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众人已经有些无精打采。
上午聊的火热朝天的三妯娌,现在也不聊天了,只是机械性的重复手上的活。
“爸。”
“妈。”
“锅锅。”
不远处传来几人的呼喊声。
原来是紫云他们已经放学了。
他们的到来,让大家重新恢复了活力。
原本有些没精神头,现在一个个精神抖擞,说话都不再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声音都洪亮了不少。
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这里很快就变得欢声笑语了起来。
让他们去扫草,挖地不现实,但是让他们帮忙挑选坏死的老根,一点问题都没有。
像年纪大点的,比如紫云,建树还有刘桂林的弟弟,他们就可以加入清洗草根的队伍。
那几个小的,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的,调节氛围最好不过,也不指望他们干啥活。
几人洗完之后还不忘给妹妹们吃点,同时还抓几根塞到口里嚼,甜丝丝的,好不快活。
清洗完成就堆在一旁的石板上晾干水分。
不一会就已经是堆起来好几堆。
宁建国看了一下,今天一天挖了的地方大概去了有五分之一的样子。
按照这样来算的话,三天多点就可以干完了。
但他这只算了挖开的部分,麻烦的是在后头的挑选和清洗。
只挖出来还是比较简单的,最难的在清洗部分,因为茅根上有一层皮,需要把它们都捋掉。
现在她们清洗的地方,下方的水潭已经被这一层草根皮给铺满。
为了不让水堵住,还需要时不时的下去捞一趟。
他们放学了,也就干不了多久了,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黑。
就在他们几个也有些干的不耐烦的时候,宁父喊收工了,明天再来。
早已按捺不住的几人一下子就蹦跳起来,撒腿就要跑。
不过很快就被无情的镇压了:“跑什么,赶紧搞,把这一堆搬过来的先洗完,洗完了再回去。”
欢呼声还没超过三秒,就被硬生生打断。
没法,只得又乖乖回去跟着一起把已经搬过来的清洗完。
搬过来到溪边的肯定要弄完,反正也没多少,总不可能就扔水半或者再搬回去吧。
待这些清洗完成,众人再把带过来的工具上的泥巴清洗干净,便一起回家。
至于那些挖出来的茅根,就先扔这里,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别人也不会来拿。
五百斤起收,你自己没去挖,哪来的这东西。
第二天。
还是和昨天一样,重复扫草,挖地,搬运,挑选,清洗,晾干的工作。
在紫云他们放学来到这里时,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供销社那里有车停在那。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几人就开始往箩筐里装已经晾干的草根,那些刚刚清洗完成的,表面还残留有水分,肯定不会就这样拿去卖。
不然窝在一起,堆在底下的很容易烧坏。
男人们负责挑,女人们则继续在这清洗。
草根不比谷子,没那么沉,一担箩筐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斤出头。
看着这里里数量,起码两千斤,看来今天得跑个好几趟才行,就是不知道供销社的车够不够,能不能装得下这么多。
好在这里离供销社不远,一里地的样子,要是距离远,那得真要跑死去。
宁建国一行人挑着担子来到供销社时,正好看到吴主任在外面。
“吴叔,久等了。”宁建国招呼一声。
他这话一看,引的宁父和宁三伯还有宁五叔面面相觑,这建国咋和供销社主任这么熟了。
“建国,你们来了啊,拖拉机来的声音你们没听到吗?”吴涛问道。
“我们那里有条小溪,水流的声音大,干活的地方放正好看不到马路,来了很久了吗?”宁建国解释了一下。
“没事,没事,来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不耽搁时间了,赶紧看品质过称吧。”
吴涛把他们引到一块空地上,这里早就已经铺好了塑料布和台秤,看来就等他们送东西来了。
宁父几人赶紧上前过称,然后把箩筐里的草根倒在塑料布上。
还是得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刚清洗没晾干的,中间有没有混进去又坏死的或者其他杂质。
