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如法炮制~~~

  果不其然,迎面就有俩怪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头狼赶紧屈着前腿跪倒,其中一个怪往中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奇怪,咋就一只兔子呢”

  另一个怪满不在乎的说“管它几只兔子,够用了,大王等着呢”

  又七拐八拐了一通,我们被赶到了一个亮堂堂的洞府中间。

  在一片振奋声中,一只修成了人形的豺精撰着拳头砸了一下桌子。

  突然的脚下一空,我们这些猎物就扑通通的掉进了一个大坑。

  上边到处是火把,各种奇形怪状的精怪吆五喝六的嚷嚷着,精神很是高亢。

  “仙姑,你怎么来了?”

  “仙姑,你是来找我们的吧,我在这呢”

  随着两声自豪的尖叫,鼠大鼠二奋力的挤到了最前面。

  此情此景,我觉得要是继续待在坑子里,很是堕了‘仙姑’这个威名,于是轻轻一跃,跳了上来。

  鼠大鼠二激动的热泪盈眶,连日被欺负的狠了,今日该着露脸——靠山到了。

  豺精依旧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反复的看着我这个被鼠大鼠二吹捧得无所不能、且成仙好几万年的仙姑!!!

  你奶奶的,仙姑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兔子?

  它很是真情的流露出一股子发自肺腑的轻蔑。

  我很是随意的呵呵一下“小豺啊,你这勤修苦练了几百年,尾巴,还没长出来?”

  豺精扑通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瞬间无比恭谨“:上仙,您请上座!”

  被我一眼看破真身、看破修炼的时日、看破少了一截尾巴,豺精对我的上仙身份丝毫不疑,对我毒害刘府管事、毒晕刘府婢女、且将刘府闹得天翻地覆的英雄事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很不客气的坐在它的宝座上,煞有介事的问他:“你和这姓刘的一家,到底是怎么结的仇?”

  豺精激愤的双眼通红“此仇说来话长”

  这仇说起来,的确是话长了些,长到刘大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还不止。

  刘大人的先祖是打猎时射杀了一只豺,猎户猎杀野兽原本稀松平常,可问题出在,这是一只快要成精的豺,是一只为了保护哥哥而英勇牺牲的豺。

  它那九死一生的哥哥费了很大的劲才养好了伤,辗转到了寍州山苦心修炼,誓要报仇雪恨。

  奈何世事变迁,当年的仇人早就撒手人寰,后世子孙发了财做了官举家搬迁,早就不以打猎为生了。

  就在豺精一腔仇恨无处发泄的时候,居然发现仇人的后代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寍州城。

  我暗暗纳闷,两只弱豺也就罢了,且不说眼前这个如此彪悍,他弟弟当时都快要修成精了,被搞得一死一伤,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姓刘的只是一个寻常猎户?”

  豺精双眼通红“猎户是寻常猎户,可他的弓,据说是一个化作废材的仙人给的,是一张绝无仅有的宝弓。”

  我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忽然就想到了傲武。

  傲武的死我令我伤心欲绝,脑海里一直抗拒他倒下去的画面,竟没有想过,寻常的弓箭,怎么可能射得死傲武呢!

  念及至此,我的心被撕裂了一般,一脚踹翻了前边的桌子:“姓刘的,血海深仇,我让你血债血偿!!!”

  豺精扑通跪下,咣咣磕了几个响头“上仙大义,以后寍州山,全凭上仙差遣”

  我见他这头磕的如此郑重,没好意思告诉他,让我激愤不已的是傲武的死,跟他弟弟毫不相干。

  转念又一想,既然仇人是一家,报了傲武的仇,也就是报了他弟弟的仇,同仇敌忾,这声大义也还担得。

  我既坦然的受了它的磕拜,就很友好的建议他,这灭刘家么,不急一时,眼下最要紧的是千年大劫将至,定要修全了尾巴,保住性命要紧。

  豺精感激涕零。

  在一众‘威武’的山乎声中,我做了极具战略意义的分工,豺精守山待命;我和鼠大鼠二打入敌人内部,伺机而动。

  分工完毕,凌空一掌,齐刷刷的折断了一排钓竿。

  “弱肉强食也还罢了,小猫钓鱼,伤天害理。”

  说罢就带着鼠大鼠二大下山而去。

  诺大的山洞,坑里坑外,跪倒一片。

  鉴于我大闹刘府还没时过境迁,府里上上下下此时肯定不能与一只兔子和平共处。

  思来想去,我决定,正大光明的混进去。

  于是,刘管事很不幸的,被脏了吧唧摔倒在他面前的我,蹭了一身泥。

  我战战兢兢的赔不是“大人,小女子没钱赔您,干活抵钱,供饭就行。”

  刘管事先是觉得倒霉,后又觉得划算,白得个劳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得了便宜的,通常愿意顺带买个乖,刘管事数落了一堆,才皮笑肉不笑的勉强答应了。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结尾的时候就生出来一点小意外。

  我跟着领班的婢女往后院走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刘寜。

  “刘小白!!!”

  刘寜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一哆嗦,不应该呀?

  我这是修成的人身,额头的樱花已戴了抹额遮挡。

  刘寜他,不可能认出来啊!

  刘寜似乎很激动的围着我转了一圈,不容置疑的说了句:“我房里缺人,刘小白,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转身的那一瞬,我瞥见刘寜那张放荡不羁的脸上,笑得格外分明……

  刘寜一贯蛮横,丝毫不管我作为一个人类的名字叫做樱樱,硬是给我改名——刘小白。

  人在矮檐下,我只得忍了。

  可恶的是,他颐指气使的对我呼来喝去,并不分日夜的乐此不疲。

  哼哼,兔子不咬人,当我没长牙么。

  于是,刘寜要热的,必然是凉的;

  他要凉的,必然是烫的;

  他让我驱蚊子,蚊子必然咬的他满身包;

  他吃饭我看着,后来,我坐着他站着……

  当然,我来刘府的正事也没耽搁,诺大的兵器库,连地缝都有幸被我抠开好几遍,并没发现哪张弓像个宝弓。

  老豺的话,恁不靠谱。

  说来也怪,刘小芈这个小可怜对谁都敬而远之,唯独与我非常投缘,我数次想走,又都狠不下心来,时不时的救她于抄书、罚跪、不给饭……

  柳婕缇和刘管事没完没了的找茬,极大的刺激了我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

  于是,我让鼠大鼠二趁着夜黑风高,把刘管事的新鞋放到柳婕缇的柜子里;

  柳婕缇的寝衣又礼尚往来的出现在刘管事的被子里。

  结果么,东窗事发,刘大人盛怒之下,刘管事连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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