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内,尽管春色满园,但园中的气氛却异常凝重。成国公面色阴沉,手指不断地敲打着石桌,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孙显忠神情焦急,坐立不安,显然心中有事。
“今日我进宫面见太后,却被拒之门外。”孙显忠哼了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不满,“看来,我这个姐姐是真的会选择大义灭亲。不过,我已经拜托大哥去求情了。自小,她就比较听大哥的话,希望这次也能奏效。”
成国公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他沉吟片刻后道:“春闱在即,陛下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我们还有时间,关键是要搞定沈鼓,不能让他乱说。”
“人已经被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孙显忠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得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起来,“石彪那个王八羔子,完全不给我们机会,诏狱里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沈鼓。”
“我们可以声东击西!”成国公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意,缓缓道,“我们可以把春闱搞砸,甚至让陛下在春闱上出丑。呵呵,到时候,他就别想亲政了,更顾不上这个案子。”
孙显忠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紧盯着成国公问:“国公爷,你想怎么做?需要我孙家怎么配合?”
成国公冷冷一笑,眼中闪过阴鸷:“这些年我们培养了不少人,你孙家也是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报恩了。”
两人低头商议起来,密谋着他们的计划。
……
锦衣卫。
朱祁镇便服上门,正站在桌子上训人的石彪,吓得差点摔下来。石彪挥手命令那些千户下去后,上来恭敬的迎接:“臣参见……”
“行了!”朱祁镇抬手,“先说事。”
他在椅子上坐下,石彪弓腰站在一旁,拜道:“陛下,沈鼓那厮还是没开口,肯定是等着人救他。臣想对他用刑,进了诏狱,他还想端着?”
朱祁镇摆摆手:“不急!先把他晾着,你接下来去整一批水军。”
“水军?”
石彪听糊涂了,满脸疑惑和不解,“陛下,臣管的是锦衣卫啊,水军那边归五军都督府管。再说,目前京师也没水军啊。”
朱祁镇揉了揉脸,穿越近一年,语言习惯仍未完全适应。他所说的水军,实则是前世的网络水军,用于网络造势。他决定在锦衣卫中创立这样一支“水军”,旨在搅动京城舆论。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设想,石彪终于恍然大悟:“哦,就是大家一起散布谣言呗。”
朱祁镇一头黑线:“不,不!我们要做的是正确引导舆论。比如沈鼓这案子,我们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的目的,就是要一舆论来给沈鼓幕后的人施压,给太后施压。他眼中杀机闪过:“都以为朕不会在春闱前杀沈鼓?不!朕会在天下士子前斩沈鼓,收服士子之心!”
经过一番讲解,石彪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去办。
……
“听说了吗?户部尚书沈鼓因盗卖官粮,已被关入诏狱。”
“此事已传遍京城,连城门口卖烧饼的武爷都知晓了。据说沈鼓在粮仓做了手脚,使用双层粮仓,实际上下面都是空的。”
“百姓正饿殍遍野,他们却盗卖官粮,简直罪该万死!可他仅仅被关入诏狱,还未被斩首,显然背后有人撑腰。”
“我二大爷的儿子在朝廷任职,他说若非陛下用计,沈鼓至今还逍遥法外呢。难道陛下都不能杀他?他背后究竟是谁?”
“哼,还能有谁?那被查封的三大米行,幕后老板是谁?我四舅的堂弟在锦衣卫当差,透露了内幕:三大米行的掌柜,实际上是成国公和锦衣卫指挥同知孙显忠。”
“孙显忠,太后的亲弟弟!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如今太后垂帘听政,陛下也做不了主啊。”
“慎言……慎言……小心锦衣卫。”
酒楼里的客人们都在议论沈鼓的案子。靠窗的一位中年男子听了,面色极为难看。他匆匆结账,离开酒楼,直奔皇宫。
男子正是会昌侯孙继忠。他进宫后,直接前往坤宁宫求见太后。太后对这个大哥还是相当尊敬的。
“大哥,如果还是为了孙显忠的事,就不必再说了。”太后摆了摆手,“我会保他一条命。”
“太后,出大事了。”孙继忠眉头紧锁。
他将刚刚在酒楼听到的话,详细地向太后复述了一遍。太后听后,面色大变:“怎么会一下子就传遍京城了呢?”
“背后肯定有人操纵,好毒辣的计谋!”孙继忠冷哼道,“表面上说的是沈鼓,实际上矛头直指太后您啊。”
“谁在背后操控?”太后眸光冰冷,“莫非……是陛下?他没这么大能耐吧!”
孙继忠恭敬地行了一礼:“臣这就去查!还有,臣打算派后军都督府的人马,去抓那些妖言惑众的人。”
“不可!”太后挥手打断,“抓了人,岂不是告诉京城百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把幕后之人查出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
“是!”孙继忠领命而去。
太后冷若冰霜,气得胸前起起伏伏,声音冷冷:“这是要把本宫放在火堆上烤啊。”
……
乾清宫。
朱祁镇正在葛优躺,心情很不错,嘴里还在哼着歌:“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
一首忐忑,一旁的太监总管金英听的心惊肉跳。如果是换成别的小太监唱,他肯定上去扇他巴掌。
“陛下,于少保求见。”金英看到于谦站在大门口,连忙打断了皇帝陛下的哼唱。
“请!”朱祁镇坐直了,“以后于少保来,不用通报。”
于谦上殿来,恭敬的一拜:“臣于谦,参见陛下!”
朱祁镇抬抬手:“于爱卿请起,找朕有事?”
于谦没有站起来,又一拜:“陛下,臣想从锦衣卫调个人用用。”
“谁啊?”朱祁镇好奇。
“新镇抚使丁秀。”于谦道。
朱祁镇当然记得丁秀,刚从漠北回来,那一身杀气,绝对是个人才。他看着于谦,一笑:“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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