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先映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汉斯那张充满着喜悦的面庞。
“醒了,他醒了,赞美上帝。我的元帅。您终于醒了。”
穆勒那洪亮的欢呼声在这辆小小的医疗车内回荡,紧接着其他军官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祝贺和欢呼起来。耳边的那种喧哗让徐峻感到一阵眩晕,肩膀上传来的那种剧烈的疼痛又让徐峻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到徐峻露出痛苦的神情,军医苏伦特上校连忙对那些军官们喝斥起来:“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元帅才刚醒过来,需要安静的休息,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
听了军医大人的话,那些军官们急忙闭上了他们的嘴巴,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还是流露着无比喜悦与激动的神色,每个人都像是刚打赢了一场宏伟的战役般高兴。
“好了,现在大家都看到元帅已经没事了,都该放心了吧。你们先出去吧,让元帅好好休息。有我们这些将军们陪着元帅就行了。”魏尔勒微笑着对着那些军官们下达了命令。军官们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还是服从了参谋长的命令。他们向躺在床上的徐峻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的井然有续的离开了医疗车的车厢。
“元帅!您终于醒过来了,您知道我们看到您中弹倒下时有多么的着急吗?当时我们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汉斯激动的对徐峻说到。
“对啊,看到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您这次可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穆勒已经高兴地快哭出来了。
“你们两个的样子也太难看了吧,元帅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不过这个伤势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还得看伤口的复原情况,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元帅阁下还是尽量不要随便活动,一切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好了。”魏尔勒站在苏伦特上校的身边微笑着对徐峻说到。
徐峻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部下们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现在觉得脑袋一阵阵的胀,特别是肩膀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他努力的回想之前生的事情,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给我杯水,汉斯。”徐峻吃力的对汉斯说到。
“啊,水。是的,我的元帅,我马上给您拿。”听了徐峻的话,汉斯连忙跳起身来向着车厢角落上的那个饮水器冲了过去。
“穆勒。”徐峻缓缓的转过头望着穆勒说到:“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我们正在开会,后来我好像被什么推了一把,以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的元帅,您当时是被子弹击中了。”
穆勒连忙把当时的情景仔细的向徐峻报告了起来。当时当徐峻毫无预兆的一头栽倒在会议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只到汉斯现车厢上的那个弹孔,大家才明白元帅是被击中了。所有人都被这个突qing况给乱了阵脚,竟然没有人想到去查看一下元帅的伤势,所有人都以为徐峻已经完蛋了,当时大家脑子里只想要冲出去和那些袭击者拼了,给他们的元帅报仇。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那些军官,因为徐峻被击中后的表现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先像是块木头一样直挺挺的栽倒在会议桌上,随后又乱没风度的双手在会议桌上挠了几把,蹬了几下腿后就再没了动静,怎么看那最后的动作就像是传说中的垂死挣扎。再加上汉斯喊的那句反坦克枪,随便谁都会觉得元帅已经光荣的阵亡了。
倒是汉斯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仔细的查看了徐峻的伤势,这才现子弹只是射穿了徐峻的肩膀,而这位元帅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还没有挂掉。
汉斯的结论让那些军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徐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军官们按照军衔和职务分批跳出了指挥车。在那些中高级军官精准枪法的掩护下,四个将军交替担当肉盾把徐峻从指挥车转移到了医疗车上。再加上苏伦特上校那高的医术和熟练的手术技巧,这才把他给救了过来。
“是嘛。”听完穆勒的讲述后徐峻终于明白自己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些军官们为了掩护他甘愿冒着枪林弹雨不顾个人的安危让徐峻从心底里感到一股暖流涌动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你们为我所做的这些事情的感激之情。大家都没事情吧,还有谁受伤吗?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为了我受到什么伤害。”徐峻望着穆勒说到。
“请别这样说,我的元帅。为了您我们就算是献出生命都是值得的,因为您是我们德国的希望啊。放心,没有人为了抢救您而受伤,那些受伤的都是和那些袭击者作战时被击中的,只要您安全,我们就算是全体阵亡都甘心情愿。”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元帅,水。”汉斯把徐峻稍微扶起一点,随后把水杯凑到徐峻的嘴边。“您先别说话了,我们心里想的您应该很清楚,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为了您我们可以付出我们的一切。所以这种感谢之类的话不用说了,您用使我们祖国的复兴来报答我们就够了。我的元帅。”
