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芙蕾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询问着,生怕赫伯特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真没事,真的,你信我啊!”
赫伯特都被问得有些无奈了,也没心情开玩笑了,直接举旗投降。
“芙蕾梅小姐,你都问第十三遍了,真没有!有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别说告诉你了,我肯定会借题发挥,狠狠讹你一把!
让你把尾巴给我好好摸一摸……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亏了。
实在是亏大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再厚着脸皮以此为借口讨要好处——为什么不呢?
赫伯特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不对,我忽然发现我受了重伤,必须要摸摸你的尾巴才能治好。”
脸皮这东西,真的不值钱。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还是在情感交流中,都是如此。
“没错,我患上了必须要摸海妖尾巴才能活下来的绝症。”
说完,赫伯特一脸悲苦地认真点了点头,那样子看着似乎真有此事。
别人信不信他不管,反正他自己已经相信了。
确有此事!
芙蕾梅:???
“诶?”
原本患得患失的她在愣了一下后也是反应了过来,不知为何感觉压力一轻,扑哧一下地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真有趣啊!”
她笑得前仰后合,尾巴用力拍打着浪花。
哗啦哗啦~
笑了好一阵子,她揉了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冲着此刻憋着表情的少年点了点头。
“你非要摸一摸我的尾巴是吧?”
“行,我满足你。”
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将尾巴从水球中探出,直接送到了赫伯特的面前。
“喏,你摸吧,但不许太过分哦。”
嗯?
赫伯特看着近在咫尺的七彩鱼尾,瞪大了双眼。
还真可以啊!
她真好。
比那个什么瓦伦蒂娜不知道大方到哪里去了。
尾巴都送到眼前了,赫伯特当然不会跟她客气,欣然接受了自己应得的赔礼。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着直接一把抓了上去。
滑。
这是最直观的第一感受。
非常的滑,也很柔软,有股微弱的清凉,像是在触摸一块滑腻冰凉的果冻,又像是碰到了一汪清泉。
但鱼尾又出乎意料的很干爽,上面没有残留一点点的水分,似乎表面有着一层疏水层一样。
哇。
动作轻柔的触摸着,赫伯特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懒散下来。
好舒服啊。
这要是能够抱着睡一觉,夏天一定可以睡得很爽!
嗖——
可就当赫伯特准备再仔细研究研究,向上触摸来比较触感的时候,鱼尾却嗖的一下抽了回去。
“啊,尾巴逃跑了——”
他抬起手,冲着尾巴离去的方向无力地抓握了一下。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赫伯特瘪起嘴,有些不甘地嘟囔道:“你怎么收走了?我还没仔细研究完呢。”
“不,不行了,你这次不许再摸了。”
芙蕾梅脸上泛着异样的绯红,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嘟囔道:“你,你的手法,太奇怪了……太痒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这个奇怪的要求,但就是觉得,让他摸一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安然无恙地听完自己唱歌的特殊之人。
但是当赫伯特真的开始触摸的一瞬间,芙蕾梅就后悔了。
那个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明明是摸在尾巴上,但却好像触摸在她身体的其他位置上。
轻柔的抚摸,仔细的观察,沿着鳞片的每一条细腻的纹路,轻轻滑动。
摩擦,摩擦,在光滑的鳞片上摩——擦——
!!?
那些奇怪的感觉让芙蕾梅全身都变得痒痒的——浑身刺挠啊!!!
但又不是那种完全不能接受的痒,直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强行将尾巴抽了回来。
不,不行了。
再继续痒下去的话,我恐怕真的会变得奇怪的……
“这次不行?哦好,那我下次再摸!”
赫伯特挑准了芙蕾梅言语中的漏洞,当场敲定:“说好了,等下次再让我好好摸一摸你的尾巴!”
“……”
芙蕾梅动了动嘴唇,本来想要拒绝,但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反驳,就这么默许了赫伯特提出的约定。
虽然芙蕾梅很不愿意承认,但她觉得痒一痒也没多大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
芙蕾梅甩了甩头,用力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去。
不管了,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
芙蕾梅压下心底纷扰的思绪,强行将话题转为正轨:“你,你怎么会忽然出现?现在不是午夜吗?”
“哈哈,我只是忽然突发奇想,想要来看看你们半夜都会在做什么,会有打扰你的休息吗?”
赫伯特没有说实话——毕竟“为了保护钩子不受他人侵害”这种抽象的理由实在是很难跟其他人解释。
芙蕾梅当然也想不到这一点,听完后摇了摇头:“睡眠对我来说早就已经可有可无,更何况,这里的黑夜白天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说得轻松,但却让赫伯特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
是啊。
对于她们这些囚徒来说,日夜更替有什么意义吗?还不是一样都困在这座监牢之中。
赫伯特在想办法安慰,但芙蕾梅本人却没有在意,而是有些羞涩地悄声问道:“那……你之后还会再来吗?”
“或许会吧?怎么了?”
芙蕾梅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我,我下次还会唱歌,你还想要听吗?”
他会拒绝吗?
会吗?
他……
“当然好啊。”
赫伯特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欣然接受了海妖小姐的邀请。
“能够听到这么美妙的歌声,是我的荣幸。”
他望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芙蕾梅,轻笑道:
“到时候,还请你一定要多唱几首啊。”
.
.
“让他跑掉了。”
“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彻底堕落了。”
皎洁的月光下,荆棘主教低头凝视着地面上的粘液与鲜血,缓缓摇了摇头。
“他跑去哪里了?迷雾山脉?”
但审判长并不知晓的是。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道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地将手按在了第三戒律所的门扉之上。
嘎吱。
顺便一提,第三戒律所在修道院中还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异族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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