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不少在街上居住的人过来观看,看看今天供销社来了来两辆拖拉机,是来收什么东西。
有些和宁父他们认识的,还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几人和人寒暄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弄完后,几人合计了一下,既然宁建国和供销社的人相熟,那就干脆让他留在这里过称,装车,其余人就去挑东西过来。
就这样,宁建国被留在了供销社这里。
来了不少人观望,见是在收茅草根,大家都有点不相信,纷纷问起了收购价格。
看这样子,供销社还没有把这些东西的收购价放出去。
基本上每来一个人都要问一遍,吴涛干脆折返技能供销社里头,不一会就拿出了一张收购茅根的纸出来,粘贴在告示栏那里。
收购白茅根
湿货:一分,干货:五分(单位:市斤)
五百斤起收。
前面的那些都很很正常,就是那个“五百斤起收”,特地加大加粗了。
宁建国看到吴主任挂出来的收购价,和自己看的不一致,看来吴主任是真的在照顾自己了。
很多人看到这个收购价,都动了心思,这玩意到处都是,只要舍得下力气就行。
但是看到这个五百斤起收,就打了退堂鼓,要五百斤,这得挖多少才能凑够这五百斤。
再加上这玩意生长的地方,不是路边就是田坎,地坎上,要是去挖了,没弄到不少不说,还把田地的保坎给挖坏了,得不偿失。
有人知道宁建国家分地分在回水湾那里,这时候开始打趣起宁建国来了。
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白茅根能卖钱,所以特地选的那里。
还有的只是单纯说两句他运气真好。
还有的直接问,分到那里卖了钱是不是和他家分地的人平分。
总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有羡慕的,有好奇的,也有阴谋论的。
宁建国也是含糊几句都推到一边去了,这玩意没法和人解释的,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干脆不说,让他们自个猜去吧,至于那些阴谋论的,自然会有当事人跳出来澄清,他干脆一句不说还好点。
不然以农村的八卦传递速度,过两天都不知道得传成啥样。
没理会他们,宁建国赶紧往回跑,和挑东西过来的几人说一声价格的事,让他们别露馅了。
自己告诉家里的是一分二厘一斤的湿活,不知道宁父和三伯还有五叔家说的是多少。
不然等他们一看供销社那边摆出来的价格和他们知道的不一样,说漏嘴就就麻烦了。
为了快点搬运过来,宁母她们三妯娌也也来,带的箩筐不够,他们就用篮子背着。
只留下他婆娘李燕玲在那看着几个孩子。
还是人多力量大,一趟就可以运个八九百斤过来。
这样算下来两天的量,再有个两趟就差不多了。
今天下午刚挖出来清洗完的就不拿来,上面还有很多水,也不能让供销社难做。
快要天黑时,众人终于将这两天的存货给搬运完了,众人也早已饿得不行。
围观的那些人早已经散去,只有供销社的人还留在这里加班。
两天时间,一共挖了大概五亩地的样子,今天主要清洗去了,这次搬运过来的有两千三百多斤,还有大概一亩地的存货。
算起来一亩地才四百多斤左右,这算是产量很低了。
底下都是石头,又没多少土,要是在深土里头,产量起码要高个三四成。
有这个产量,他已经很满意了,他都做好了亩产只有三百来斤出头的准备。
无他,土地实在太贫瘠了,要不然也不会谁都看不上。
宁建国跟着吴主任进去拿钱,两千千三百三十斤,一共是二十七块九毛六分,有零有整。
总数是宁建国去算的,至于每家每户挑了多少斤,各自计数。
五叔家拿到的最多,他家来的人也多,分到了十块多,其次就是宁建国家有八块,再者就是三伯家,有七块,剩下的就是刘桂林了,有两块多。
他就一个人挖,虽然后面有弟弟妹妹来帮忙搬运和清洗,但肯定比不上其他三家有成年劳力的。
要是按照人均效率值来算,他这不比任何一个壮劳力干的少。
知道来钱的机会不容易,自己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是真下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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