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儿~驾!”
方易赶着马车,平常都是抬轿子,没想到今天接了趟轻快活,送高淑贤去高密县城。
要知道,一般有马车的大户人家,都有信得过的伙计驾车,抬轿子的和这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这次也是巧了。
以往负责驾车的是那位罗汉大哥,是单家最有资历的长工,勤恳本分,连高淑贤都很敬重他。
这次若非他要下乡四处收购高粱,还真轮不到方易送高淑贤进城,当然了高淑贤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则方易能在土匪手中救下九儿,放在高密绝对是英雄人物,高淑贤对他颇有好感。
二则,她此次进城有重要的事做,身上带着不少钱财,确实要个有能力的人保护。
“占鳌兄弟,我看你也二十出头,家里人没想着给你说门亲事?”高淑贤坐在车上问。
“没有,我家那个情况不提也罢。”说到家里老娘方易就头疼,要是真想找个人作伴也行。
可看她找的那个货色?
都敢拿刀捅方易。
方易虽说不提,可在好奇询问下,方易还是将老娘做的荒唐事说给高淑贤听了,她惊讶之余又不禁同情。
“同病相怜啊。”
高淑贤不知道自己再过十五六年,会不会像方易老娘那样,她才守了十多年寡就已经觉得长夜难熬。
都是女人,她理解这种感受。
方易观察高淑贤的反应不禁觉得,这位大少奶奶是真的饿了,言语间几乎没有掩饰。
她说同病相怜,分明是说,
她和前身老娘有一样的心思。
只是前身老娘年纪大了不怕丢脸,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而高淑贤还非常年轻,她也在乎自己的名节。
方易沉吟两秒。
他下意识的在心中想道:“难道,大少奶奶是在暗示我什么?高淑贤虽然守寡十年,可她还是清白身子!”
三十岁的女人,就算是在主世界,也比比皆是,可她还是清白身子,反而比那些玩腻了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的黄花大姑娘好太多。
“高淑贤确实也风韵犹存~”
高淑贤和九儿比,少了几分稚嫩,没有十八九岁少女的那种灵气,但长年守寡,给她增添了不一样的气质,外表清冷孤傲,内心却极度火爆。
给人的感觉就是。
高淑贤是个随时能引爆的火药桶,如果方易敢化作一根火柴点燃她,那么高淑贤就敢爆给方易看。
这种女人,比尤物更甚。
换做一般人,可能还真招架不住,也就是方易天赋异禀,别说一个小小的高淑贤,就算妯娌联手又如何?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进城。
在高淑贤的指挥下沿着主路前进,方易什么都没问,最终马车停靠,抬起头一看,眉头一皱。
“烟馆?”方易脸色一沉。
高淑贤看着方易的目光略有不适,“我也不想染这东西,可是后院的夜晚太漫长了,没它怎么熬?”
方易没有说话。
按理说他没有指责高淑贤的地方,人家抽大烟又没花你的钱,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这个女人有着太多苦楚,从抱着排位嫁到单家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孤零零度过四千日夜。
高淑贤很苦,苦得让人心疼。
回三十里铺的路上马车行得很慢,方易没有再提大烟的事,高淑贤则仿佛打开了话匣。
她讲述了在单家十多年来的经历,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撑起单家的大少奶奶。
她对单家的产业了如指掌。
从酿酒的流程,到出新酒的销售,甚至于她还和张继长有过合作,准备将单家烧酒卖到青岛。
张继长是商会会长,是高密首富,他在青岛有工厂,如果能借助张继长的资源渠道,单家的财富会翻几番。
奈何张继长也不是善人。
他一开口就要高粱酒五成的利润,而单家还得承担各项费用,到头来利润还不足三成。
最后这件事只能作罢。
………
傍晚时分,马车返回单家。
高淑贤大方地将方易留下来吃饭,九儿对此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方易是她救命恩人,也是她男人。
纵然这层关系还不被人所知。
但九儿还是下意识给方易多夹菜,高淑贤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莫名的神色有些黯淡。
也不知道为什么,香喷喷的米饭,满桌子好菜在嘴里都变得不香了,甚至味同嚼蜡。
“这就是单家的高粱酒?”
九儿给方易倒上一碗高粱红。
这是单家特有的烧酒,色泽红润,酒纯绵柔,仿佛化为一线入喉,方易不怎么爱喝酒都觉得好喝。
“好酒,怪不得单家能发财!”
方易一口干了一大碗,九儿见状,又给他满上,脸上幸福的神色让高淑贤反而觉得自己是外人。
三碗酒入肚,高淑贤酒不让喝了,倒不是不舍得,实在是单家烧酒的度数不低,方易还要回家,不安全。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方易的体质。
三碗酒面不改色,还能吃两碗饭,后来觉得不过瘾又整上两碗,前后两斤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好酒量!”高淑贤盛赞道。
方易确实没醉,只觉得神清气爽,吃饱喝足他也该告辞了,单家只有两个女人,他留下算怎么回事。
九儿不舍得望着方易。
“妹妹,人都走远了。”
高淑贤语气中略有羡慕。
“时候不早了,姐姐也去休息吧。”九儿有些失落,若不是现在就让方易住进单家太不像话,她肯定不舍得方易一个人回家。
方易自然不会回家。
他在外面逛了一圈后就摸了回去,准备从上次的位置翻进单家,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心跳明显加快。
倒不是爬墙头紧张。
“别说,这酒后劲挺大。”
方易原本带着三分醉意离开单家,逛一圈再被风一吹便醉了七八分,毕竟是两斤烧酒。
从墙头翻过去,方易本想找九儿,却忽然想起,上次就是在这看到高淑贤洗澡,是一瓢瓢热水浇不尽的寂寞。
方易熟练地撬开窗户缝。
没看到洗澡,却看到她提着烟杆,正准备将今天新买的烟膏拿出来,方易想也没想就溜进房间内。
“谁让你抽这个的?”
方易脸色微红,言语有三分霸道,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高淑贤差点大声喊人,然而看到是方易她犹豫了。
“你怎么进来的?”
高淑贤又惊又喜,又怕被人发现,然而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方易紧紧箍在怀里,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我想来就来。”
一句话仿佛打开了高淑贤的枷锁,引爆了这个火药桶,她给出来最激烈的回应,幽怨道:“你咋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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