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风清气爽。
小楼内,肉香四溢。
洗去身体的疲惫后,李长青做了几道拿手好菜,将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心内颇为满意。
可没等夹起第一口菜,壤壤面前的大碗便已见底。
李长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两人有约定,不止要有荤素搭配。
还得吃碗白饭。
所以,壤壤干脆就将味道寡淡的珍珠长米先吃光。
再欢快的咬上大口兽肉。
蒸煮得颇为软烂的兽肉,筋断肉还连,拉出好长一道丝线。
直吃得壤壤心欢欢。
自己的手艺得到肯定,李长青脸上泛起笑意。
抄起脸巾,小心将女童双颊的油渍擦净。
感受着嫩弹滑手的肉感,将视线转向客人。
在他的心中,壤壤打从跟随他起。
便不再是客人了。
但也远达不到家人的程度。
尤其对方还小。
不是年龄上的小,而是心态、思考上的。
力所能及的照顾下她,不是难事。
“朱师姐今晚可是来对了”
“来来来,尝尝这凤尾虾”
许是见眼前的男子兴致颇高,朱颜辞欲说出的话语吞了回去。
食指撩起,将发梢卷向耳后。
筷子平伸,熟练地夹取虾尾。
放入口中,丁香小舌卷起嫩虾。
细细感受起来。
顿时,鲜香的葱姜蒜汁便和软弹的虾肉结合起来。
让味蕾大开。
眉月弯弯,不觉露出笑容。
很快,一桌子好菜便被吃了个精光。
尤其壤壤,将菜汁淋到珠米上后,竟吃完了第二碗。
收拾干净,李长青便与朱师姐交谈了起来:
“师姐,对我送你的礼物可算满意?”
那礼物,正是虚胜补。
在进入雾境前,朱颜辞曾送给李长青件法器。
嘱咐他,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凭此物来寻找自己。
或者以独特的方式呼唤自己。
只要相隔不是太远,位于特殊的地方。
都能起作用。
亦或者去某几个特殊的据点,寻求帮助。
李长青心内知晓,这法器应只具备感知对方位置的能力。
朱师姐若是不想让他感知,这法器便不会起作用。
在离开秘境之前,李长青将灵力持续输入法器内。
与朱颜辞见了次面。
正是在那时,将虚胜补的肉身和魂魄转交到对方手里的。
还附带了一个秘密。
见眼前女子心情颇为高兴,心下了然。
朱颜辞抬起美眸,两手后靠在窗户边缘。
本已颇具规模的山峰顿时更雄伟了些。
上下打量了李长青一番:
“滋滋滋”
“人不可貌相啊,师弟”
“这份礼物可颇具分量”
李长青没好气的反驳道:
“师弟我的相可不同凡响”
“端的是丰神俊朗”
朱颜辞轻呸了声,好似在说好不要脸。
随后便与眼前的男子对视了起来:
“好了,不说笑了”
“我刑堂的高人已确认过”
“那虚胜补确实是某位宗门高层的备用躯体”
“其他的,我便不多说了”
“只能说,你这次真的入了高人的眼”
“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李长青并不感到意外,虽只进入宗门四年。
但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圣宗,更像是强行捏合起来的。
宗门底层行事风格还算是比较统一,可要是接触到上层。
若是知觉敏锐之人,就会发现一二。
这种感觉,在他破境到气海境前还不算明显。
可被栽赃陷害后,与刑堂弟子多番接触下来。
尤其是进入刑堂之时看到的景象,佐证了他的些许猜测。
即使没去过其他宗门,也能明白。
一个正常的宗门,可不会允许单一的宗脉拥有如此完备的设施。
那刑堂,就俨然一个正常宗门的模样。
后来更是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战堂和法堂也是如此。
昭显了宗门高层并不如底层弟子想象中的那般团结。
想想也是,前世一个几人的队伍,都能分出几派。
更别说,这个人伟力大于一切的世界。
若有漫长的时间、高明的手段。
以及公正的律令。
最重要的是,一个实力出众、思路清晰、行事果断的领导者。
英杰辈出之下,宗门团结一心,并非不可能。
但无始圣宗,只有两百年的历史。
圣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极少露面。
这种情况下,宗门暗流涌动。
甚至明争暗斗才是常态。
这次若是能抓到别的宗脉的把柄,甚至暗中策反那人。
可想而知,能获得多少利益。
可惜,这虚胜补,只是备用躯体之一。
这也是朱颜辞虽然高兴,但刑堂没有直接开出条件的原因。
现下,虽然让李长青自己提。
但若是不合适,还可以讨价还价。
想到这里,李长青将右手握成拳头,支起脑袋。
略微抬头:
“师姐对我有恩,这奖赏,一部分拿来还您的人情”
“以及帮壤壤解决了身份的问题”
“剩下的,等我以后想好再说吧”
那幕后黑手,他已有了不少眉目。
便不打算用剩下的功劳。
朱颜辞拿起颗丹药,掷入口中咀嚼。
霎时间,浓浓的奶香便弥漫开来。
甚至将在一旁打盹的壤壤都给勾了过来。
看着闭起双眼,点着脑袋。
但还能精准的张嘴接过丹药的女童。
李长青眼神闪烁,决定还是提醒一句:
“师姐,没发现以前您爱吃奶味的丹药啊”
朱颜辞用手指不时点着壤壤脑袋,心情不错。
闻言,正想说你又不了解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将美眸眯起,认真看向眼前男子:
“你这是看出了什么?”
如今,她对这原以为本领低微的师弟多了不少信心。
不敢再小觑于他。
且不说送给自己的这份礼物,单是毫发无损的从雾境出来。
还顺带进境到气海境中期,就能让人刮目相看。
她此前已经知晓,李长青经历的一切。
虽然知道其中肯定有不少删减。
但扪心自问,换做自己处于他的位置,只有这点修为。
怕是做不到这么好。
看着装傻充愣的师弟,朱颜辞收回撑着窗框的双手。
莲步轻移,坐近他身边。
将脸抵近,吐气如兰:
“师弟,莫不是把我当做了傻子”
说完,似乎觉得太近了,将脸移开了些许:
“好吧,师弟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师姐就不当那个逼问师弟的恶女子了”
话音刚落,掉起泪来。
只是,与其说是泪水,更像是法术凝结的水珠。
直让李长青一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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