喝了几口水后,徐峻点点头示意够了,汉斯把水杯轻轻的放到一边的搁架上。
“让我靠着坐起来,躺着很难受。”徐峻苦笑着对汉斯说到。汉斯和穆勒两个连忙一边一个把徐峻轻轻的架起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元帅,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苏伦特上校微笑着问到。
“还行,伤口疼的厉害,头也有点胀痛。”
“哦,那是正常现象,这都是手术麻醉过后的反应,过一会我会给您一些止疼片,应该可以消解一点您的痛苦。不过话说回来,您的身体真的非常强壮,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像您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呢。您的生命力也坚韧的让我吃惊。在手术刚做完不到半个小时,您就有苏醒的迹象,这在我十几年的医疗生涯中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您刚做完手术就能坐起来并且神智清醒的与我们对话,这简直只能用奇迹来说明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我现在的惊讶,看来只能说这是上帝的神迹吧,看来上帝真的在看顾着我们的德国,他将他的神力显示在他的使者,您的身上以此来证明他对我们的关爱,赞美伟大的主。”苏伦特说着说着开始一脸虔诚的表情赞美起上帝起来,在他眼里作为上帝使者的徐峻也成为了一种伟大的存在,他眼睛里散着狂热的崇拜的光芒。
“好了,我的医生,你想兼职做随军牧师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你还没跟元帅介绍过他的伤情呢。”穆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那位大夫的赞美诗。
“啊,喔,是吗,非常抱歉我的元帅,我这就向您简单的讲一下您现在的情况吧。”苏伦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子弹头递给了徐峻。
“这就是那颗打伤你的弹头,是汉斯将军从指挥车里现的。你可以看出,在穿透一层十五毫米的钢制装甲板再射穿您的身体后这颗子弹并没有什么变型,也就是这个原因,您的伤其实比外表上看上去要轻得多,这颗子弹只在你的肩膀上穿出了一个两头一样大的洞,弹头没有在您体内变形也没有翻滚,所以您的伤口简单的让人吃惊,而且更幸运的是,它竟然避开了您的骨骼血管和神经,只是穿过了普通的肌肉层,除了撕裂了几条肌肉以外没有给您带来更大的伤害,所以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如果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的修养的话,我敢保证您将恢复得跟受伤前一样,除了可能会留下一个伤疤以外不会对您以后的行动有任何的影响。”
听了苏伦特的话,徐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上帝所宠爱着,被一反坦克枪子弹击中竟然只受了这种伤,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当他仔细的看过那子弹后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Z35的子弹吧。”徐峻看着手里的子弹说到。
“是,我的元帅。不过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穆勒在一旁惊讶的回答。
“很简单,像这么小口径的反坦克枪,到现在为止,只有波兰人的Z35这一种型号。它使用的这种7。92毫米的碳化钨弹头的坚硬程度大家应该很清楚,这就是它射穿我的指挥车那层装甲板后都没有变形的原因,不过如果我的指挥车装甲再厚点的话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它可能会碎裂开,想想我还是真的走运。更幸运的是对方是用这种武器来打我,如果他们用的是T型反坦克枪的话,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了。”徐峻微笑着回答。
“对啊,T型的口径足足有3毫米呢,给它击中后就不是小小一个枪眼那么简单了。”穆勒点着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徐峻低头看着那个弹头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情,我的元帅。”汉斯好奇的问到。徐峻没有回答汉斯的问题,他抬起头对着苏伦特说到:“苏伦特上校,能不能给我打一针止疼针,我的伤口疼的厉害。”
“遵命,我的元帅,请您再忍耐一下,我立即就准备给您注射。”苏伦特连忙开始准备起他的注射工具起来。
徐峻转过头望着汉斯和穆勒说到:“我想起了我们现在6军使用的反坦克武器不太让人满意。”
这时苏伦特拿着一个注射器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徐峻说到:“我的元帅,现在可以注射了吗?”徐峻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转过头对他的手下们说到:“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其实还没有一样适合普通步兵使用的反坦克武器。就拿反坦克枪来说吧,虽然现在的那些产品可能已经不能击穿现役坦克的主装甲,但是在一定距离内对与那些坦克薄弱部位的穿透力还是存在着的,而那些位置往往都是坦克的要害部位,比如坦克的后部装甲和动机装甲,一小小的反坦克枪弹可以给坦克的这些部位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而且也足够对付我们的敌人使用的那些轻型装甲车辆,所以我认为反坦克枪永远都不会过时,它将是步兵对付敌方装甲目标的一种非常重要的武器。”
“我的元帅,我已经给您注射了一针止疼剂,相信药力一会儿就会体现出来,我看您还是先不要说话,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您失血很多,应该静养,有什么话等到您再恢复一点再说吧。”苏伦特拿着一个空注射器在一旁插话到。
“我知道,谢谢你我的大夫。我再交代几句就休息。”徐峻转过头微笑着对苏伦特点了点头。
