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门口的光团,顺着连在一起的无形丝线。
李长青召回了自己的役人。
见役人没有变化,轻舒了口气。
牵着女童的软糯小手,站在崖边。
极目远眺,开口询问道:
“壤壤,你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吗?”
从方才的交谈中,已经得知。
女童出过庭院,但时刻牢记那位大姐姐的叮嘱。
没离开过高崖。
也没外人打扰过她。
除了李长青。
怕在院内问不清楚,干脆出来后就着周围的景象再问。
壤壤吮着手指,顺着李长青的手,看向远处:
“什么叫特殊的地方啊”
李长青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
“除了石头和墙壁之外的地方”
“比如乱河那样的”
壤壤松开牵着李长青的手,指向前方:
“没有哦”
“不过这条河倒是很奇怪”
自认对乱河已经足够了解,正想再问些别的。
却听到了一番很是意外的回答。
“这条河不是很乖,有时候会突然涨起,靠近壤壤住的地方”
“还有些可怖的声音,将壤壤吓得够呛”
“不过,每到那个时候,大姐姐就会突然出现”
“然后那条河就会重新安静下来”
“最重要的是,壤壤就能得到很多好吃的”
说到这里,面色沉寂了下来,闷闷不乐:
“可是,大姐姐已经好久好久没来见壤壤了”
听着话语中的寂寞,李长青心中微动。
下意识将手伸向女童的脑袋。
却被一个轻巧的闪身,躲开了。
也不着恼,心内思绪百转:
“看来这条河的问题还有很多”
“除了源头,流向哪里,为什么会出现之外”
“在我乘着微风离开那里时,还隐隐感觉到了一个广阔到无边的地方”
“这条河,可能只是无边汪洋向陆地伸展而来的一条小小支流”
李长青眼神闪烁,只觉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
可惜没有一个能讨论的对象。
光靠自己,根本想不明白。
修为和见识还是太低了。
如今我离气海境中期已经很近。
回去若是没事,就一鼓作气,破境。
经过雾洞和乱河的磨炼,李长青不止魂魄、心神得到增强。
肉体强度和修炼经验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这些对他未来的修炼都大有裨益。
他攥紧拳头,只觉可以一拳将原先的自己打个脑浆四溅。
徒手裂颅也不在话下。
虽是没有对照,但在气海境中应该没了敌手。
可面对紫府境,应还大有不如。
当然,若是进行偷袭,完成一番下克上也不是不可以。
直到这时,才想起还有两人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宫邀月和镇恶师兄怎么样了”
“宫邀月会不会将他转化为铜尸”
“镇恶师兄人还不错,虽木讷寡言,但人挺可靠”
“与外表不同,心内也有火焰,只是所恋非人啊”
心中有种预感,只觉宫邀月应该还不会死。
未来还有见面的机会。
这些,以后再去思考。
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怎么离开。
李长青仍能感觉到那道微风的存在,且这微风还隐隐将他指引向了对岸的某个方向。
问题的关键就是,壤壤。
他低下头,重新牵好女童的小手,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平和:
“壤壤,你现在,还害怕那条河吗?”
壤壤先是摇了摇头,肉嘟嘟的脸蛋随着摆动变得更加肥糯。
接着猛猛点头,语气中有些畏惧:
“壤壤不是害怕那条河”
“是害怕那里面一些可怖的声音”
“它们是不同的”
嗯?
意思是必须把乱河与其中的血影分开看待吗?
虽然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但李长青已经意识到。
眼前的女童知晓很多东西,知觉也很敏锐。
只是意识不到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这些都需要细致的引导才能让她想起,并说出来。
说起来,还不知道她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想来不止是培植灵药。
不急,等回宗门就知道了。
思绪百转,李长青语气变得温柔了些:
“那壤壤有什么办法能跟着我穿过前面那条河吗?”
女童闻言,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大姐姐曾经告诉过我一个方法”
说罢,瞬息之间,便嘭的化作雪花。
钻入了李长青的左臂里。
看着自己的左手,面容古怪。
现在这只手已经有了两位客人,还有枚特殊的戒指。
自己将来不会成为客栈老板吧,做那寄居的生意。
在此之前,都没想到,这戒指如此关键。
虽然出自那女尊之手,本就不凡。
但没想到竟然发挥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若没戒指,不说带走壤壤了。
只怕,小命都要不保。
她不会是预见了这一切,才将这戒指给我的吧。
不,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她太过强大。
连带着戒指也如此特殊。
李长青猛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思绪驱赶出脑海。
原先还担心怎么带壤壤离开。
现下不是问题了。
他来到乱河边,遵循着微风的指引,重新进入其中。
在被某道血影包裹的下一刻,就施展绝技,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屏障。
魂魄显现,乘着微风,来到了对岸。
全程无惊无险,比之前顺利得太多。
其实,李长青有些犹豫。
想多与血影融合,获得更多的记忆碎片和心得体会。
但又感觉得到的收获已足够多,再多一些自己就有可能身心崩塌而亡。
换句话说,就是承载不住了。
他怀疑,自己能顺利与血影融合,是得到了戒指的帮助。
还有一点,这血影终究不正常。
若是被原主的性格所影响,发生转变。
到那时,就为时已晚了。
遂放弃了这个念头。
壤壤倒是没管眼前男子的复杂思绪,小跑着到了石碑那里。
在这个过程中,还因脚下不稳,脚步趔趔趄趄的。
过了片刻后,惊呼道:
“这是大姐姐哎”
李长青心下了然,来到壤壤身后。
见她仰头看着不方便,将其抱起。
壤壤伸出白糯小手,轻轻帮高冠女子拂去尘土。
既细致,又小心。
拂着拂着,眼泪化作冰珠流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
“姐姐,壤壤好想你”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
李长青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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