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智有回到站里。
洗了澡,换上西装直奔穆连城家。
到了穆家,好些工人正在搬运箱子。
“穆老板,干嘛呢?”洪智有双手插兜,冷然笑问。
“之前屯了一点面粉,放的快发霉了。
“捐了。
“为国做贡献嘛。”
穆连城干笑道。
搬吧。
反正起出来都是老子的。
“惠子夫人没在?我还想尝尝她上次做的寿司。”洪智有来到客厅,四下看了一圈。
“她闲不住去俱乐部跳舞了。”穆连城答道。
“穆老板,今年快六十了吧。
“惠子夫人一看就厉害,吃得消吗?
“上次那药丸,给我来一点。”
洪智有故作亲近。
“好说,好说。”穆连城让庞管家取了东西。
洪智有先放在一边:
“你最近忙东忙西的,不会想跑路吧?”
“党国的天下,我,我能跑哪去。”穆连城尬笑。
“那位姓庄的先生,这会儿指不定已经在刑讯室了。”洪智有笑容一敛,点了一句。
穆连城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津海站早已经盯上了自己。
“我最近手头比较紧,还望穆老板慷慨解囊。”洪智有明着敲竹杠。
“洪秘书。
“你跟婉秋快成了,都一家人手松一松吧。”穆连城连忙拱手作揖。
“就是因为快成了,以后要多养一张嘴,所以才找你啊。
“既然是一家人,你总不能看着婉秋跟我吃苦吧。”
比脸皮厚,洪智有能虚了?
“是,那是得意思点。”
穆连城知道这帮孙子是虎豹豺狼,打感情牌没卵用。
立即差庞管家取来了五千美金。
洪智有欣然收下。
“智有。”
正聊着,婉秋站在二楼凭栏喊他。
“你慢慢搬。
“我去陪婉秋了。”
洪智有起身上了楼。
“你好坏,又敲诈我叔叔。”一见面,婉秋嘟着嘴哼道。
“你是大小姐,吃穿不愁。
“我不一样,拿死工资的。
“你随便一身旗袍就得十几块大洋。
“不敲你叔叔点,拿啥养你。”
洪智有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冠冕堂皇的眨眼坏笑。
“没钱,我就陪你吃糠咽菜。”婉秋温柔道。
“这么乖?”洪智有扬眉。
“嗯,谁让我是你闺女呢。”婉秋眼里满是浓浓的春色。
“别,今儿让我缓一闸吧,中午刚交了粮,有点虚。”
姑娘你是一撩就上道是吧……洪智有托着她的翘臀求饶。
“才不。
“你不给我,也给了别人。
“我为什么要便宜了那些妖精!”
婉秋撒娇一哼,像只小斗鸡气鼓鼓道。
“拉倒吧。
“你就是……瘾大!
“讨厌,你才瘾大。”
两人欢笑着滚成了一团。
没完没了折腾到十点多,洪智有果断求饶。
他一天操心劳力。
婉秋吃的山珍海味,血气如洪,精力、体力旺盛的很。
再加上吃着了味。
洪智有不自爱,真能被她榨干了。
“婉秋,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吗?”洪智有搂着她,爱怜问道。
“没想过。
“跟着你呗,快活一天是一天,等哪天你也走了,就跟这个世界告别。”
婉秋有些忧伤道。
“玛德,你咋又来这套了。
“在老子这不许说这些晦气话。
“你不是才女吗?
“写写诗,当诗人、作家都可以。
“对,就写诗。
“林徽因能火,你也能火!
“不!
“我可以给你钢琴曲,以你的演奏技巧,诗人、钢琴家,绝对吊打林徽因她们。”
洪智有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欣喜提议。
“我是林徽因,你是梁思成吗?”婉秋盯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没得比。
“他是搞建筑的,我是搞女人的。
“怎么着也得把你搞的比他媳妇火。
“你手别把着了,起床,我有正事。”
洪智有拨开她的小手,光着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唰唰!
一口气写下了三首钢琴曲。
两首《一帘幽梦》、《小城故事》流行曲。
然后,又写了一首诗。
婉秋拿起睡衣轻轻披在他身上。
静静看着那一个个精灵般的音符、文字在纸上跳跃。
怕写的不精准。
洪智有又亲自来到钢琴边弹奏了一遍。
婉秋都听痴了。
她确定洪智有创作的这些曲子,是从未有过的天籁之音。
“叮铃铃。”
房间的电话响了。
婉秋接了,立即拿给了洪智有:
“吴站长的。”
洪智有连忙起身接了:“站长,是我。”
“是,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
洪智有亲吻了婉秋,急促告别:
“站里出事了,我得赶回去。
“这些曲子一定要练熟,诗多加朗诵。
“过几天委座要去东北一趟,夫人可能会在津海待几天,到时文艺界会有酒会。
“这是你摘掉汉奸帽子,立足扬名的绝佳机会。”
说完,他穿好衣服,快步下楼。
“智有。”婉秋追了出去。
“怎么了?”洪智有问。
“你忘穿……”婉秋红着脸提醒。
“算了,反正明儿还来,留着它陪你过夜吧。”洪智有坏坏一笑,快步离去。
“真坏。”
婉秋嘟哝了一句,回到了房间。
她拿起了那首诗。轻轻朗诵。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婉秋念完,不可思议的掩上了小嘴。
一股从未有过的激越,在她心头回荡。
“为……为什么?
“智有,如此市侩、精明的人,怎么能写出这么深沉的诗歌。
“智有没骗我。
“我或许成不了林徽因,但他一定不输梁思成。
“苍天。
“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老天怎会如此厚爱于我,让我认识了他!”
婉秋突然觉的心头一片光明,拥有了无穷力量。
不再迷茫。
不再害怕。
她握着诗歌,泪水像玉珠般顺颊而流。
……
吴敬中不是一个喜欢加班的人。
这会儿不在豪宅里数美钞、品鉴古董,电话都追到穆连城家来了。
不好。
要出事!
洪智有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回了站里。
到了办公室。
余则成正在罚站。
吴敬中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
“站长,出什么事了。”洪智有目光在两人脸上走了一圈,沉声问道。
“什么事,你问他。”吴敬中指着余则成发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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