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报告。”
“进。”
办公室门外，吕婷和603班班长何文杰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何世军凝重严肃的表情，两人赶紧站了过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吕婷猜到了班主任叫自己过来是什么事。
她清楚班主任的脾气，见到他这脸色，明显是要发飙骂人的，她吓得手都在发抖。
办公椅上，何世军手拿着成绩单，一直在看上面的成绩，没有说话。
一旁，徐泽也坐在椅子上，他无事可做，正默默观察着几人脸上的表情，同样没吭声。
好几人挤在这一小块地方，异常安静，温度在不知不觉间都升高了几分，静下心来能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样的氛围下，吕婷更害怕了，先前想好的解释说辞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何文杰不是604班的，但隔壁班班主任的脾气他很清楚，这样的情境下他同样心惊胆战。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有3分钟，一个长相和气的中年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进办公室时他还顺带关上了门。
他是603班的班主任谢林，与何世军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谢林走过来，看到何世军脸上那要吃人般生气严肃的表情，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于是凑过去笑着问：“老何，你叫我过来有啥事？”
“你们班的人造谣我们班学生作弊。”
何世军这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说话很直接，“人都在这里了。”
他说着把目光抬头看向何文杰两人，盯着他们的眼睛严厉问道：“你们说过徐泽作弊，有这事吗？”
吕婷被吓的后背冒冷汗，完全不敢吱声，更不敢撒谎。
一旁的何文杰也是沉默。
他偷偷看向徐泽，见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只能站在这儿像个犯人一般被审问，顿时非常不爽。
徐泽作弊这事确实是最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跟徐泽没什么过节，但一直对颜思瑶有意思。
几天前爬九仙塔时，他撞见徐泽跟颜思瑶在一起，发现两人举止亲密。
他很生气，于是偷偷拍下两人的亲密的照片，再通过其他人之手转到了何世军手里。
何文杰的消息灵通，这次月考成绩他是最先有汇总的。
注意到徐泽突飞猛进的成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可能作弊了。
一番查探后，他发现徐泽的英语竟从69分进步到145分，数学也是大进步。
何文杰当即断定徐泽作弊，于是在当天早上跟吕婷说了这事。
可没想到，这事还没传多远，居然被颜思瑶找上门来骂了一顿。
当时闹得不小，何文杰觉得自己丢了大面儿，一直想找回场子。
可还没来得及报复，却又被他们班班主任叫到这办公室。
何文杰一直被人瞪着，感觉情况不妙。
“问你们话呢，有没有这事，回答我！”何世军见两人不说话吼了一声。
吕婷被吓得脸色铁青，小珍珠在眼眶里打转，赶忙点头，“有、有……”
“你呢？”
何世军又质问何文杰：“徐泽作弊的话是不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说话，别当哑巴！”
“我……我，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
何文杰不敢直视何世军的眼睛，说话吞吞吐吐。
他和何世军是一个地方的人，家里长辈有来往，关系不算生疏，可没想到一点情面都不给。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怎样？”何世军冷冷道。
一旁，谢林见情况不对，当即朝何文杰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说实话。”
何文杰思索片刻，而后看向坐在面前悠哉游哉的徐泽，还算冷静地说：“我是说过徐泽作弊，但是……”
“证据！”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何世军直接打断了他，“你说徐泽作弊有没有证据？”
何文杰被这么强势地一吼，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又陷入了沉默。
“我问你们有没有证据？”何世军又朝他们大声吼一声。
两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吕婷身体都在发抖，眼眶发红，小珍珠从眼角流了出来。
一向脾气好的谢林也锁着眉头，问道：“何文杰，你老实说有没有证据？”
这完全是何文杰凭空猜测，他当然拿不出证据，只能摇头。
“没有证据你就说我们班同学作弊，什么意思？”何世军盯着他，话音尤为平静，却冷的渗人。
这话一出，办公室又是一片寂静。
谢林的眉头紧锁，缓缓在何世军给他推来的椅子上坐下，心情明显非常差。
只有徐泽坐在一旁一句话没说，他只需要等着班主任给自己出头便好。
班主任的性格板正他是清楚的，但徐泽是真没想过他能这么帮自己班上学生出头。
“不说话？没有证据就说我们班同学作弊，那确定是造谣了没错吧！”何世军又道。
“他，他英语就……几个礼拜时间……从……69分提到了……提到了145分，我、我不相信没有作弊。”
吕婷哽咽着，不过脑子把这话说了出来，小珍珠流一地，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旁边，谢林听到这话一阵惊讶。
要知道英语这种科目是注重积累的，提升绝非一朝一夕的事，短短几个星期从69分提到145，在他看来确实有作弊的嫌疑。
于是，谢林和声和气道：“老何你先别生气，咱们好好说嘛，咱们都是过来人，英语这种科目有多难提升你我都懂……你们班这位同学有这么大进步，被人误会那也是情有可原嘛！”
“误会，误会个屁！”
何世军说话一点不留情面，唾沫星子飞在谢林脸上，脸色极差：“你自己问问，你们班这学生是误会还是故意？”
他又质问何文杰：“你到底有没有证据？有没有能拿得出的实证？是你亲眼看到他作弊，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我告诉你，我已经调过他们考场的摄像头，从头到尾他都在蒙头答题，连看都没看别人一眼，来，自己看……”
何世军说着已经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调出了徐泽考英语时的监控视频直接放给几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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