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孝逆子(求月票求追读)

  一同娶妻?

  大哥的,就是你的...

  什么意思?

  一妻多夫?

  裘真被自家大哥的话吓了一大跳。

  他百日筑基后,耳朵没有像双目一样通神,开启【天耳通】,不过却是耳聪目明。

  即便环境吵杂,他也听得的清清楚楚,断不会弄错。

  又见大哥裘青一脸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的神情。

  他明白,自家大哥不是说的玩笑话,而是郑重考虑过的决定。

  “这...”

  裘真心情无比复杂。

  这方世界婚姻比较多元,普通人家大多一夫一妻,富贵人家一妻多妾。

  至于一妻多夫则多存在于偏远之地,赤贫之家。

  家中没有多少田产,也没有好的营生,兄弟几人穷的叮当响,这才有了兄弟二人,乃至兄弟数人共娶一妻的特殊情况。

  靠着两三个成年劳动力,养活一家子,繁衍子嗣不成问题。

  “一妻多夫”的出现,是恶劣环境下不得已的选择。

  可是,裘家根本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家中有田十亩,精耕细作,好好侍弄,加之平日里干些杂工,搞点副业,养活一家子不成问题。

  兄弟二人就是这么拉扯大的。

  不管是国朝律法,还是宗族礼法,裘家十亩田产的祖产继承人是大哥裘青,他这个小弟,顶多是父母离世后能与大哥均分父母的财产。

  裘真是真正的无产无业,而大哥却不是。

  以大哥裘青的条件,十亩田地摆在这,正儿八经找人说媒娶媳妇不是什么难事,犯不着兄弟二人同娶一妻。

  “大哥,犯不着如此。”

  裘真连连摇头,断然拒绝了大哥裘青。

  不过,他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感动。

  人皆有私心,占有欲。

  大哥裘青年不过刚满十八,性子淳朴,涉世未深,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孩子气,并没有经过长远、深刻的考量。

  不过,单单是有这份心,就很是难得了。

  饶是道心坚定的裘真,内心也有几分触动。

  “大哥,你好好娶妻生子,老弟我不用你操心。”

  说完,裘真语气极为笃定,道:

  “我必成武师,出人头地。”

  “唉~”

  裘青对自家小弟这番反应,丝毫不意外,长叹一声,又道:

  “老弟,我晓得你性子要强,想靠自己打拼闯荡,可也莫要硬撑,你模样俊俏,又有炮制药物的手艺,通医术,开个小药铺,经营起来,到时候说媒娶亲不成问题,这也是一条路子。”

  “你平日练武,积蓄恐怕不够开药铺,爹娘手中有些银钱,药铺张罗起来不成问题。”

  说着,裘青也来了精神,滔滔不绝:

  “爹娘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们还能真生你气,也不用你回去服软,大哥出面,帮你疏通上下,你只管回家开药铺就成...”

  “噼啪!”

  膝盖一顶,折断杂木棍的清脆声响起。

  火光映照下,裘青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与赤诚。

  裘真怔了怔。

  事实上,在前十几年,他和裘父、裘母的关系很好。

  父母爱幺儿,他又从小长得好看又听话,父母双亲自然是宠着他。

  只是,自打他开悟后,关系就变差了。

  倒不是他两世为人还不会做人,不会讨二老欢心。

  实在是双方“代沟”太大,隔着整整一个世界。

  平日里的一些小事,裘真顺着二老,倒是相安无事。

  可是,在某些人生重大抉择上,他是断不可能妥协。

  说起来,生的俊秀的他早几年就被邻村的一个富户看上了,欲召他做上门女婿。

  裘父一听可高兴坏了,认为这是一条好出路,满口应下。

  裘真却是吓了一大跳。

  风光八面,软饭硬吃的赘婿,多是艺术加工的产物,就像市井说书先生口中女鬼狐狸精爱上书生一样。

  “赘婿”说白了就是有女无子家庭为了繁衍生息招募进家中的“工具人”,寄人篱下,地位低下,是真正的低微之人。

  好事轮不到,徭役戍边准少不了他。

  在女方家中,也得受气,受白眼,最后劳动所得归人家所有。

  也许,在裘父裘母眼中,这是一条出路。

  可在裘真眼中,无疑是人生泥沼,是一个天坑。

  一旦掉进去,爬出来可就困难了,要多走不少弯路,多费不少功夫。

  于是乎,他第一时间就上了那家富户的门,退了亲事。

  这件事,让裘父裘母大跌颜面,这是关系破灭之始。

  不过,真正让双方关系无法缓和,还不是“退亲”这件事,是裘真进入青木药铺做工后,工钱他没有全数给裘父裘母,而是留下大部分用于练武。

  在没有真正分家前,所有钱财都是“共财”。

  瘦猴申梁、大头赵斗二人,在青木药铺做工所得,除了基本开销,基本统统带回家交给父母。

  像裘真这种“截留”不给,只是偶尔贴补家用的行为,那无疑是“大逆不道”,是自私自利,眼中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逆子。

  这方世界可没有后世开明,所有父母都是“大家长”做派。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掌控财政大权,说一不二。

  裘真干的“忤逆之事”不多,可件件致命,任何一件事,那都是大逆不道的“混账事”。

  放在外人眼中品评纷说,他就是妥妥的“不孝逆子”,是自私自利的行径。

  若是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即便道心坚定,恐怕也很难承受世俗的舆论压力。

  裘真却是不同。

  两世为人的他深刻的认识到,眼下是他积累原始资本,快速成长的最关键时期。

  自身资源本身就不够用,还将劳动剩余统统贴补家用,那无疑是自绝向上之阶,一辈子难翻身。

  就算遇上很好的机会,有了想法,结果囊中羞涩,没法付诸行动,到时候很容易错失机会。

  事实也是如此,他没有积蓄,在向阳村租小院就没法办到,若是在青木药铺修炼金帛仙功,人多眼杂,被人识破他修仙求道,最后肯定留下隐患。

  什么逆天改命,皆化作了虚妄。

  这就好比路遇险滩,裘真一人独自冒险渡河。

  只要他渡过,有了经验,一家人都能摸着石头过河。

  而一大家人携手渡河,基本成不了,裘父裘母也不可能冒这个险,只会原地等待,庸庸碌碌渡过一辈子。

  最后,整个家族只能原地踏步,难以翻身。

  这个见解,后世很多人能理解,可在这方世界,知音寥寥无几。

  “大哥,回老家开药铺之事,以后再说。”

  裘真摇头拒绝,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岔开话题:

  “对了,老大,你今儿怎么有空来镇上,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家里没事。”

  裘青见老弟没有接他的话茬,倒也没有继续说教,只是心中一叹:

  “山里有些不太平,周遭出没的凶兽比往日多了不少,咱们乡里几个村子的人一起来镇上采买些兵器、凶兽陷阱,我顺道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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