盯着镇元子。
看冥河还在火上浇油,镇元子脸色铁青的盯着冥河,盘剑忙对冥河训斥道“三弟,怎么说话的?莫非你这般对待兄长还有理的不成?镇元就算千错万错,也是你兄长,你岂可如此对待兄长?快给二弟赔罪。”
冥河这两千年来,欺负二哥,也是舒服了,眼瞅着大哥和稀泥,赔罪就能过去,好不欢喜,忙对镇元子好一阵赔礼道歉,那真诚的态度,简直就差叫亲爹了。
看大哥也是一顿将冥河训斥一顿,而且三弟道歉也算诚恳,镇元子这才有些消气。
盘剑对镇元子传音道“二弟,终归你是兄长,与三弟计较,岂不是显得二弟心胸狭隘。若是传出去,日后,你还如何面对洪荒众生灵,是不是?”
镇元子一想“大哥说的也是,俺可是脑残道人,在洪荒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岂能传出兄弟反目的名声。”便对冥河摆摆手,大度道“三弟,二哥原谅你就是了,日后,莫要如此,否则,二哥必不轻则。”说罢,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看二哥这次这般好说话,冥河又是一阵唯唯称是。
两人化解矛盾,盘剑这才敢解除镇元子体内禁制,三人向天道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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