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空间,雏凤场上。
一道浩如烟海的铿锵之声,自团不定云雾中传出:
“欢迎列位同道莅临我圣宗”
“此次大比不仅是场盛事,希望各位来客也能在我圣宗找到宾至如归之感”
“现在,就由我来抽出大比接下来的对手”
相隔似乎极远,实则距离较近的一处球形居室内。
计都山的一行人正坐在其中。
领头的,是位浑身都刻满战纹,已然与血肉融为一体的刚猛巨汉。
其气势仿佛直贯天地,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
寻常修士若只是靠近了点,恐怕会被瞬间震成齑粉。
此时,他正紧盯着侧前方的一处云雾空间。
那里正是无始圣宗高层所在之地。
直到抽选对手的声音传入这里,他才收回目光。
嘴角扬起,发出连串的讥笑,连带着在场的修士都发出了高低不一的笑声。
当然,也有修士一脸平常。
许是已然习惯。
待笑声停止,听到某个名字后,封常清对着领头之人说道:
“太上长老,那就是弟子方才向您提到过的李长青”
“哦?”
这计都山的太上长老盯了前方某处一瞬,饶有兴致的回答道:
“这弟子可不简单”
“无始宗果然有点能耐,将他藏得很深啊”
对于互为竞争之势的宗门,计都山向来不吝内谍。
尤其这无始宗,只短短两百年,便已隐然有了能够对抗他们计都山的能耐。
因此成了重点盯防对象。
可此前的消息,从来没有提过这名为李长青的外门弟子。
直到他们到来的不久前,才得知其存在。
一名原先藉藉无名的弟子,突然之间名声鹊起。
放眼修行界,并不奇怪。
可对于执掌情报的他,算得上失了些颜面。
虽然眼下并不要紧,可绝大部分强者,都是从微末之时走来的。
更别提,这弟子还身处无始宗内。
若得到大力支持,又没有提前陨落,假以时日,当是又一位强者。
所以,他才让封常清提前出手,一探这弟子的心性。
再结合眼下的观察,一位小有急智、根基深厚的弟子便跃然于眼前。
遂淡然出声:
“他叫长青,你也叫常清”
“我计都山可从不弱于人,你明白吗?”
话语虽平淡,可其中潜藏的意思却让封常清浑身一凛:
“弟子明白”
长老的意思,是只能有一位常清。
若不能在之后的交流会上击败并给对方留下阴影,那他这位常清。
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以封常清才会一脸凛然,这一刻。
他脑海中闪过了诸多的计划:
“私下偷袭,不谈我必死无疑,还会留下把柄”
“且与我计都山一直以来的行事不符,太上长老也会不喜”
“以言语、行动扰之,则只能当做辅助”
“归根结底,还是要在正面击溃他,损伤其根基”
“呵呵,我会让你明白,不是任何修士”
“都能叫做常清”
心下升起狠劲,以致于面露出些许狰狞。
一旁,太上长老嘴角不由得显现出一丝微笑。
心想,这才是我计都山的门人。
显然,颇为满意。
至于结果,他向来对自家有信心。
即便失败也不打紧,迟早能找回场子。
而在场上,李长青对计都山的针对并不知晓。
听到自己对手的那一刻,心内只觉果不其然。
他的对手,正是汪剑痕。
而汪剑痕也心有灵犀般,向他这边看来。
身后的宝剑,更是已然从剑鞘中挣脱开一半。
铮鸣之音,即便在震耳的嘈杂声中。
也是如此清晰。
“下面开始的是第一组对阵”
“药堂李长青,对战堂”
“汪剑痕”
激鸣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现场的气氛顿时被推向了高潮。
对阵双方,瞬间分落于两侧,遥遥对峙起来。
嘈杂声霎时间便低了不少,直至几不可闻。
汪剑痕神色虽平静,可浑身气势却在节节升高。
好似终于要卸下某种负担。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就要爆发而出,但那气势却在接近顶点的某一刻。
截然而止。
似乎某种技艺,仍未完成。
直让场外观战的不少修士,心有遗憾。
突然,汪剑痕动了。
他双掌一合,食指对起,白茫如雾般的火焰潮水般直向前去。
竟不是他往常惯用的剑招起手,而是新的法术。
可这一幕,落在场外的观者眼里,却未免太过普通。
这火焰,虽如潮水般,可既没有绵密之感,也缺乏汹涌之意。
不少外门弟子自忖,即便自己修为不如,也有办法应对。
但在心思敏锐,亦或者修为出众的弟子眼中,这招,可不好应对。
尤其对于另一侧的李长青来说。
李长青一直将句话当做自己的座右铭:
“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但战术上必须重视对手”
更何况,对方进境到气海境后期比自己要久。
还有亲兄做后盾,而自己积累的时间终究是少了些。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面对这白茫火焰,李长青一脸沉着。
他双手外扩,掌心猛然合起,发出声震鸣。
刹那间,灵力化为的强风,在桃黄折扇的帮助下。
如虎添翼,往前方奔涌而去。
虽是后发,其势,竟还强过白茫火焰几分。
本如潮水般的火焰顷刻间便顿在原地,不得寸进。
挣扎片刻后,在吱吖声中,这火焰就像换了个新的主人,倒卷了回去。
与响起的不少失望声不同,计都山居室里,封常清却未小看那火焰。
他嘴角噙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
“让我看看吧,你的真正实力”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瞬,场上顿时有了变化。
一道火线,竟藏在这潮水之中,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瞄准的,正是已然不远的李长青。
若火焰不被影响,这火线就会隐藏其中,直至发起雷霆一击。
若受到影响,在遮掩之下,火线也能出其不意。
这,便是汪剑痕的杀招之一。
可这招,却是无用。
不知何时,李长青绑有折扇的手已然朝向一侧。
骤然而起的卷风带动着他,跃至一旁。
为防被火焰擦中,他还以灵力多弄了股更小的卷风。
见状,汪剑痕摇了摇头,笑道:
“果然,这招对你无用”
“兄长,你看到了吗?”
而李长青,只是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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