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尚谨蓉正式开始传授形意十二形: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鸟台、鹰、熊。
十二形较五行拳又增多很多手法、步法、身法、腿法,劲力更全面,也更侧重实战能力。
练成十二形就差不多可以摸枪了,不过尚谨蓉觉得方易离这步还远,手枪他倒能耍的出神入化。
但抖大枪就相去甚远。
“虽说你师父说你是难得的天才,两个月就可以摸兵器,但是一个人一种教法,我还得看看你的基本功。”
形意门人才不少,但堪称天才的,少之又少,张维禄给方易的评价是难得一见的大才,可以兴盛门庭。
尚谨蓉想看看是真是假。
毕竟近几十年能得到这种评价的,也只是出现一个人而已,并且尚谨蓉和那人还见过。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个教书先生,可动起手来却如妖似魔,天生就是一副贵相,是练武人中的龙凤。
方易知道尚谨蓉这是想考校自己,当下就当着她的面脱下衣服,最后身上只留一条短裤。
尚谨蓉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方易脱衣服的动作太快,而且她还说不出来不是。
其实国术传承规矩非常大。
传真功夫时一定要在有墙的院里,甚至是没有窗户的屋里,这是为防止被第三双眼睛看到。
脱下衣服一是避免练功时被弄脏,习武之人,摸爬滚打,流血流汗,所以大多不穿上衣,或只穿短褂。
另一方面则是便于观察身体发力,周身劲力运转,离不开筋骨肌肉,脱下衣服是最直观的。
哪里发力都一目了然。
张维禄之前传授方易也是这样的,尚谨蓉想考校自己,方易自然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他只穿一条短裤露出精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肤充满力量感,肌肉的线条甚至比雕塑还优美。
方易各项属性已经超越常人极限,骨骼和肌肉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平常或许还看不出什么。
但是一旦开始练功。
鼓胀的肌肉终于露出狰狞的一面,尚谨蓉不得不承认,方易比那位姓薛的大天才还要有贵相。
不仅仅是身材,相貌也更胜一筹,尤其是那…尚谨蓉不可避免的看向某个地方,她并非刻意。
因为着实太显眼。
方易先演示桩功,他只往那一站,尚谨蓉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势,还是扑面而来的那种。
那是一种流动感,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周身都在流动,体内好像有一条河流淌,尚谨蓉看傻了眼。
这是桩功的一种高深境界。
流动的不是人,而是体内的“血”,站桩要流血,并不是控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而是一种意境。
桩功到了这种地步。
便已经可以调节内在机理。
这是很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方易全身心投入站桩中,他一点不觉得累,反而轻松自在。
但想到这只是给尚谨蓉演练一下,方易很快便从这种状态中脱离,紧接着余光一瞥,敏锐察觉到尚谨蓉神情恍惚像看入迷了不忍心打扰。
“这就被迷住了?”
方易面色不变,接着演练五行拳,劈拳似斧、崩拳似箭、钻拳似锥、炮拳似炮,横拳似梁。
尚谨蓉一看方易周身肌肉的变化,就知道他已经打法上身,形意拳打法有正奇各八字,正八字:展截裹跨挑顶云领、奇八字:展截裹跨挑顶云领。
方易皆已融会贯通。
不仅如此,他打的五行拳有古意,和河北派略有差异,尚谨蓉看到最后竟忍不住拍手叫“好”。
下一秒尚谨蓉脸色微微泛红。
方易动作戛然而止。
可能是收拳太重,人已经停下了,控制不住的地方还在甩,加上胸膛起伏呼吸沉重。
尚谨蓉这才意识到,孤男寡女的,多少有些旖旎,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神色淡然。
尚谨蓉是不拘小节的人。
心正拳法才高,她从小接触武行,是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长大的,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两个月就能把五行拳练成这样,看来你师父没有夸大其词,只是你还得勤加练习,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方易觉得自己的形意五行拳水平,已经不比张维禄差,更进一步还不知要多久,除非用属性点。
而且这段期间。
他的属性点也没少使用。
“怎么,你不服?”
尚谨蓉看方易卖弄了小半天身子,嘴角忽然一收,露出狡黠的笑容,开口道:“你以为自己的五行拳很厉害?其实还差得远呢。”
方易这顿时些不乐意。
他有今日成就全靠自己刻苦努力,尚谨蓉就算想压制自己,必须拿出这份实力才行。
“附近哪有池塘?”
尚谨蓉也不废话,方易想了想,“旁边就有,怎么,形意门还有在池塘旁边施展的功夫?”
“带路就是。”
方易当即和尚谨蓉来到池塘旁边,眼前的池塘有七八米宽,中间立着几片荷叶,随波摇摆。
尚谨蓉看了看方易然后纵身一跃,并没有想象中的落水声音,因为尚谨蓉踩着中间的荷叶越过了池塘。
方易瞬间就被镇住。
七八米宽的池塘他是可以跳过去,毕竟身体数据已经超越常人极限,跳远七八米易如反掌。
可让他踩着荷叶过去就无从下脚,方易看得清楚,尚谨蓉不是象征性一点荷叶越过的池塘。
她的用力点再荷叶中间的叶杆上,荷叶杆只有一丝韧性,尚谨蓉下脚非常精准细腻,在这叶杆上借到了力。
“这是横拳的练法,踏荷叶过塘,我这一脉的看家本领就是腿功,刘奇兰祖师便是以龙形搜骨名震武坛的,都是类似的道理。”
尚谨蓉跃回来缓缓开口。
他让方易见识了更高层次的国术,津门武行虽然已经腐朽,但其中还是有不少高人。
方易用枪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人,但是想靠国术站稳脚跟,还要跟尚谨蓉多学一段时间。
尚谨蓉对方易的反应还算是满意,这年头没真本事很难带徒弟,得让方易敬她、畏她才不会有其它心思。
然而她低估了方易的胆子。
传授了一天功夫,天已经快黑了,方易买了些酒菜和尚谨蓉一起吃,正吃着,方易忽然问道:
“听师父讲,他给我说了门亲事,您知道是哪家的不,武行之间互相通婚很常见,应该不是外人吧?”
尚谨蓉夹着菜的手忽然顿了一下,排骨竟然掉在盘子里,仔细看眼神有些躲闪,甚至脱口而出,“不是我…”
方易脸色古怪,“又没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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