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栀显然是吃了被偷袭的亏。
此时想反抗，但是手中刚想变出魔杖，就被灰璃用膝盖给摁住了胳膊肘。
而灰璃一点都没有克制自己的力道，篮栀的手臂已经是微微出现了变形。
她疼得是有些龇牙咧嘴，但依然是十分硬地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语，甚至没有哼一声。
那倔强的表情，实在是很想让人加大一下凌辱的力度。
灰璃加重了语气。
“问你话呢，你他妈在干什么？”
“啧……”篮栀此时的表情，甚至是露出了一丝的嘲弄，“还能干什么？把烈鸢的信物给带回去……”
“所以你刚才来我的面前，只是为了带走一具尸体，不顾我的安危，也不顾身后幼儿园里面所有人的安危？”
“那些，不是任务……”
灰璃拉着她的头发，直接是把她那张倔强的冰雪美人脸，给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两张顶级可爱的脸，此时却像是两只死斗中的野猫，从眼神就想把对方给吃干抹净。
“谁给你的任务？”
“主管……”
“王帅那个王八蛋是吧？”
“……不许你这么说他。”篮栀依然倔强，“你懂不懂……什么叫大局观……”
“你给我翻译翻译？”
“魔法少女死了，信物……是一定要抢救回来的……”
顶着头发被拉扯着的不适，篮栀还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说出轻蔑之感。
“不然被灾厄吞了，如果碰巧有能够消化信物的奇行种，人类就将永久缺少一名魔法少女，你……承担得起这个损失吗？！”
“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当年恶魅变鬼的时候，除了我，其他人不都是废物？”
“废物，呵……我才……不是……”
篮栀很想扭动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但这只是换来了灰璃直接骑跨在了她的身上，拽着头发，继续贴脸输出。
“不是吗？好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换人？”
篮栀沉默了。
这威胁，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毕竟作为魔法少女，谁能想到会有被同行用魔法给杀死的一天？！
“灰璃你在干什么啊！快放开她，现在可是有中心上面的高管看着呢，你要……”
灰璃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灰色的星弹发射，最后的一架无人机被炸毁。
然后她直接是将耳朵里面的微型耳机，给揉碎了丢在一边。
起码暂时，听不到吴思思的声音了。
再是摸了摸篮栀的耳朵，扣得她轻哼了一声，但很快将她耳朵里面那个耳机也掏出来揉碎了。
而篮栀，此时心中大概读出了灰璃言行之中的意思，反而是不怕了。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背叛！对灾厄应对中心，对所有的魔法少女，甚至所有人类的背叛……全世界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将成为全人类的公敌……”
“那你觉得，在我被消灭之前，能杀多少人，杀多少魔法少女呢？”
“……”
这话，篮栀自然是接不上来的。
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想要报复社会的疯子，用现有的规则去妄想约束她，显然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所以自己甚至不是要死在魔法少女手中，而是死在一个恰好变成了魔法少女的疯子手中？！
“你这种人……”篮栀忍住了眼角的泪水，这次，终于是有些要扛不住了，“你这种人是怎么变成魔法少女的？！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你知道的，当然是靠纯洁的爱他人的能力。”
灰璃说着，还在眼角旁比了个V字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吔。”
“你……你这种人，能爱谁……”
“我自己。”
“……”
不过，灰璃此时的目光，没有再完全集中在篮栀身上了。
因为旁边，那只剩下半截的烈鸢的身体，已经开始光化。
变成了一颗颗黄色的光点，最终是聚集在一起形成光球，幻化为了一根闪耀的，黄金色的羽毛。
很显然，刚才篮栀掏心的动作，就是为了这个玩意。
魔法少女烈鸢的信物。
这黄金色的羽毛，将传承下去，给到下一个人间体，再变成魔法少女，形成下一个由生入死的循环。
想着，灰璃又是抓紧了篮栀的头发。
“问你，烈鸢的人间体，会作为英雄被记录吗？”
“根据合同条款，会给她家里人一大笔抚恤金，而她本人的档案将被永远封存，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看到灰璃的表情有些难看，篮栀解释的劲头反而是高涨了起来：
“这是魔法少女系统能运行二十多年的基本逻辑！你今天第一次出任务就见到了魔法少女的死亡，有点受不了也正常，但你不应该这么极端！！”
但灰璃可一点没配合篮栀的高涨。
“系统？谁发明的？？”
“上面的……”
“上面，就一定对吗？”
“……”
很显然，这是篮栀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而灰璃此时，直接是用魔杖怼脸。
“最后一个问题，回答了，你可以不死。”
“什……么？”
“你的人间体是谁？”
“这是绝对不能……”
“死也不能说是吧？”
“……”
篮栀的眼睛瞪得老大，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中打转。
她的表情微微抽搐着，就仿佛这是比夺取她的尊严、清白更为屈辱的事情。
能感觉到灰璃的双腿就像是柔软的铁钳一般钳制着自己的腰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穿着白丝高跟鞋的腿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增一些难堪的回忆罢了。
篮栀最后还是放开紧咬着的嘴唇，嗫嚅着开口了。
“袁……子晴。”
“年龄，身份，电话，微信。”
“二……”
“二？！”
“二十四……前……市里的跳水队员，电话是135****2717，微信同号……”
“很好。”
灰璃放开了篮栀，但篮栀也是在瞬间就将魔杖握在了手中，对准了灰璃。
当然，灰璃也再次对准了她。
“你……你问清楚这些想干什么！？”篮栀的声音中，此时只有对屈辱的不甘。
但灰璃依然是不冷不淡。
“放轻松，我要是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刚受了屈辱的篮栀，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更珍惜同伴，而不是珍惜那什么狗屁任务。”
“同伴……”篮栀只觉得这一切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理由，就太可笑了，“呵呵，你不会觉得身子只剩下一半的烈鸢还有救吧？！”
“但你明明能留下来跟我一起对抗蠕虫不是吗？”
“……”
“如果我并没有继承灰璃的全部，就会死在那里。所以你欠我一条命。”
“……不，不是这么算的吧……”蓝栀小声嗫嚅，但没底气。
但灰璃不管。
“所以今后，我的一切，比你的任务优先。如果你胆敢有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我就会把你的身份曝光出去。”
“……”
“以后，叫我灰璃大人，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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