随后他继续对汉斯他们说到:“我们德国的T型反坦克枪的确很优秀但是还是不适合普通的步兵使用。它实在是太笨重了,十八公斤,操作它也需要两个士兵密切的配合。让我们的士兵带着这种东西上战场与敌人拼杀简直是个笑话。我们难道就搞不出像波兰这种马劳切克吗?它只有九公斤,后坐力也比T型轻了至少一半,一个普通士兵并不需要经过多少训练就能够使用它,结构也很简单,不需要像T型那么精密的加工也能获得足够的精度。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如果我们在它的基础上再进行改造,一定能在它的基础上开出一种更加理想的步兵反坦克武器,我想我们的士兵又将获得一样生命的保障。至少他们不用在没有反坦克火炮支援的情况下用集束手榴弹来对付敌人的那些轻型装甲车,特别是那些伞兵和山地步兵,他们最需要一种携带方便的反装甲武器了。我想等到我们现在的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好好的跟那些军工研部门的主管谈一谈。”
徐峻现自己现在突然冒出了好些点子,他特别想把这些想法全部告诉给他的手下们听,但是可能苏伦特的止疼药起了效果或者真的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徐峻感觉到一阵阵的倦意像波涛一样席卷而来,肩膀上的伤口的确不怎么疼了,但是眼皮也开始越来越重。
“我们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也很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我的元帅,我认为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就算您有了这种想法也需要有健康的身体来完成它吧。您放心,您的这些想法一定会实现的。”看到徐峻流露出的那种倦色,汉斯微笑着说到。随后他和穆勒两个又架着徐峻缓缓的躺平。
“是嘛,汉斯,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太好了,我们的士兵现在多么需要适合他们的武器啊。。。。”徐峻喃喃的说了几句随后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留下苏伦特上校看护,汉斯他们悄悄的离开了医疗车。走出车厢后,穆勒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元帅真是个伟大的领袖。”穆勒感叹的说到。
“是啊,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为前线的士兵配备合适的武器,为这种统帅战斗才是一个士兵最渴望的荣耀啊。”汉斯也感叹着说到。
“我却觉得,元帅让我觉得更深不可测了,从自己受伤能想到武器的开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我这辈子是别想跟上他的思路了。他每次都能在我们面前创造奇迹,我有时真的相信,他的确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徒。”魏尔勒摇着头叹到。
“当然,我的参谋长阁下,不过现在想想元帅的想法的确有道理呢,如果我们每连配置五十支这种轻便的反坦克枪的话,我就把2毫米炮集中起来防守重要的地段,这样对敌人的打击力度将提高五六成。”穆勒兴奋的说到。
“对,你的火力被一锅端掉的可能也增加了五六成,我的将军,你难道没听元帅说的,这种武器是为了那些有可能得不到反坦克炮掩护的步兵准备的。”汉斯笑着说到。
“我说你们现在怎么又讨论起这些来了,要谈也要等到元帅解决现在这件问题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里耽搁了整整一天了,时间对我们来说更加宝贵了,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们怎么在预定的时间里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我的大副官,你有什么想法。”魏尔勒淡淡的向汉斯问到。
“这个么。看现在的情况,今天我们还是在这里露宿一宿吧,元帅现在的身体可能经受不起路上的颠簸,晚上行军不太安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看看元帅的身体情况,如果元帅的伤势稳定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出,然后也不要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加快度连续行军,我看应该可以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最多相差半天的时间。”
“你看过地图了?”
“看过了,后面那段道路情况还不错,我们应该可以赶上。”
“希望这样吧,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僚们等急了。要知道现在那个人已经决定到法国前线去亲自督战,我们的那些同事们已经了十几份急点来了。”魏尔勒忧虑的说到。
“啊,那个人去了前线。什么时候得到地消息。”汉斯惊讶的看着魏尔勒。
“就在半个小时前,就在穆勒和一个波兰小姑娘搏斗的时候。”
“那您怎么不把这个报告给元帅?”
“现在报告除了让他担心又有什么用处,按照我们现在的计划实施情况看来那个人是否去前线已经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从那个堡垒里跑出来,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我想你们不会让他再那么容易的跑回去吧。”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那倒也是,您说的对,参谋长阁下。”穆勒在一旁点着头表示同意。
“好了,说到这里,我对你们抓住的那个波兰女孩有点兴趣,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我想好好的审问一下她。”魏尔勒微笑着对穆勒说到。
“参谋长想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吗?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也想好好见识一下参谋长阁下的审讯手段呢。”穆勒笑着回答。
随后这三个德国准将有说有笑的向着关押战俘的辎重卡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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